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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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安塞的思索,阿爾緹妮斯卻陰沉了臉,纖細的小手倏地抓緊椅榻的把手。 「皇妃?」站在她身旁的麗莎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禁問道。 聽聞,安塞停下思索,也看向她,卻被她臉上的表情震了一下。 「畜牲!!」阿爾緹妮斯從椅榻上站起,怒不可遏的大喝道。 「皇妃殿下?」安塞疑惑於她突然的勃然大怒。 「嫌疑人不是兩個,而是一個。」她壓抑住竄升的怒火回答道。 安塞有點糊塗了,「但麥斯和埡什的頭髮都是深褐色的。」換言之,這兩人都有可能。 「不,只有一個,這個人就是埡什。」她說得極為肯定,其中更是夾雜著憤怒。 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她突然就給出了明確的答案,雖然不知道何故,但以他的認知,她絕不會是因為埡什過往的劣跡去評定的,疑惑也就更深了,「皇妃殿下為何這麼篤定。」 「仔細看一下這根頭髮,除了顏色,它還有更多訊息在裡頭。」雖然只是一根髮絲,但足以讓她知道犯人的特徵,而特徵不光是只有顏色而已。 安塞的視線又回到絹帕上的頭髮,但不管他怎麼看,也沒看出除了顏色之外的東西。 「這根頭髮又粗又亮,發質光滑無比,這樣一根頭髮你認為會是經常忙於農耕的農民會有的嗎?」阿爾緹妮斯步下階梯,指著他手上的髮絲氣憤地說道。 「這……」他完全沒明白她所指的含義是什麼。 阿爾緹妮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就算現在想勒斷埡什的脖子,也必須先得讓負責此案的安塞明白其中的原由。 「從人的頭髮,指甲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健康程度,這根頭髮發質如此出色,說明它的主人健康無比,而且營養豐富,你可以聞一聞,這跟頭發上還殘留著髮油的香味,而且還是價格昂貴的柏絲(古代即為埃及的美容師也極力向法老推薦的香油,氣味類似木質的香味,是護膚養發得聖品,即使是現在也有柏絲的精油,不過是德國產的。),光是這兩點,我就可以知道犯人非富即貴,如果說剩下的兩人是貴族或是商人,那麼這個案子尚需要其它證據來輔佐,而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罪證確鑿。你認為這樣的頭髮會是一個整天風吹日曬的農民會擁有的嗎?而一個農民會捨得花錢去購買比他年收入還要貴出幾倍的香油來使用嗎?」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界,她斷不會因為一根頭髮的發質來判斷,因為在二十一個世紀,燙染成風,發質受損比比皆是,但在這古代,在這還沒有燙染的時代裡,發質的好壞,只能取決去生活品質,而一個生活水平下等的農民,三餐也只是簡單麵包和豆類,而肉食也只是過年時才會奢侈一下,光是太陽光就能讓他的頭髮變得枯燥不堪,整天忙於農耕,哪來的美國時間去保養頭髮。 安塞還不能完全消化和理解她所說的話,但即使這樣,他也知道該如何做了。 「不管是誰阻攔,我都要讓埡什受到應得懲罰。」她口氣冷硬的下令道。 「是,皇妃殿下,請放心,臣立刻逮捕埡什。」他知道這下有的忙了。 第一皇妃 Ⅲ 卷一 琴瑟和鳴篇 失蹤 皇子與庶民同罪,在二十一世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在三千年前古代社會,這反而成了一種對貴族的褻瀆,死了一個奴隸就跟死了一隻螞蟻是同等的,所以當賽安派士兵捉拿的時候,埡什顯然不以為意,甚至是出口不遜,對他來說這與其是罪行,不如說是醜事才更恰當,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承認,是他覺得自己竟然在酒醉的時候去強暴一個奴隸,如果傳出去那會是個笑話,其他貴族子弟不知道會怎麼去嘲諷他。 沒錯,只是醜事,而不是罪行。 所以,他極力遮掩,免得傳出去之後讓人貽笑大方,另外他也得顧忌一下他的父親,要是讓他知道了,指不定又會把他送到那個鄉下野地去留守,免得他在闖禍。 至於前來捉拿的安塞,他是絕對的不順眼,不僅是在政壇上兩人的父親是死對頭,更重要的是在官場上,安塞總是和他對著幹,而且每次碰面,都是用一種不屑到極點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想起來就有氣。 