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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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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看起來,竟和手一樣靈動。 這招極為突兀,方才秋長風就是用弩箭射殺了施展破空的忍者,誰都想不到他會這般發箭。 弩箭破空,就要穿過火焰,打向伊賀火雄。 哧的聲響,弩箭燃起,燃在火中。 秋長風臉色終變,這團火極為詭異,有如實質,就算這般犀利的弩箭都無法打穿?他終於想到了什麼,驚詫道:「焚地火?」 焚地火、飛天梵音、天人水,本是忍術中最為高絕的三種忍術。秋長風似乎沒有想到,伊賀火雄用的竟是焚地火。 伊賀火雄哈哈大笑,雙掌緩動,控制那火球的方向道:「你聽不到飛天梵音,見見焚地火再死,也能瞑目了。」 話音未落,秋長風手中的破空竿就刺了出去。丈許的竹竿,刺入了焚地火之中。 他方才就憑這破空竿,擊殺了藏地九天,不想那破空竿一入焚地火中,立即就燃了起來。秋長風一竿刺出,如刺在一面極為柔軟的牆上,更要命的是,有火星蛇一樣的盤旋,順著那破空竿,瞬間就燃了過來,燃到他的手前。 秋長風棄竿,俯身,一伸手就抓起了葉雨荷,倒縱。 一退三丈,瞬間到了那香鼎旁邊。 香鼎中還燃著酥骨香,他剛才離那香鼎唯恐不遠,但這刻火燒眉毛,看起來早顧不得許多。 秋長風動如脫兔,卻早在伊賀火雄的意料之中。 斷喝一聲,伊賀火雄身形展動,雙臂一震,那火球就如流火金風一樣,刹那加快了百倍的速度,追到了秋長風的身前。 烈火噴薄,就要燒到秋長風的身上。 秋長風突然不見。 那實在是種奇怪的感覺,空曠的大殿中,秋長風就如隱身般,突然消失不見。 伊賀火雄微怔,轉瞬發現秋長風不過是躲到了香鼎之後,不待冷笑,就見到秋長風暴喝聲中,竟然把香鼎舉了起來。 誰都想不到秋長風有那大的氣力,竟然舉起數百斤的青銅鼎。 可這時候火燒屁股,他舉鼎何用? 伊賀火雄閃念之間,很快就知道秋長風為何要舉鼎。因為秋長風振臂一揮,那香鼎陡然倒轉,扣在了焚地火之上。 煙霧彌漫,那香鼎中不知燒了多少年的香灰倒出,刹那間彌漫如霧,充斥周圍。 焚地火雖是犀利,但被數百斤的香鼎扣住,也是抵擋不住。忽的聲響,冬的落地,遽然爆燃,燃得青銅鼎都泛紅起來。 可終究再動不了一步。 煙塵彌漫,伊賀火雄暴喝一聲,幾欲吐血。他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焚地火上,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秋長風會如此破解他的法術。 焚地火和他息息相連,焚地火被壓制,他那一刻,只感覺胸口如同火般的燃燒,巨錘敲擊。 然後他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怒極,狂叫,周身紅袍倏然而燃,雙目紅赤,手臂巨震,就要控制焚地火破鼎而出。可遽然間,他感覺全身血脈一凝,心中駭然,失聲道:「僵屍跳!」 他突然感覺不對,他好像中了毒——中了一種很古怪的毒。他很快判斷出自己中的是什麼毒,那毒就叫做僵屍跳,也是忍術中的一種毒。 顧名思義,中了僵屍跳的人,就和僵屍一樣,四肢僵硬,只能跳著行走。伊賀火雄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中了什麼毒,可他益發的糊塗。 他竟然中了毒?秋長風都沒事,他如何會中毒? 不等伊賀火雄再想的時候,他就見到了一道刀光。 秋長風終於再次出刀。 不見刀,只見刀光。 刀光如夢,莊生曉夢;刀光如幻,流離華年。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刀是錦瑟刀,思的是春心,夢的是迷蝶,斬的是流年。 刀光起,破霧、破煙、破火、破幻,就那麼帶著幾許夢幻、十分驚豔地斬到了伊賀火雄的胸前。 伊賀火雄退,爆退,急退。他看不到刀,但他身經百戰,如何感覺不到兇險?刀光一起,迷離萬種,讓人浮想聯翩,但他只有一種感覺。 死! 不退就死,退了也不見得不死。 殿中只見到火光一道退到了殿外,然後就見一股鮮血從殿外的伊賀火雄胸口飆出,帶著火一般的明豔。 那流火閃入殿外的暗,再也不見。 可伊賀火雄的慘呼聲還帶著尾音,轉瞬間就到了百丈之外。他中了不知怎麼中的僵屍跳,挨了怎麼也看不到的錦瑟刀,再不逃命,還等什麼? 那些忍者才圍了上來,就見到驚變陡升,焚地火居然也被制住,伊賀火雄敗逃,驚亂中,他們甚至不知道什麼事發生。可他們早就有了畏懼,畏懼眼前這看似年輕的人,竟比千年妖怪還要恐怖。 伊賀火雄退卻,他們立即要走,但陡然間,感覺到舉止僵硬。有明白的忍者想到伊賀火雄方才所言,駭然叫道:「僵屍跳!」 又是僵屍跳! 他們都中了僵屍跳的毒,舉止不便。可他們又如何會中僵屍跳? 所有人不等想得明白,就見到刀光再起。 刀光如夢。 夢醒後,所有忍者無一例外的咽喉一道血痕,仰天倒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意。 葉雨荷倒在地上,見到所有的一切。她見到秋長風出刀重創了伊賀火雄,盡誅忍者,毫不留情。 秋長風那刻的殺氣,從未有過的強烈。秋長風出刀之際,就已殺機頓起。他不妄殺,但這些忍者公然為亂,殺了上師,只有死路一條! 那刀如夢,更如魔,出刀必見血,定要殺了見刀之人。葉雨荷不知這點,只感覺如同在夢中,可她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又暈了過去。 不知許久,百年或者一瞬,葉雨荷終於又醒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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