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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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視線又轉回桌面上的羊皮,她需要一個更有力的證據,來推翻當初的判斷。這也是一個可以一擊擊倒所有官員的證據,勢在必行。 「進入皇墓也不是不可,但只能皇室成員才能進入。」路斯比捋著白須,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不過他相信她所做之事必有原因,「除非陛下出面。」 她搖了搖頭,「昨晚我有提過,他沒有答應。」因為他也認為這是褻瀆。 「這就麻煩了,你雖貴為女王,但畢竟不是赫梯皇室,要進入皇墓,貴族們絕對不會答應。」到時或許還會給她定上一條褻瀆皇室的罪名。 她思索著他的話,一簇靈光在腦海閃現,「只要皇室成員,都可嗎?」 路斯比點頭,「地位越高越好。」 她唇邊泛起笑意,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皇子如何?」 路斯比愣了幾秒,頓時大笑出聲,「我怎麼忘記皇子殿下了。」除了皇帝,還有誰能比皇子的地位還高。 「那就是可以了。」她露出欣喜之色。 「何止可以,而且還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路斯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讓新出生的皇子,拜祭先皇有何不可。」 「明天薩魯會去邊境的直布羅陀,趁他不在我想儘快把這事情給瞭解了。」省得他在耳邊囉裡囉唆的。 「好吧,那就明天吧。」他是赫梯的第一神官,這些職權還是有的。 阿爾緹妮斯眼中精銳之光乍現,知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次日正午,阿爾緹妮斯便抱著長子,堂而皇之的進入了位於哈圖沙什成百里之外的皇墓群,與埃及金字塔不同,赫梯的陵墓建造的與一般宮殿無異,不過因為赫梯實行土葬,所以主殿是在地下,有層層石門把關,殿壁上則用鮮豔的色彩勾畫了栩栩如生的赫梯眾神,以及描繪死者功績的壁畫。 她在祭司的陪同下,步入奴旺達二世的陵墓,石門被關上後,隔絕了殿外的高溫,殿內燭火通明,使得金漆雕花的石柱分外亮眼,七彩斑斕的壁畫在火光的映襯下,宛如琉璃水晶般的亮澤,更別提那些陪葬品,黃金白銀,瑪瑙珍珠,比比皆是,華貴的讓人乍舌。 按照律法,她是不能靠近棺木所在的地下內殿,只能在外殿對著奴旺達二世的畫像叩首,然後祭司會以神子的身份,默念祭文,拜祭儀式就算結束了,不過,她此行明是拜祭,暗是驗屍,隨她入殿的祭司,早已被偷樑換柱了。 「阿爾,真的要這麼做嗎?」卡布斯揭下祭祀用的面具,忐忑不安的問道。 她抱著兒子,小心翼翼的走在螺旋向下的樓梯上,聽到他的話,不雅地翻了翻白眼,「都已經來了,你還那麼多廢話。」 他提著燭臺,搔了搔腦袋,「我只是不明白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是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唯有死人不會說謊。」 「啊?」他愣了一下,有些莫名,見她沒有解惑的意思,也只好訥訥地跟在她後面,免得惹她生氣。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棺木所在的殿門外,卡布斯用力推開七彩斑斕的石門,入目所見的就是懸掛在殿牆上那數量繁多的夜明珠,晶瑩透亮,使得殿內亮如白晝,用黃金雕砌的巨大棺木放置在正中央,周邊整齊的堆放著陪葬品,數目之多幾乎堆成了山,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畫著一副栩栩如生的巨幅肖像,那金邊紫衣的男人,她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是誰,這和外殿那副不同,無論是顏色還是鑲嵌的寶石都更為華麗,特別是他頭頂上那頂皇冠,完全1:1複製,綴滿了寶石和瑪瑙以及珍珠。 