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台嬌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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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聞攜了她的手,一送一放之間,仍歸到了石桌另一端,「淑容,你的扇子要落地了。」 蕭淑容漫不經心的將險些墜落的宮扇一拋,渾然不顧其上的寶石蝴蝶磕飛一角,嗔道:「何必當我是洪水猛獸一般防備?」 「淑容言重了……只是孤男寡女,身份有別,如此糾纏,只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你也不想宮中有什麼流言傳出吧?」 朱聞說完便拂袖起身。亭外落英繽紛。更襯得他長身玉立。眉目俊逸。 蕭淑容望著他遠去地身影。唇角微微扯動。憤然之外。帶出些詭譎陰森來——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地掌心麼……」 朱聞回到自己殿中時。已過了正午。天候已然有些熱意。日光照得飛簷微灼。各房中都換了紗帳竹席。遠處瞧來珠光柔霧一般。分外旖旎。 他進了疏真房中。只見床邊放著一盞空碗。裡面殘剩些藥汁。疏真蓋了錦衾。只露出一截白生生地脖頸。已然沉沉睡去。 即使是在睡夢中。她地眉頭仍是微蹙。仿佛是在沉思。又好似遇到了大悲大苦。卻偏偏冷凝著性子。倔強著不肯哭出聲來。 朱聞的心中又是一疼,沒來由的輕歎一聲,黑眸深處也有些黯然了。他伸手替她蓋好被角,觸手之間,卻仍覺對方肌膚沁涼,透著病態的詭異。 珠簾微動,帶出些聲響來,倒是把房中安息香地味道散了不少,朱聞回頭。只見虹菱躡手躡腳走來,正要取走藥碗。 兩人對視一眼,出了房門,朱聞問道:「葉太醫過來診脈了沒?」「來過了,稍稍改了一劑藥的分量。」 虹菱微微舉高藥碗,思量著朱聞神色,又道:「他還在前殿沒走呢——瑗夫人正在招待他。」 「哦?」 朱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卻沒說什麼,他低聲吩咐道:「照看好她。我去去就來。便朝著前殿而去。 廣雅閣乃是前殿側邊招待貴客之地,佈置仍是簇新,大氣之外不脫尊貴。瑗夫人一派端莊,抿了一口茶,打量著葉秋,柔聲笑道:「這一陣真是有勞太醫您了。」 「不敢當,小臣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葉秋冷眼看著對面貴婦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冷笑不耐,卻終究按捺住了。和顏悅色道:「夫人今日請我來。可是有什麼疑難雜症?」 「疑難雜症倒是沒有……」 瑗夫人略微躊躇,卻是帶了些幽愁神氣。歎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妹妹,所以想問問太醫——昭訓她如今這麼不上不下的病著,可有什麼起色嗎?」 葉秋眼中冷光一閃,卻是乾咳一聲道:「她的病乃是頑疾,非一日之功可以奏效,只能徐徐調養。」 媛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隱晦喜色,卻又斂住了,別過臉去低聲哽咽道:「這位妹妹也是個福薄地,自從得了君侯寵愛,時常抱病在榻她歎氣又道:「也是我這個作姐姐的照顧不周,真是不知該如何對君侯交代。」 她望了一眼葉秋,口中娓娓道:「葉太醫你也不是外人……說來我們睦元殿中也真是作孽,先頭的燕姬與人行那苟且之事,弄得君侯顏面無光,如今這位新封的昭訓又時常臥病,這般折騰,我又是個側室,可真是為難 她話風一轉,低聲問道:「昭訓的病究竟如何,這麼拖下去,會不會……」 她的雙目沉浸在陰影中,竟有些熠熠發光,葉秋看著心頭火起,正欲反唇相譏,卻聽閣外有人森然道:「阿瑗,你問這話,倒似在咒人一般!」 「君侯!」 瑗夫人一驚,花容為之變色,隨即卻強笑著起身,顫聲道:「君侯您真是誤會臣妾了,我只是擔心……」 「我知道你最近忙碌,有些話不及意。」 朱聞淡然將她的話截斷,卻也順便給了個臺階下,隨即吩咐道:「我與葉太醫有話要說,你先退下吧。」 瑗夫人柔順應是,雙手卻無意識的將長袖絞緊,尖長指甲幾乎要將絲絹劃破,她襝衽而下,閣中便只剩下心思各異的兩人了。 「她地病絲毫不見氣色,反而更加沉重了。」 朱聞沉聲道。 葉秋面上絲毫不見惶恐之色,微微一禮後,仍是神情自若,「她得的不是病。」 朱聞悚然一驚,雙目瞬間銳利有如實質,「那是什麼?」 「是毒。」 葉秋的笑容涼薄淡定,卻是深深望入朱聞眼中,觀察他地神色。 「被人下如此奇毒,弄得沉屙纏身,她的過去,定然帶著不可預期的危險——二王子您難道沒有絲毫好奇心麼?」 第八十一章 嫌疑 朱聞黑瞳縮為一點,仿佛從未見過葉秋似的,深深審視著他 「葉太醫,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君侯究竟如何作想,才能決定究竟該開出什麼樣的藥方。」 「以前的那些藥難道不行嗎?」 「只能治標,不能及裡,要想永絕後患,所用之藥並非唾手可得。」 葉秋言語平淡,在朱聞面前,卻是直視而對,侃侃而談,絲毫不曾為他森然眸光所攝。他頓了一頓,目光清澈有如冷泉,看定了朱聞的雙眼,再次問道:「即使她來歷不明,即使她可能帶來危險,您仍是執意要救她嗎 朱聞抬起頭,亦是深深瞥了他一眼,宛如寒光冰雪一般凜然,黑瞳深處卻帶著一抹堅決的灼熱 「我會等到她自己想說的那一日。」 「如果她不想說呢?」 朱聞劍眉微動,仿佛聽見了什麼趣味之事,輕笑之間,竟是暖融寵溺,看似無奈,卻是不假思索。 「那我就不問。」 葉秋瞬間一窒。眼中閃過複雜已極地情緒。「假如……她有著不堪回首地過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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