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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藏地九天終於發動了九天應雷,可盡數發在了情絲上,硝煙彌漫。他吸氣,惱怒,憤然殺雞用了牛刀,他才待再次聚集氣力……

  就在這時,只聽到哧的一聲響,破空之竹破空破煙而來,刺在藏地九天的右胸上,刺個對穿。

  硝煙尚在,殿中死寂。就見藏地九天慘叫一聲,雙翼一震,倒退跌落,一直跌到殿外去,風雨之中……

  靜寂,肅然。

  滴滴鮮血從竹竿尖頭垂落,發出了極為輕微地滴答聲響,可比九天應雷還要驚心動魄。

  秋長風望著殿外的藏地九天,淡漠道:「你也算有些頭腦,但比起老子,還差得遠了。」

  這句話是方才藏地九天說過的,這刻由秋長風說出,有著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藏地九天飛得高,也很是高傲,他以為秋長風中了毒,以為出手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不知道秋長風就是讓他驕傲,然後引動他的九天應雷,擊殺了他!

  眾忍者望著秋長風,眼中都露出見鬼一樣的光芒。就算伊賀火雄再看秋長風,眼中都帶分凜然之意。

  葉雨荷心中的震駭,也一點不亞於旁人。

  刹那間,秋長風就連破五種忍術,甚至破了藏地九天賴以成名的九天應雷大法,這些忍術本來均是詭異非常,常人難以抵擋,秋長風恁地這般神通,對這些忍術如斯熟悉,破得舉重若輕?

  第二十六章 反 客

  殿中沉寂,呼吸可聞。

  秋長風連殺五人,手持破空竿,望著剩餘的忍者,凝聲道:「你們竟敢害了上師,萬死難辭,我秋長風身為錦衣衛,從今日起,就要將爾等緝捕歸案,若遇反抗,殺無赦!」

  他言語低沉,但其中決心灼灼,不容置疑。

  伊賀火雄雖是伊賀部宗主,聽到秋長風話語的冷意,也是暗自心驚。看也不看雨水中的藏地九天一眼,伊賀火雄眼中戰意火一般地燃起,「就憑你?」

  秋長風簡潔地回道:「不錯。」

  伊賀火雄眯縫眼睛,緩緩道:「你沒中毒?」

  現在就算瞎子都看得出來,葉雨荷中毒了,但秋長風沒有。伊賀火雄不由得奇怪,不解酥骨香為何會失效?

  秋長風反問道:「你說呢?」他說的模棱兩可,又讓伊賀火雄有些懷疑。

  伊賀火雄是老狐狸,陡然又想,說不定秋長風真的中了毒,現在只不過是硬撐,連出辣手,就是想駭退他們。

  一想到這裡,伊賀火雄決定試一試。

  秋長風展現的身手雖驚人,但伊賀火雄只覺得藏地九天沒用。伊賀火雄一直想與藏地部爭鋒,眼下藏地九天死了,他若能殺了秋長風,不但能削藏地部那些老傢伙的面子,還能在日後的爭雄中處於上風。

  伊賀火雄想到這裡,心中早定了主意,卻歎息道:「你真的不錯,但未免過於狂傲。你真以為憑你的本事,會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他身後還有十數忍者,各個身懷絕技,他不信憑這些力量,還奈何不了秋長風。

  秋長風冷冷道:「你為何不試試?」

  伊賀火雄雙目一張,陡然手臂一震,笑道:「那我就試試。」他話音方落,一點火星竟從袖中飛出,破空而出,倏然就到了秋長風面前。

  秋長風目光微凜,手腕輕動,一枚銅錢迎上那火星,旁落在一具屍體上。

  轟的聲響,那屍體竟燃了起來。不但屍體燃燒,就算銅錢好像都燒了起來,泛著綠油油的光芒。

  這是什麼火焰?遇之則燃,一發不可收拾,看起來雖不如捧火會的藏地火有氣勢,但詭異之處,猶勝三分!葉雨荷手腳難動,見到一點火星竟有如此猛烈的威力,不由得叫道:「小心。」

  秋長風見到那點星火的威力,臉色本已發白,面容肅然,聞言反笑道:「米粒之光,不過如此。」

  伊賀火雄陡然間臉色發紅,紅的幾欲滴血,喝道:「那你再來試試。」他雙手一合,竟有團烈火在手掌燃起,雙臂一震,那團烈火已向秋長風飛來。

  那火光熾熱,未到時,熱氣灼人。

  與此同時,殿中還剩的十數忍者身形展動,刹那間佔據四面八方,緩緩向秋長風逼來。他們吸取了方才的教訓,不急急前來送死,只想壓縮秋長風活動的空間,進而讓伊賀火雄與秋長風一戰。

  那烈火行進的雖緩慢,但總有到面前的時候。等到了面前,秋長風想要再閃避,已是難上加難。

  火在行,秋長風不動,可青燈火焰下,他額頭似有汗水,蒼白的臉上,也帶分青意。

  伊賀火雄畢竟老辣,知道後發制人的妙處,秋長風一動,火球就動。不要說被那火球擊中,就算被那火球迸出的火星擊中,秋長風都會烈火焚身,死的慘不堪言。

  更何況,秋長風不能動。

  秋長風還要護著葉雨荷,葉雨荷中了毒,這點絕對不假。

  伊賀火雄比藏地九天經驗要豐富得多,他一眼就看出,秋長風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葉雨荷。

  葉雨荷早就疲憊不堪,昏昏欲睡,只想閉上眼睛睡去,只是憑堅強的意志支撐不睡,見到這局面,立即知道問題的嚴重,知道秋長風不動的緣故,虛弱道:「你走,不要管我!」

  秋長風不看葉雨荷,呵斥道:「你若真的為我好,最好閉上嘴。」

  葉雨荷一怔,看著擋在身前那偉岸冷漠的身影,不知為何,心弦顫動,她從未想到,秋長風是這樣的人。

  為了她,生死不顧?

  他為何對她如此?難道是說……

  葉雨荷呆呆地望著那挺拔的背影,一時間癡了。不知為何,她竟忘記了安危、忘記了險境、甚至忘記了生死。

  生如夏花,逝如冬雪。

  人一生看似百年,但不過匆匆而過。若真的有一人可為了你死都不顧,你還畏懼什麼?

  葉雨荷素來冰冷的雙眸中,突然帶了春湖霧水般的朦朧。

  可秋長風背後沒有長眼,看不到葉雨荷的眼神,他只是看著那團火,陡然間腳下一點,踩中地上的一個弩筒,只聽哧的一響,有弩箭射出,打入了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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