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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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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三思以為秋長風要暴怒的時候,秋長風點燃了那碎紙,等到紙屑化為灰燼的時候,他才望向小乞丐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信上無字,秋長風卻好像看懂了那封信,對那小乞丐的要求居然立即應承了下來。 小乞丐再望秋長風的時候,目光中也帶分敬畏之意,他驀地發現,眼前的這個人,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深沉。 他說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以為秋長風總會問上兩句,可秋長風根本什麼都沒有問,難道說,所有的一切迷霧,秋長風均已清晰明瞭? 小乞丐不再多想,終於開口道:「我想讓你幫忙,帶我去見牧六禦。」 姚三思還不明了,葉雨荷目光一閃,心中微震,突然想到排教有二十八星宿、四大排法,而四大排法中,就有一人叫做牧六禦。 排教勢力宏大,縱橫長江。四大排法是除了教主外排教中地位最高的人物,尋常人不要說見,就是聽都沒有聽過。 這個小乞丐開口就要見排教的排法牧六禦,他到底什麼來頭,有什麼用意? 葉雨荷錯愕地望著秋長風,只以為他也會為難,不想秋長風沒有半分奇怪,反倒認為是理所當然道:「很好,我來這裡,也是要見他。」 那小乞丐略帶驚奇,立即道:「怎麼去見?」 秋長風望向門外,輕淡道:「不用急,等在這裡,有人會帶我們去。」 眾人都不明了,搞不懂有誰會帶他們去見牧六禦?牧六禦極為神秘,排教中都少有人見過他,難道他就在常熟? 小乞丐也是不信,但看到秋長風鎮靜的表情,竟信他絕不會說空話。 秋長風卻開始吃面。面有些涼了,他卻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後,他望向姚三思道:「你和我去門口一下。」 姚三思錯愕,還是和秋長風到了客棧門前。 葉雨荷只見到秋長風好像對姚三思說著什麼,又從懷中掏出個小包遞給姚三思,姚三思好像有些錯愕,但還是連連點頭。不過二人說了什麼,葉雨荷根本聽不見。心中不由得想,秋長風要和姚三思說什麼秘事,不想讓人聽到,甚至不想讓她葉雨荷聽到?那種感覺,讓她稍微有些不舒服,可轉瞬苦笑,她和秋長風本不熟,秋長風當然會更信任手下的。 秋長風回轉後,姚三思卻消失不見。秋長風坐下後,看了一眼葉雨荷道:「葉捕頭,你想好了要和我走?」 葉雨荷怔了下,立即道:「當然。」她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可答應後,又不由得有些心跳。她方才只以為秋長風說的是破案,可這刻想想,其中好像還有別的味道。 秋長風目光一轉,盯向了葉雨荷的雙眸。 他很少有這麼無禮地看著葉雨荷的時候。他看葉雨荷,很多時候都是同蜻蜓點水般波瀾不驚,不等人發現,那水紋就消逝不見,好像從未發生。 可他這一次不同,他目光中的含義,就算葉雨荷見了,都不由得心顫。 心顫那目光中的滄桑,心顫那目光中的熱烈,甚至心顫那目光的欲言又止、似曾相識。 葉雨荷沒有回避那目光,她也從未那麼認真地看過秋長風,她以往望向秋長風時,就如驚鴻電閃,等到人察覺時,早就消失不見。 可她這一次也不同,她不再回避,並不躲閃,她就那麼望著秋長風,盈盈秋波中,帶著幾許期盼…… 她看出秋長風想對她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店外突然人聲喧嘩,腳步嘈雜聲中,有不少捕快裝束的人沖到客棧之中。 那小乞丐一見,臉色陡變,霍然望向秋長風,目光中帶分驚疑。他以為秋長風竟出賣了他! 秋長風移開望向葉雨荷的目光,看出了小乞丐的心意,立即道:「你不用急,他們是找我的。」 葉雨荷心中失落,看到那捕快前來,見其中夾雜著酒樓的老闆,立即明白,這些人是來找她和秋長風的。 果不其然,那酒樓老闆躲在眾捕快身後,多少帶分膽怯地向葉雨荷的方向指了下。 有一個捕頭模樣的人立即上前,手中鐵鍊晃動,望著葉雨荷冷笑道:「你哪裡來的,敢公然在酒樓鬧事?打人後,還大搖大擺地在這裡吃飯,太囂張了吧?起來,跟我們到衙門走一趟!」 葉雨荷暗自皺眉,她當然不懼這些捕快,她本身不也是個捕頭? 可是她身為捕頭,惹了麻煩,當然就不能再生事端,不然只怕更加麻煩。 瞥了秋長風一眼,見到他眼中有笑——不是譏誚,帶分溫柔,葉雨荷心中不知為何,竟不再動氣,只是道:「我不過是從犯,主謀在那兒坐著呢,要抓,先抓他吧。」 那捕頭斜睨秋長風一眼,手中鐵索一抖,就要套在秋長風頭上,喝道:「一塊兒走吧。」 他用這一招捉賊捕盜,本來萬無一失,不想鐵索沒落在秋長風脖上,反落到他的手上。嘩啦啦聲響,鐵索陡直,那捕頭雖有些氣力,竟奪之不下。 那捕頭大驚,不待呼喝,就聽秋長風笑道:「捕頭貴姓?」 那捕頭不想秋長風突然有此一問,不由得道:「你管老子姓什麼!」他話一出口,就聽到啪的一聲大響,被秋長風一巴掌抽在臉上。 那捕頭被抽得七葷八素,倒轉了幾圈,等立定後,見眾捕快還立在那裡,勃然大怒,喝道:「還愣著幹什麼,抓住他們。他們毆打官差,公然鬧事,若有反抗……」 陡然見到所有人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地望著桌子,那捕頭不由得望去,看到桌上多了一物,不過孩童巴掌大小,方方正正,像是木制。 那捕頭見到那物,陡然間心中一寒,忍不住上前兩步去看,等看到那上面刻著的「錦衣衛印」四字時,只感覺全身發軟,咕咚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錦衣衛印!這是錦衣衛的令牌。眼前竟是錦衣衛!那捕頭想到這裡的時候,差點暈了過去。 秋長風還安坐在那裡,微笑道:「這位捕頭連錦衣衛都要鎖,看來真的是酒缸做的膽子……」 那些捕快本來還有三分懷疑,可聽秋長風一說,變成了十分畏懼,忍不住退後數步,實在是因為那尋常的木印中,有著不尋常的魅力。 大明的錦衣衛,豈是尋常的地方捕快能夠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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