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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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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朱棣自朱元璋元末起事後,就和朱元璋一起,東討西殺,南征北戰,軍事才能在朱元璋諸子中,當屬頭名。甯王朱權卻是自幼聰明,琴棋書畫無所不曉,軍機謀略更是言語滔滔,在朱元璋諸子中,以智慧稱雄。 朱允炆最後對二人下手,也的確是忌憚二人的能力,想先剷除其餘叔父,再畢其功於一役。 不想朱允炆發難時,朱棣借朱權之兵,二王聯手南下,在姚廣孝的策劃下,居然擊敗朱允炆的百萬雄兵。而朱棣稱帝后,因感甯王朱權的功勞,甚至許諾和朱權平享江山。 不過朱權沒有和朱棣平享江山,反倒縱情山水,沉溺琴棋書畫、道家學說中,諸事不管。 朱權雖不管朝政,但在朝臣眼中,也是個威望極高的人物。姚三思這種小人物,當然沒機會見甯王,聽秋長風要去甯王府,姚三思自然錯愕。 秋長風平靜道:「去寧王府當然是給甯王祝壽。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甯王的壽辰嗎?」 姚三思看著捧著的禮盒,不自在道:「可我們就送這些嗎?」他用了秋長風十兩銀子,買了這些壽桃,本覺得是大手筆,可一聽要送給甯王,立即覺得寒酸得很。 秋長風笑笑道:「你是不是覺得禮物太輕了些?」見姚三思點頭,秋長風道:「你難道沒聽說過『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甯王什麼沒有見過?你送他座金山,他也不見得喜歡。」壓低了聲音道:「我是代表上師去送禮,就算送甯王個空盒子,甯王也會喜歡的。」 姚三思又吃了一驚,「千戶大人,你說送禮是上師的意思?」姚廣孝素來不收禮,可也不送禮,這份禮物若真是代表姚廣孝送的,那可厚重得緊。 姚三思想到這裡,腰身又挺了起來,可不由得又想,上師突然到了南京,讓秋千戶給甯王祝壽,不知是為了什麼? 他心中琢磨,但見秋長風不說,也不敢問。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千戶大人,聽孟千戶說,你前晚在秦淮河上有場大戰,十分的精彩?」 姚三思聲音極大,周圍有路過的百姓聽到,向秋長風投來豔羨的目光。 秋長風見到那種異樣的目光,老臉卻有些發紅,咳嗽兩聲道:「也沒什麼的……」 姚三思道:「千戶大人你太謙虛了。我想那場大戰定然驚天動地,你清晨才回,想必是戰了一夜,你一定是戰得很累……很累很累!我看你昨天早上回來到現在,一直都睡呢。」他又運用起從秋長風身上學到的推算能力,倒是算得唾沫橫飛。 秋長風一怔,就見到周圍的男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周圍的女人,或多或少的帶了分鄙夷的目光。 當然了……還有幾個女子目光發亮,看著他的神色,已大不一樣。秋長風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道:「其實那場大戰,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姚三思睜大了眼睛,很是虛心道:「都說雲琴兒冷豔無雙,難道說,她那方面的本事,還有出乎意料之舉?」那晚的事情,他聽孟賢說個七七八八,但孟賢也不過知道十之三四,其餘的當然是姚三思自己來發揮了。 路人更是驚異,有的甚至都止步留神傾聽,想聽的內容,自然不言而喻。 秋長風皺眉,幾乎想拿起壽桃塞進姚三思的嘴裡。突然聽身後有人冷冷道:「姚三思,秋千戶難道沒對你說,他那晚戰的都昏死過去了嗎?」 姚三思詫異,慌忙轉身,見到身後說話那人,臉色微變,忙施禮道:「卑職見過雲夢公主。」 說話那人衣紅如火,赫然就是雲夢公主。雲夢公主身邊站著兩人,一是衛鐵衣,另外一人,秋波明眸中帶分秋的蕭冷,正是定海捕頭葉雨荷。 姚三思施禮時,不由得臉紅,還忍不住地想,戰得昏死過去?難道說千戶大人竟然中了馬上風?哎呀,那是太過辛苦才得的毛病,怪不得千戶大人回來後,睡了那久。 他越想越歪,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議論此事。同時也錯愕這公主倒是什麼都敢說的。秋長風又恢復了蒼白的臉色,微笑道:「公主殿下,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雲夢公主神色鄙夷,冷笑道:「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秋大英雄從來只記得自己過五關、斬六將的風流韻事,如今早忘記如何誤中美人計,被人追斬,狼狽入水的情形?」 秋長風眨眨眼睛,竟沒有半分臉紅,故作詫異道:「公主怎麼知道我落水呢?我落水後……昏了過去,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雲夢公主不想秋長風這般無賴,又氣又惱道:「敗類!早知道,本公主就不救你了。」 秋長風故作迷糊道:「公主救了我?我還一直以為是上師救的我,卻不知公主怎麼救的我?」 雲夢公主冷冷道:「秋長風,你看起來聰明,其實也不過是個糊塗蟲罷了,我何必讓你清楚?衛鐵衣,我們走!」轉身大踏步離去。 秋長風望了眼葉雨荷,見她轉身離去時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不由得帶分澀然地笑。 姚三思見雲夢公主走遠,忍不住道:「秋千戶,公主說你誤中什麼美人計,被人追砍,究竟是怎麼回事?」 秋長風似有些臉紅,說道:「我們還要趕著去寧王府,有空再和你說。」姚三思見秋長風比兔子跑的還要快,追上去,不忘道:「可去寧王府的路上,還有工夫,秋千戶,秦淮河上你被人追殺的事情,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如何?」 雲夢公主走過幾條街巷,餘怒未消,忍不住埋怨道:「葉雨荷,我早說過,這個秋長風是屬狼的——中山狼,得志就猖狂那種。當初你為何不讓我踢他兩腳?」 心中卻想,葉姐姐還說秋長風對我不錯,其實大錯特錯。不知為何,我一聽他說話,就心裡來氣。 葉雨荷神色淡漠,半晌才道:「踢這樣的人,只怕髒了公主的腳。」 雲夢公主轉怒為笑道:「不錯,我們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轉望衛鐵衣道:「就算衛千戶,看起來都比秋長風強上許多。」 衛鐵衣如鐵的臉有些赫然,慌忙搖頭道:「在下比不上秋千戶的。」突然動念道:「公主,聽人說,秦淮那晚,秋長風雖是錦衣衛,但對漢王殿下好像並不巴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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