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二兩娘子 | 上頁 下頁 |
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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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青衣壓根就沒把話聽完整,暗自思忖了起來。模樣看起來很恍惚,隔了很久才臉色煞白地抬起頭:「誰來傳的話?」 「一個掌櫃,我也記不清了,當家這次出門帶了好些掌櫃,路過分號時又找了些,那是個生面孔,我不認得……怎麼了?」察覺出了青衣的不對勁,家丁問道。 「不可能!」青衣忽然大嚷,「展當家今天沒在三星樓,一早收到封信後就去五星樓了。」 「那說不準事情辦完了,就去了呢?」 「他說了晚膳都不回來用的,還讓我跟夫人說一聲的……這個你拿著,我去找夫人。」青衣把手裡的東西塞給家丁後,就趕緊追了出去。 「喂,夫人是坐馬車去的!」見她想徒步去追,家丁在身後大喊,提醒了句。 青衣沒有心思理會,她當然知道夕蘊會坐馬車去,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那個駕車的人,是她前兩天才帶回府,偷偷安插進來的…… 想到那天遇見的那個白衣男子,想到他曾說過的那些話,她的心就不由提了起來,腳步更匆忙了。她是喜歡展當家沒錯,可不表示她有害人之心。 *** 離府沒多久,夕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簾外的街景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不是去往三星樓的路。她還沒來得及喊停,馬車就已經停下來,愣了些會後,她猛地掀開車簾。印入眼簾的是一條小巷,很深幽,周遭也沒什麼人家,怕是死在這都不會有人察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為她駕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四周,寂靜得有些可怕。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跳出馬車,環顧著周遭,才發現這巷子不僅僅是深幽,還錯綜得很,連出口都不知道在哪? 有股不祥的預感襲來,夕蘊緊攥著裙擺,強迫自己深呼吸穩住心神。 「大嫂。」 忽地,身後飄來一道陰森的聲音,涼涼的,還帶著戲謔的笑意。 不用回頭,夕蘊也能猜去是誰,「把你卷走的銀子吐出來。」 「呵,還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惦念著銀子。要不是被他逼到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他以為逼走我,一切就結束了嗎?還早。」 話語在夕蘊耳際響起的同時,一股冰涼的觸感在她的脖間蔓延開,夕蘊垂了垂眼眸,餘光處掃到一抹銀光,是把匕首,正準確無誤地抵著她的喉。 吳越感覺到她的喉頭滾動了下,身子僵直,不禁嗤笑,沒料到能見到這個女人緊張的模樣,「聽說你最近和大哥很幸福,鶼鰈情深啊?」 「不是最近吧,我們一直都很幸福很情深。」夕蘊有預感,通常這種握著匕首,廢話一堆,就是不刺下去的人,最後都不會得手…… 「你還真自得其樂,掩耳盜鈴呢。」 「你成語很好嗎?」 「閉嘴,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吳越惱羞成怒了。 「你會武功嗎?就是『咻咻咻』飛過來飛過去的那種。」 「……不會。」吳越不敢貿然怎樣,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取她性命,再加上這個女人太深不可測,他反而有些被動。 「我也不會,不過我會蠻打。」 「啊?」 就在吳越一臉茫然的時候,夕蘊忽然用手肘撞向他的腹間,迅速旋身曲起雙指猛插向他的眼眸。在吳越痛呼的同時,她仍然沒有忘記泗叔教她的襲襠功,據說對男人來說這一招很銷魂。 泗叔說的話果然不假,夕蘊抬起腿,用力踹過去之後,吳越立刻痛得彎下身,滿地打滾,不停哀嚎。 「去死吧!白癡!偷了我的銀子,居然還拿著銀晃晃的匕首來刺激我!你當老娘這些年風裡火裡混假的啊!揍你個弱不禁風的白癡,還不是綽綽有餘!」罵了句,算是過了癮後,夕蘊立刻就轉身往巷子另一邊逃。 她判斷不出出口在哪,只是看著馬車的方向,想著出口應該在反方向,顧不了太多,先逃了再說。 只是夕蘊沒有想到,不過就是對付個女人,吳越竟然還需要帶著幫手來。她才跑了沒幾步,去路就被一群黑衣人堵住了,就像她剛才形容的那樣,「咻咻咻」地飛到了她的面前。一個個面露凶相,穿著殺手必備的黑色套裝,全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手裡的劍齊刷刷地亮相,在明媚的太陽下,刺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記得留活口。」吳越憤恨地從唇間迸出這句話。 眼看著那群黑衣人越來越逼近,夕蘊知道怕了,不住地往後退。她還有很宏偉的人生報復,還沒有完成富婆理想,怎麼可以死在這。關鍵是,這樣的死法太窩囊了,跟她前半輩子的輝煌史相比,簡直就是虎頭蛇尾。 比起吳越剛才的囉嗦,黑衣人顯然要專業得多。等把夕蘊逼到無路可退時,其中一人倏地出手,連劍都不屑用,只用一道掌風就讓夕蘊痛得直不起身了。 下一刻,一柄軟劍襲來,眼看就要刺入夕蘊的腹間……救兵從天而降了。 她有些撐不住了,虛弱地癱倒在地上,小腹傳來一陣絞痛。冷汗不斷從額頭間滲出,她記得自己沒有受傷,可是卻見到了血。 「讓開。」黑衣人淩厲的聲音傳來。 「一群人殺一個女人?太興師動眾了。」 是救兵的聲音。 夕蘊死咬著唇,看著眼前對峙的兩方人馬,只瞧見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周旋在眾人中。速度太快,她根本看不清那些招式,也沒有心思去看。疼痛已經讓她連喊都沒有力氣了,記不清過了多久,夕蘊才感覺手心傳來一股溫暖,「越浩……」 憑著潛意識,她本能地低喚,聲音氣若遊絲。 「我是楊釗!」楊釗咬牙切齒地輕吼,當目光觸捧到她腿間的血跡後,開始察覺出了異樣。 「我……肚子好……疼……孩子,救它……」夕蘊伸手觸了觸腿間,隔著衣裳,都沾了滿手的血,縱是再笨,她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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