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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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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回殿內,想看奏摺,又沒什麼心思。來回踱了幾圈,撥了撥香爐灰,又擺了擺案上的奏摺,才聽到遠處急跑來的腳步聲。 「啟稟皇上,不好了,歐陽大人昏過去了!」一個太監風風火火地沖進來,走到明泉跟前,才想起叩頭,正要往下跪,就聽明泉喝道:「人呢?」 「范姑姑叫人抬去佐政殿了。」 明泉將手上奏摺往桌上一摔,轉身就往外走。 太監只好爬起來,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去。明泉又轉身道:「皇夫若來了,就說朕在佐政殿。」 佐政殿和乾坤殿隔得不遠,明泉走得又急,後面的人幾乎全是小跑跟著。 到了門口,看到沈南風和幾個大臣都站在門外,看到她過來,急忙上前參見。 「免禮。」明泉急道,「御醫來了沒?」以範佳若的性子,定然是先請御醫,再叫人稟告她。 沈南風連忙道:「剛剛到。」 明泉點了點頭,推門往裡走。 佐政殿進出俱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哪個家裡不是高床軟枕,即使真累了,也不會躺在殿裡叫人參觀。因此殿裡只是象徵式的擺了張躺椅。歐陽成器此刻正躺在上面,一個御醫坐在旁邊搭脈,一個御醫站在一邊摸他的四肢。 範佳若眼中淚水未幹,看到她來,默默地行了個禮,眼神卻是半刻不離躺椅。 明泉拍了拍她的肩膀。 搭脈的御醫終於收回手,向另一個御醫點了點頭。 那個御醫再不遲疑,用身子擋住明泉與範佳若的視線,將歐陽成器的衣服掀了起來。 「到底如何?」明泉忍不住出聲問道。 範佳若緊張地捏著衣袖,一臉蒼白。 御醫將衣服重新整理好,才轉過身道:「回稟皇上,歐陽大人身上有個掌印,掌印呈黑灰色。」 搭脈的御醫接著道:「歐陽大人脈搏紊亂,氣息虛弱……」 「朕只問,可有大礙?」 御醫對視一眼,「性命倒是無礙,不過一身武功恐怕……」 範佳若倒抽一口涼氣,淚珠成串落下。 明泉恨不得一掌把他們吞吞吐吐的話打出來,「恐怕怎麼樣?」 「恐怕還要歐陽大人醒了後才知道。」 明泉又好氣又好笑道:「為人醫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何吞吐?」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御醫慌忙道:「臣等知罪。」 明泉揮手,「罷了,他何時能醒?」 「歐陽大人一路奔波,心力交瘁,又受了內傷才會昏過去。只要臣給他紮上幾針,便能醒了。」 明泉看了看四周,「郭四娘呢?」 範佳若擦擦眼淚道:「四娘受了皮外傷,林御醫正在為她包紮。」 「唔。朕先見見她,歐陽就交給你們。」總算是活著回來,她在心裡慢慢舒出一口氣。 消息(中) 郭四娘得了皇上駕到的消息,一包紮好傷口,便候在門外。 明泉出來見了是她,一個箭步托住她的雙肘,「你有傷在身,不必行禮。」 「皇上,奴才在清涼閣擺了桌子,那裡人少,也清淨些。」一個太監走到明泉身側,小聲道。 明泉看了看周圍眼巴巴望著她的大臣,輕輕點了點頭。 清涼閣只用來擺放無用的卷宗,坐落在佐政殿后側,平時根本無人進出,的確是細談的好去處。 「皇上。」郭四娘一進門,便單膝一屈,跪在地上,「草民有負所托,請皇上責罰。」 雖然心中已經猜到幾分,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明泉一手扶她起身,「究竟是怎麼回事?」 「樊州三城早已戒嚴,方圓幾百里都不許生人出入。草民只好混在一支投靠滕環的流寇中才進得桑定城去。」短短兩句話,便勾勒出樊州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 「城中百姓可安好?」 「城中風聲鶴唳,士兵搶掠財物婦女屢見不鮮。」郭四娘歎了口氣,「不少黃水災民搖身一變做了草寇,在各處被官府通緝,趁機紛紛投奔滕環。」 「大概有多少人?」 郭四娘想了想,「確切數目恐怕要問夏少俠。」 明泉走到桌前,緩緩坐下。 郭四娘見她愁眉緊鎖,不禁勸慰道:「那些草寇原本分散四方,如今聚在一處,正好一網打盡。」 「只是苦了百姓。」她親眼見過百姓流離失所的情景,心中更是憂慮萬分,「那你又是怎麼遇到歐陽的呢?」 「此事說來也巧。」郭四娘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我進城才剛一天,還來不及四處打探,便被人綴上了。我初時還以為身份被人發現了,正想殺他滅口。誰知道此人武功奇高,我在他手下過了五招便退敗下來……」她說到驚險處,哪裡還記得自稱為草民。 明泉心跳驀地一快,脫口問道:「那人長得如何模樣?」 「他帶著臉譜面具,身材頎長,大約二三十?卻是看不出來。」 「那後來呢?」 「那人打敗之後,並不下毒手,只是跑一會,等一會,好象要引我去個地方。」 「可是引你找到歐陽成器的藏身之處?」 「不錯。」 明泉道:「可見那人是友非敵了?」 誰知郭四娘卻搖了搖頭,「我原本也這麼以為,誰知道當找到歐陽成器時,四周卻突然有很多官兵湧了出來。我和歐陽奮勇殺敵,拼死才殺出一條血路來,可惜安鳳坡卻被抓住了。」 「難道那人沒有幫你?」 「他不但沒有幫我,還出手打了歐陽一掌!」 明泉心一下子又涼了下來,「歐陽那一掌,是他打的?」 「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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