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第一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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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沖沖地跑過來,英姿颯爽的模樣在燭火下宛如天神下凡,他臉上依舊是寵溺的笑。 「下次小憩的時候,就睡在它上面,你就不會受涼了。」 她看著他,再看向那張被鋪墊在窗邊的毛皮。 心裡一悸,又為了她嗎? 她今天之所以沒和他外出,是因為前陣子在窗邊打了個盹,沙漠白天雖然炎熱,但一到晚上就寒冷無比,她就是被晚風吹了一會兒,結果感冒了。 「喜歡嗎?」他湊近她。 她的心又開始鼓噪了。 「中午的時候你也可以坐在那用膳,毛氊子雖然厚,但畢竟地涼,毛皮會好一些,你的身子剛好,別再受涼了。」溫熱的手指將她額際的發捋了回去。 為什麼,他要對她如此溫柔,如此的細心。 「怎麼了,又不高興了?」他將動也不動的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像哄小孩般輕搖著。 燙熱的懷抱在沙漠冰冷的夜晚總能讓她感到無比的暖和,順勢她倒在他懷裡,不想說話,只想靜靜地聽他說。 不該得,她的傲氣,她的好勝心,不該如此迅速的沉淪。 她快抵受不住他越來越溫柔的對待了。 「啊!陛下您受傷了!」麗莎的咋呼聲又響了起來。 受傷!?她一驚,直起身子,在他身上尋找著。 突入眼裡的是血,是抓痕,皮肉剝離,那是野獸留下他手臂上的印跡。 野獸!她下意識地看向那塊泛著光澤的毛皮墊子。 「你去打獵了!?」皇家都有打獵的喜好,不管是什麼時代,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英國皇室也還保留著每年例行的獵狐節,儘管動物協會遊行示威,也都不能阻止貴族追求刺激的本性。 「啊,我獵到了一頭獅子。」他狂肆地宣佈。 「獅子!?沙漠裡哪來的獅子?」 「亞什瑪。」他揭露答案,那是離埃及不遠的平原,就是在那裡他獵到了一隻出來覓食的獅子。 打獵是貴族們尋求刺激的遊戲,以往他嫌少參與,只不過因為她喜歡席地而睡,又因此而著涼了,讓他想到了給她弄一張毛皮,而唯有獅子的毛皮是最暖和,也配得上她。 「你是個瘋子。」不敢置信,他竟然去獵獅子,這時代沒有槍,也沒有任何安全措施,萬一…… 她不敢想下去。 「麗莎,紗布,藥膏。」她跳下他的腿吩咐著。 「我馬上去拿。」麗莎嚇呆了,那傷口還留著血,讓她一時間手忙腳亂。 「小傷。」他不在意的舔著滲出的血水。 小傷!?那鮮明的爪印,幾乎入骨,他竟然當沒事人一樣。 麗莎跌跌撞撞的取來治傷藥,身後還跟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她見過幾回,就是為她治療腰傷和感冒的御醫——巴魯尼。 「陛下!」年邁身體顫悠悠的跪下,又顫悠悠的站了起來,然後急忙趕過來治療。 看著巴魯尼熟練的消毒,縫合傷口,上藥,包紮,她的心仿佛也被爪子抓傷了,他的表情沒有因為治療而皺過一下眉頭,而她卻痛得冷汗如雨,像是他的痛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了。 「陛下,切忌碰水,忌食油膩的東西。」巴魯尼恭敬的作揖,然後同麗莎一同退了下去。 阿爾緹妮斯看著他臂膀上的紗布,上面還隱隱透著血漬,像朵綻開的紅花,觸目驚心。 「疼嗎?」她撫上他的臂膀,輕得如同羽毛拂過。 「喜歡嗎?」他答非所問,沒有受傷的右手將她摟了過去,嗅聞著她沐浴過後的香味。 「喜歡!」她知道他指得是那張鋪在窗邊的獅子皮。 「那就好!」他輕吻著她的額頭,然後用他的額頭抵住,「只要你喜歡,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不惜代價,只除了…… 「只除了自由。」她說出他心底的話,還有,他堅決不讓她見關押在地牢裡卡爾他們。 「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他挑起她的下頜,璀璨如星辰的綠眸看進她眼裡,更想要看進她的靈魂。 她抖著唇,說不出口。 「你還是不肯鬆口。」他輕歎,倔強的女人。 「你呢?」她反問,他的溫柔是否只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她,就像在圈養一只有著爪子的小貓前,首先要哄它,寵它,然後再誘惑它,直到它收起利爪,甘願躺跳上他的大腿打盹。 「我不知道。」他也迷惘了,只想著要她愛上他,忽略了他心裡到底是何種感受。 她刮弄著他的臉頰,淡淡一笑,他們是在暗中較勁,因為他們都怕輸,更怕輸了一樣更重要的東西。 他緩緩回眸,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徘徊在她那與他曾經三次短暫接觸的粉唇上,水潤粉嫩的視覺感受,怎麼也冰鎮不了他胸腔裡劇烈的翻湧,他清晰的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耳際幾乎快敲破耳膜的隆隆心跳聲。 他的心,需要一個解放的出口。 「我想吻你。」猛地,他托起她的下顎,印上她的粉唇。 阿爾緹妮斯暈眩地捉緊他的臂膀,放任自己去接受。 第四次,他吻她,她心甘情願。 急促地喘息著,他的唇離開她的,火花在他眼眸裡跳動。 「你果然很會接吻。」她輕抵住他的胸坎,臉龐嫣紅。 「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他吻上癮了。 她以指抵住他的唇,「我拒絕。」 他留戀地撫著她如脂的唇瓣,「真可惜。」 她別開頭,退離他的懷抱,不再說話。 唉,又是一個紛亂無眠的夜。 *** 由於薩魯的受傷不能碰水的關係,所以即便天氣炎熱,他也無法泡在水池裡疏解身體的燥熱,取而代之的是只能用沾水的帕巾擦拭。 很簡單的一件事,卻沒有侍女敢接這份差事,因為她們恐懼,恐懼得淚眼漣漣在阿爾緹妮斯面前哭訴。 恐懼什麼?阿爾緹妮斯完全不知道,直到她親自替受傷的薩魯擦身,她才明白。 冒著熱氣的銅盆裡白色的帕巾像朵到映在水裡的白雲,隨波漂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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