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三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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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頭,她看著他,他也正低著頭看著她。 四目相對的刹那,阿爾緹妮斯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流瀉出來的糾結,月光太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不是回到你身邊了。」他回答。 阿爾緹妮斯眼睛一亮,他的意思是已經釋懷了,不怪她了嗎?他回到她身邊,就是告訴她,一切如昔,是這個意思嗎? 「不要胡思亂想了,回去睡吧,海上的夜晚很涼,別感冒了,還有兩天才能能到皮布羅斯,你要好好休息。」他的手將她身上斗篷圍攏。 阿爾緹妮斯點頭,想著他是那麼關心她,一定是不怪她了。 還有兩天就到皮布羅斯了,她都沒來得及寫信告訴薩魯,不過沒關係,到了皮布羅斯再寫信告訴他吧。 本來船是要開到米特的,但由於亞述王夏爾曼的出現,卡爾認為到米特的一路上會有亞述的伏兵,提議改道去皮布羅斯,那裡是赫梯的邊境城池,會更安全。 他的顧慮沒有錯,她欣然同意了。 頭疼的是如果薩魯知道卡爾回來了,會不會發脾氣,他的個性那麼霸道,她怕兩人會處不好。 卡爾卻是不同的心境,還有兩天才能到皮布羅斯,他真有些等不及了,她還不知道皮布羅斯現在已被埃及佔領,到了那,就是他的天下。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興奮和渴望讓他不自覺的顫抖。 阿爾緹妮斯決定暫且忘記煩心的事情,和卡爾並走,回到船艙,「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很可愛的小傢伙,你見了一定會喜歡,一個叫凱洛貝羅斯,一個叫阿爾瑪,他們應該叫你舅舅。」她一直視卡爾為兄長,她的孩子當然要叫他舅舅,「還有……」她的話因為猛然感受到一股寒氣而收止。 她看向卡爾,背著月光的他看不清他的表情,隱約能感到這個寒氣是來自他身上,「卡爾?」 她說得那些,他都知道,她這四年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每一件都清清楚楚,但當聽到她說為赫梯皇帝生下孩子的時候,他的心快爆裂了,無數的痛與澀,妒與恨在心頭翻滾。 忍,他必須要忍下去,在還沒有到達皮布羅斯前,無論是什麼,他都要忍下去。 握緊的拳裡指甲狠力摳著掌心,劃出道道血絲,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是嗎?」他平緩地說道,簡單的兩個字卻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寒氣又消失了,快得讓阿爾緹妮斯只覺得是幻覺,「嗯,你一定會喜歡的。」 卡爾在心頭冷笑,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們的存在是一把利刃,只會戳得他心頭難受,他們的存在只會提醒他,那個男人曾對她做過什麼。 他要活剮了他,他痛了多少次,就剮多少刀。 只有這樣才能解恨。 「我要睡了,晚安!」阿爾緹妮斯坐在床沿上說道。 「等你睡了,我再走,好嗎?」卡爾走到她身邊。 阿爾緹妮斯不以為意,以前他也一直都是這樣,爺爺不在家的時候,他都是等她睡了,才回房休息。 好懷念啊。 她應承道,「好啊。」幸好麗莎早早被她攆去睡了,否則肯定會嘰嘰喳喳的。 躺上床,她蓋上被子,卡爾坐上床沿,替她將被子再蓋得嚴實些。 或許真是累了,她閉上眼,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卡爾聽到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熟睡,不需要再壓抑情緒了,表情也變得陰冷無比,像是凍結了的冰山,只有看她的眼神是暖的。 手指撫上她,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唇,戀戀不捨,溫潤的觸感纏繞於指尖,讓他心神蕩漾,只是這樣的碰觸,就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俯下首,他吻上她的唇,不敢深吻,只是淺嘗,蜻蜓點水般的一啄,卻讓他好不容易隱忍下的欲望,像火山一樣的爆發。 呼吸變得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非人折磨,他拼命自製住想要得到她的渴望。這種渴望折磨不了他多久了。他會得到她的,但絕不是現在,他會給她最好的一切,赫梯皇帝能給的,他一樣能給。 猛然起身,他奪門而出。 夜涼如水的夜,他只能借著冷風,來吹熄心中的炙熱的欲火。 快了,就快了…… *** 海面上航行的船,不止有阿爾緹妮斯的船,也有一艘混亂不堪的船,混亂是因為船上有個不聽話的皇帝,帶著傷,還要上甲板,眾侍衛忙裡忙外,就怕他會倒下去,船上的侍衛將受了箭傷夏爾曼扶持到甲板上,月夜星空下,失血過多而慘白著一張臉的夏爾曼,看起來更像是魔魅。 「她要去皮布羅斯!?」他伸手扯過侍衛的衣襟,狠戾的問。 侍衛被嚇得說不出一句話,只能點頭回答。 夏爾曼臉色一變,氣血上湧,不禁連連咳嗽。 「陛下,您還是先回船艙休息吧。」那突然的一箭,儘管沒有傷到要害,但深入肩胛, 雖然已被取出,但沒有療傷的藥,船上也沒有醫生,只是用棉布困紮了一下,血根本都沒有止住,失血過多引起昏眩和發燒,讓夏爾曼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站不穩。 傷成這樣,他應該回亞述去,這次失利,還會有機會的,他原本是這麼想的,但侍衛告訴他,赫梯皇妃的船改道不去米特,而是去皮布羅斯時,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掐住了,驚懼不已。 難道她不知道皮布羅斯已經被埃及佔領了嗎?赫梯軍隊已經退出皮布羅斯境內,那裡已經是埃及領地,難道她不知道嗎? 還有,那個射箭的男人,到底是誰? 雖然沒有看清,但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絕不是什麼好人,是他提議的嗎?讓她如同羊入虎口般的去往皮布羅斯。 擔心和焦慮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去關心她,但他放不下,一想到她可能會有危險,他就無法什麼都不管的回亞述去。 肩上的傷,疼痛難忍,卻還是比不上憂慮她的心急。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讓他可以為她不顧一切。 不想深究,他只想救她。 「加快船速,我要趕上赫梯的船。」他命令道,希臘的護航船明天就應該回折返希臘,皮布羅斯是赫梯的邊境,也是埃及的邊境,希臘的船絕不會冒然進入。她身邊只有那幾個不頂事的隨從,她的危險可想而知。 「陛下,您的身體……」忠心的侍衛不得不提醒,他的傷再拖下去,恐怕會要了他的命 夏爾曼冷聲一喝,「這是我的命令!!」 侍衛不敢再反駁,只得去傳達。 船速在他的命令下加快,如疾馳的箭,站在甲板上,他迎著海風,不住的咳嗽,心裡的這份無畏,讓他好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這樣過。 獵戶星座,在今夜也悄然亮起,閃爍於星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四散的星子,在他眼裡像是被劃上了連接的線,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今夜,它為何有些黯淡,閃爍中還帶著一抹悲涼,像是隕落前的最後掙扎。 *** 第二日清晨,希臘的護航船就折返了,這是國家之間心照不宣的禮儀,送赫梯皇妃回米特是無礙,但皮布羅斯因屬於埃及和赫梯接壤處,進入可能會引起埃及的猜忌,埃及是強國,絕不能怠慢忽視。 阿爾緹妮斯能理解護航船隊長的顧慮,再三道謝,揮手與他們告別,臨行時,不忘讓他們告訴米諾斯,她很好,讓她不要牽掛。 赫梯的三艘船,在奧利的命令下,直航前行。 站在甲板上,他顯得憂心忡忡,麗莎見了,忙不迭的問道,「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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