畫中的努旺達二世,很年輕,褐發灰眸,身材挺拔,眉宇間氣質高貴,但似乎缺少了點什麼,看上去沒有薩魯那般的王者霸氣,更多的是儒雅,和藹可親的就像是個鄰家大哥哥。 「咿咿呀呀……」她懷中小傢伙,像是看到了好玩的東西似的,手舞足蹈的叫了起來。 「乖,別動,媽咪在辦正經事。」她輕哄著,瞧他不像是餓了,反而一臉的興奮。 「他可真像你,到這種地方一點都不害怕。」卡布斯揶揄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用手指逗弄著小傢伙的下頜,所謂愛屋及烏,他又是自己親手接生,所以對他是寵愛不得了。 小傢伙被逗弄得咯咯直笑,吐出口水泡泡,噴了他一臉。 「別鬧了,你去把棺木打開。」她擦拭著兒子嘴角的唾沫,催促道。 聽聞,卡布斯驚得合不攏嘴,「你要我……」他顫抖地用手指指著棺木,再指了指自己,「要我打開!!」說完,他像撥浪鼓般的搖頭。 她狠瞪了他一眼,「難道你要我動手嗎?」她晃了晃手中的兒子,而且她未必有力氣能推開它。 卡布斯垂下首,一副哀怨狀,視線落在黃金打造的棺木上,又看了看她和孩子,哀歎了一記,蹙眉走到棺木旁,猶豫不決。 「快一點。」她叫道,走到他身邊推了他一把。 他咬了咬,閉上眼睛,抬手觸棺,心裡默念了幾句,便狠推了一把,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他用盡了力氣,只推開了一個小口子,連手都伸不進去,只好再使力猛推,好一會兒,他才將棺木推開。 阿爾緹妮斯踮起腳,朝棺木內張望著,可惜身高不夠,還差半截,不禁在心裡咒駡著,沒事把棺木弄得那麼高幹嘛。她看了一眼身旁氣喘吁吁的卡布斯,他的高度剛好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 「卡布斯,拿右邊的腳骨給我。」 卡布斯嚇得岔了口氣,嗆咳出聲,「你…還要我…拿…他的…骨頭。」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她又拿不到,四周又沒有凳子,更何況他是醫生,腿骨能夠分得清。 「阿爾,饒了我吧。」他哀叫,急忙退離棺木三尺,打開棺木對他來說是極限了,還要拿死者的骨頭,不如殺了他吧。 「我們是來查案的,你給點責任心好不好。」要不是兒子只肯要她抱,哪還需要他幫忙。 「真的要拿?」卡布斯抖聲問,有點後悔自己的好奇了。 「非拿不可。」 卡布斯歎了口氣,哀叫著自己是上了賊船了,只好慢吞吞的走到棺木旁,驚懼地吞了口唾沫,扶著棺木朝裡看去,他本就是個醫生,死人骨頭是不怕了,只不過,現在的狀況不一樣,這裡又是墳墓,總覺得詭異的很。 黃金打造的棺木裡覆上了一層白色的軟墊,光澤亮麗,上面躺著一具身著金邊紫衣的枯骨,雖然死者已死了三年,但無論是軟墊也好,衣服也好,依然嶄新如昔,泛黃的手骨握著一根七寸的權杖,卡布斯看到胸部就不敢往上看了,因為他很清楚,這具屍體是沒有頭了,看了也是白看,而且他怕看了,晚上會做噩夢,他摸索著屍骨的腿部,從衣裙下,顫抖地拿出一根,冰涼的觸感讓他心頭頓時一涼,閉上眼睛,捧著它遞給阿爾緹妮斯。 這是一截白色小腿骨,光滑堅韌,表面光滑,而且粗壯,骨密度很高,看來很年輕,她仔細審視著,仿佛像是在看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將骨頭翻轉一圈,她嘴角笑意湧現,像是如獲至寶般的,又仔細看了一會兒。 果然,她的猜測完全正確。 「你可以放回去了。」笑意猶在,她紫眸愈發的晶亮。 卡布斯捧著骨頭,如釋負重,急忙將骨頭放了回去,他本來是想直接扔進去的,可是這麼做太過分了,他們已經打擾他的安眠了,好歹讓他『睡』得安穩些,將他腿骨放回原處後,心有愧對的整理一下皺褶的衣裙,算是為他們所做所為彌補一下,整理之餘,他的手像是碰到某種柔軟的東西,摸索了片刻,感覺不出是何物,處於好奇,大手一抓,就拿了出來。 「阿爾,你看這是什麼?」他揚了揚手中的物品,從來沒看過這種布料,好輕,好柔軟,就像是羽毛般。 阿爾緹妮斯見到他手中的東西,突兀的一愣,這個好像是絹絲,她伸手撫觸著,絲滑如水的觸感,冰涼沁心,「真的是絹絲!」她驚叫,但這不對呀,這個時候,西亞應該還沒有絹絲才對。 「絹絲!?」卡布斯疑惑的重複道,他沒聽過這個詞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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