新仇加舊恨,當下兩隊人馬就劍拔弩張起來,很快演變成了拳腳相向。 不過長期沉迷於酒色的埡什怎麼可能是安塞的對手,結果他還是被捉了起來,而臉上更是掛了彩,還算俊美的臉更成了又紅又腫的豬頭。 任憑他如何叫囂辱駡,安塞都充耳不聞,直接讓侍衛送他入大牢,事情到此,也算是解決了一半,而明早的朝會,他就會以總裁院士官的身份,向皇帝、皇妃、元老院公佈埡什的罪行,由這三方來最後下判決,問題是元老院加布特大人絕對不會大義滅親,更何況埡什的貴族身份,即使殺了一百個奴隸,也未必能定上什麼罪,最多降職處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皇妃直接授命,按照赫梯法典,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出場的必要。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赫梯皇妃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瞭解此事,恐怕明早會有一場好戲了,皇妃殿下的怒氣可不是那麼好平息的。 想到此,他勾起嘴角,顯得有些興奮,充滿了幹勁。 明天,他拭目以待。 *** 可惜,事情並沒有安塞想像中的順利,當晚,身處牢籠還大放厥詞,以他老子的權勢為籌碼向獄卒威脅恐嚇的埡什便被放了出去,而下達此命令的人便是赫梯權利最高的皇帝陛下,而身為權力僅次於皇帝的皇妃殿下,整個人就像原子彈爆炸一樣,讓平靜的夜變得不再平靜。 是夜,黑暗潑墨似的渲染了整個哈圖薩什城,燈火通明的皇宮走廊上倏地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巡邏侍衛的眼前就迅速的竄過一抹月白色的人影,她周身都籠罩著一層名為憤怒的火焰,讓所見之人不自禁得退避三尺。 跟在阿爾緹妮斯身後的麗莎拼命地想要阻止她前進的步伐,但不管她怎麼規勸,阿爾緹妮斯就像一團火球直往議事殿方向沖。 「皇妃殿下,請您息怒,陛下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她是壓根都不知道,但她卻清楚,要是不在此時勸阻皇妃前往議事殿,那麼等她和皇帝殿下碰面了,場面一定很恐怖。 「我現在就是要去問他原因。」阿爾緹妮斯完全不理會麗莎的勸阻,心頭的怒氣讓她只想當面問清楚。 「那也要是在殿下您冷靜的情況下。」現在她這個樣子不像是去問清楚原因,反而是像去殺人的。 「我怎麼可能冷靜地下來。」當她聽到安塞派人來傳達的消息後,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鐵證如山,犯人卻連審訊都沒有,就給釋放了,那是一個殺人犯,一個罪不可赦的人,就這麼給放了,甚至連理由都沒有,冷靜早在那一刻就消失得一絲都不剩了。 「那等陛下回寢殿的時候,您再……」唯今之計,就是一個字——拖,她現在正在氣頭上,絕對不可能和陛下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說不定非但談不起來,還會演變成一場戰爭也說不定。 「我等不及了,我要現在就知道。」她打斷麗莎的話,腳步更是加快了不少。 麗莎只好苦著一張臉,跟在她身後,攪勁腦汁想著可以勸阻她的話,卻是一個字也吐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爾緹妮斯向戰車一樣沖進議事殿。 完了,萬事休也!! 她覺得眼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免得被波及到。 議事殿內,薩魯正在案幾上看著一張圖紙,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也有些疲憊,時不時地用手指捏揉著的鼻樑骨,而他似乎對圖紙上的東西甚為不滿意,黑沉的臉讓殿內站立的幾名官員神經緊繃,低垂的腦袋始終都不敢抬起來看他。 倏地,薩魯綠色的眸子染上一層怒氣,大手一攥,幾乎將圖紙個捏爛,喉結上下滾動正醞釀著一股暴風雨似的斥責,剛想爆發開來,便被阿爾緹妮斯的闖入給打斷了。 「薩魯!!」灼熱的怒語剛落,她已經沖到了過來。 「皇妃殿下!」官員們急忙作揖行禮。 薩魯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錯愕之餘,大手急忙翻過圖紙,將它藏於案幾下,似乎是不想讓她看到圖紙上的東西。 「露娜,你怎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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