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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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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光大急:「屬下這就去傳令打點行裝!」 「軒光。」 「少主?」錯解了主子的踟躕,道,「咱們此行也算大有所得……」 「你不會忘了本少主來此的另一目的罷?」 「為塗燕姑娘報仇?」軒光撓起後腦勺,「可是您不是說……」 「本少主不可以改變主意麼?」 「那……」 「本少主不想空手而歸。」 「屬下今晚就去取了『他』的腦袋?」 「本少主取了你的腦袋如何?」 「噫?」 *** 王府女主人返家,舉府僕役歡欣不勝。管家顧全跑前跑後張落鋪排,生怕女主子覺得王府不及侯府周到,再給萌了去意。 顧管家一番盡心,只把女主子留在小違多日的寢樓安生休息了三日。三日後,受太子側妃衛慧之邀,到牡丹園聽歌賞舞怡心排興去了。 此次小宴,皇族中各家女眷,除了那位近來才受了委屈的廣怡王妃,大多到了。最受天熙帝嬌寵的雲陽公主亦娉婷到場,恰與諶墨毗桌而坐。 舞罷歌散時,申時過半。一干皇族女眷邁著款款細步,各向停在內苑門外的自家車馬。衛慧與諶墨素手相挽,惜惜相送直到車前,才互道珍重作別。 「孝親王嫂。」 一足已踏上墊足的諶墨緩轉身,竟是席間無暇細談的雲陽公主。「公主有事?」 「雲陽早前即聽過三嫂在京都的大名,今日見了方才明白,這『第一』兩個字,端的是實至名歸。」 「公主過獎,公主的柔美萬端亦少有人及。」 雲陽公主一笑莞爾,「三嫂不奇怪麼?雲陽為何特地要與三嫂敘話?要知道,雲陽並不是一個喜歡與人親近的人。」 「公主不妨明示。」 「雲陽曾在常州城駙馬故居的書房內,見過你。」公主柔美面頰忽生冷意,細細眉端亦染銳利,「你說,雲陽該不該與自家夫君的故人敘敘話呢?」 「諶墨說什麼並不重要,公主想說什麼才是重要。」 「我和駙馬,很好。」 「恭喜公主。」 「其實,我與你,該是同病相憐的人,嫁入夫家前,夫君都心有所愛,我想,個中滋味你體味得並不比我少。在我回京的那次宴上,我順著駙馬的眼神看到了你,茲始也知道,以前,我只需和一個影子鬥,今後,要與一個活色生香的人鬥了。」 諶墨嫣然,「我並不是公主的敵人。」 「不是麼?」公主殿下善徠明眸內閃過機防。 「駙馬已忘了的,公主不該為駙馬記著,一幅代表過去的畫影不應成為公主的心頭刺。」 「過去麼?」 「可是若公主執意將這根刺紮進駙馬心頭,只會讓過去永遠過不去。」 「怎麼說?」 「公主有著七巧玲瓏心思,何須旁人點醒?」 聲落,兩對美眸,兩張麗顏,相交相對。倏爾,雲陽公主笑如花生豔,「三嫂,你很好。」 「公主也很好。」不愧皇族中人,這眉目變化的功夫,實乃皇家「本色」。 「三嫂,以後,雲陽必常到孝親王府叨擾……」 話到此,玉錦織雲的車簾緩起,優雅如仙的孝親王簾後淡然淺哂:「雲陽要叨擾,三哥我會歡迎之至,只不過,是否該把三哥的嬌妻還來了呢?」 第十九章 若我為敵 還是不想說話?傅洌歎息:「阿墨……」 閉眸假寐的諶墨,陡覺熱息撲面,下一刻,已然陷在一個精實的懷抱內,美目陡然張開:「……你做什麼?」 男子溫雅面上淺笑如春風,「冬日風涼,你穿得太單薄了。」 「我以為。」諶墨要笑不笑,挑出一抹魅惑,「姐夫夫君是要廢我的武功來著。」 「阿墨~~」他苦意扯唇,以額抵額,歎道,「還在生氣?無法無天的惡霸小侯爺,也會如此小氣的麼?」 「惡霸小侯爺沒了武功,如鳥斷了翅,何以為惡?」她推拒著他的環圍,「姐夫夫君,你逾矩了。」 「逾矩?」男人一眉挑起,。 「沒有哪家的『兄妹』會如此親密。」 「兄妹?」啞然失笑,「請問,我們又是哪家的兄妹呢?」 諶墨美眸澄然無辜:「這個應該要問我麼?在洞房之夜提出以兄妹之道相處的,似乎並非在下。」 記仇的小東西。傅洌薄唇微翹,壞笑道:「阿墨是在怪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麼?」 若非眼前人近到眼睫可數,諶墨幾乎要懷疑,這人可是孝親王閣下本尊?那個恁地優雅卓爾,縱是怒中也不失清潤之色的男子,何時學會了用這等輕佻的曖昧語調說話?「姐夫夫君,我嫁你時,不管是懷著怎樣的初衷,從沒想過和你做有名無實的夫妻。但既是你在新婚的第一夜,為你我定下了相處之道,即請遵守下去。」 「若本王不想遵守了呢?」四唇隔隙,呼吸相換,吐氣如蘭的誘惑,惹他胸房急溫。「阿墨……」 不想遵守?諶墨清冷勾笑,「怎麼,訂下規則的姐夫夫君,又想做打破規則者了麼?」水眸盈盈,眯成淺淺一線,有某樣危險情緒稍閃即逝,但仍嫵媚天成,道不盡惑人嬌冶,「你以為,我容許你訂下了規則,也容許你打破規則麼?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阿墨……」傅洌不意外,她由來就不是一個可以任由人安排生命的乖順娃兒,但她的拒絕,仍使他存了氣和惱,「阿墨,你已嫁我。」 「似乎,在你將規則訂下來時,我便嫁了你。」 唉。「那時,我尚未……」動心,或者,尚未發現動心。 「姐夫夫君,讓我們回到最初罷,兄妹相處。」諶墨螓首向後仰去,避著他擾在耳根唇際的溫熱氣息。「你儘管不時找你的姨娘幽會偷情做你的多情王爺,我只管繼續仗勢欺人做我的惡霸少爺。且我可以大方應你,只要你的美人姨娘當真與我姊姊死因沒有關聯,我斷不會尋她麻煩。」 「諶墨,我和她之間,沒有你想得那樣不堪。」傅洌生平最懶的,是向人解釋他的作為,但無論如何,他不想她如旁人那般想他。「她是個命苦之人,我欠她的,她……」 諶墨輕搖螓首,淡道:「你的情史,與諶墨無關。」 「諶墨!」這世上,只有她僅靠三言兩語,便能使他燃起沖天怒焰罷?傅洌箝緊了掌下纖腰,薄唇一字一句,吐出此刻激蕩在胸間的話,「你這一生,我要定了。」 *** 孝親王府,黑漆鋼鉚的檜木府門前,管家顧全階下立著,迎上兩位主子。 「王爺,王妃,小侯爺來了,執意到寢樓侯著王妃……」 「哪家的小侯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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