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五〇


  但是,被五花大綁的押來,卻是不爭的事實,難道出問題了,一想到這,他肥厚的下巴抖動了起來,他抬眼偷窺一下薩魯。

  不對呀,這不像是在問罪,他在這跪了很久了,但陛下一直都沒有說過話,像是在思考問題。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都快嚇得尿褲子了。

  薩魯的手肘擺放在榻座的扶手上,下巴擱在手掌上沉思著,他記得很清楚,只有三天前有過一次蘋果的午膳,當時因為那些蘋果有些硬,他特地叫提摩斯重新換過,而且那天,她也對蘋果沒什麼興趣,只吃了小半個,所以他下令提摩斯在她的膳食裡不許加蘋果,而是改換其他水果。

  那為什麼,他會在她的發上沾到蘋果。

  他下意識的眯起雙眼,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她的聰慧與智謀,她總能步步為營,出其不意,這絕對不是偶然。

  「提摩斯。」

  「屬下在!」他慌忙抬起頭,等著他發號施令。

  「我要你用蘋果和蝦肉做道菜。」

  「咦?」他沒聽過用水果和海鮮做菜的,這要怎麼做,烤著吃,還是煮湯。

  「不管你怎麼做,總之要把蘋果和蝦肉完全融合,要泥狀的。」薩魯回憶著從她頭髮沾到的物體。

  伊摩斯更加茫然了,他掌勺五十年來還沒做過這種菜,難道是他做得菜不合陛下的口味才被押來的,原來陛下喜歡這種奇怪的食物,「明白,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做,必定讓陛下滿意。」

  「做完之後,找匹馬,讓它吃了,然後把它的情況告訴我。」

  伊摩斯呆愣在那,讓馬吃!?馬會吃嗎?不是陛下要吃的嗎?

  薩魯不想多廢話,直接揮手示意侍衛拖他去廚房,可憐的伊摩斯在他的刁難下欲哭無淚,只得哭喪著臉在廚房裡烹製他吩咐的菜肴。

  接著,伊摩斯找了一匹老馬,將食物硬灌進它嘴裡,不久那匹老馬就腹痛難忍的嘶叫著,倒地不起。

  這個噩耗,很快就傳回了薩魯的耳裡,伊摩斯認定自己一定沒命了,讓奴隸們將自己的家屬帶了過來,準備後事,順便把遺產分一分,一家子抱頭痛哭,怎麼也沒想到,他做得菜會讓一匹馬腹痛得差點一命嗚呼,但是皇帝送來的不是要他死的命令,反而賞了他一塊金子,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還沒擦乾,他就昏了過去,太過震驚所致,結果被家人抬回了住所。

  而議事廳裡,所有的裝飾物全都被薩魯摔了個稀巴爛,摔不爛也犧牲在他那把鑲滿寶石地鐵劍下了,他暴怒且瘋狂的肆虐著所有的東西,陰沉恐怖的就像是只狂躁的獅子,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議事廳半步。

  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他頹然的坐在一片狼藉中,他狂笑著,將手中的劍直直的插入地板。

  夕陽西下,議事廳裡沒有點燃任何燭火,一片黑暗。

  門外一道纖細的身影,竄入其內,再見到這一片狼藉後,嚇了一跳,「陛下……」清亮的嗓音英氣十足。

  睥睨著跪在地上的黑影,薩魯並沒有驚訝,「她怎麼樣了?」雖然已從巴魯尼那裡得知了藥方,他仍不禁要問清楚才能安心。

  「小姐,已經好多了。」

  話落,黑影就聽到一陣笑聲,沉悶得讓他感到壓抑,更感到陰冷。

  笑聲漸歇,薩魯穩健地踏在一片狼藉上,走到黑影身邊,「服侍了她那麼久,告訴我,你覺得她是怎樣一個女人。」

  「一個配得上陛下的女人。」黑影說道,話中有著誠心的讚歎。

  「除了這個呢?」

  「美麗,冷靜,聰明!」黑影一一道出他的讚美,「還有——」

  「還有什麼?」薩魯低頭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

  「善良!」

  薩魯又張狂得笑了起來,這次卻是苦澀的讓人揪心,「她對所有人都善良,卻唯獨我,她對我卻殘忍至極。」

  「陛下,小姐其實很心軟,想想奧利,他背叛過小姐,可是陛下的刑罰,卻讓她原諒了他。」黑影不忍見他的傷心,安慰地說道。

  「心軟!?」這個詞似乎讓他某個意念攢動了起來。是的,她真的很心軟,一個背叛她的人,只是受了點傷,她都可以原諒,他也記得奧利曾經說過,關在地牢的伊斯是用自盡的方式才留下了她,她的確心軟。

  那麼他可以讓她心軟嗎?

  他茫然了,要留下她,就必須讓她愛上他,那麼在她沒愛上他之前,他要怎樣才能讓她留下。

  突然,一個想法竄過他的腦海。

  這是一場賭博,贏了可以留下她,輸了,他或許會死。

  「陛下——」黑影的心頭襲上一絲不安。

  「下去吧!我會有事情要你辦!」

  「是!!」黑影起身,倒退著消失在門外。

  陰暗中,薩魯那雙綠眸有著政治家的狡詐,還有讓人看不懂的決然。

  愛上她是他的命,還是毀滅他的劫,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他賭了!!

  諾大的皇帝寢殿內,卡布斯細心地為阿爾緹妮斯蓋上毛毯,剛才開的藥方令他好奇死了,算是職業病吧,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那些綠豆磨成的粉能解除她的疼痛。

  他的視線突然觸及到那根黃金腳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什麼?」剛才太忙了,以至於他沒有發現。

  「讓我失去自由的枷鎖。」阿爾緹妮斯將嫩白的腳丫縮回裡被褥裡,臉上異常的沉靜,連日來她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打開它,結果都是白費力氣。

  「為什麼?」他急急得叫道,怒火不可抑制的竄上他的胸腔,沖上前,企圖將它扯斷,他不准任何人如此無禮的對待她。

  她抓住他伸出的手,「別傻了,那是黃金,就算是塔卡也未必能扯得斷。」

  他急躁地搔亂了自己的頭髮,為自己的無力感到生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皇帝沒有道理這麼對你,是因為你想逃跑嗎?還是——」他的視線猝然落在她細白的頸子上,一點淡淡地瘀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倏地噤聲。

  那不是傷痕,那是……那是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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