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色無疆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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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吐樣貌人品,皆不俗。」 明泉含笑道:「比之安蓮如何?」 「春花秋月,各有所長。」連鐫久停了一下才道,「不過皇夫姿容皎若明月,清若醇泉,恐怕世上難有出其左右者。」 明泉轉頭看著牆上的畫,「連相的美人身姿描繪得極是妖嬈。」 話題被這麼一打岔,連鐫久不覺一愣道:「謝皇上讚賞。」 「藍郡王在送朕去勝州時向朕提出了聯姻之策。」她話題又是一改,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連鐫久眼中眸光一閃,立即道:「臣以為不妥。」話甫出口,又有點懊惱。這話沖得太快,稍欠婉轉。 明泉卻顯得很高興,「朕也是這麼以為的。」 連鐫久本準備了萬般說辭來挽回自己的直言,但聽她不但沒問為什麼,還馬上附和,顯然早有預料。之前說什麼描繪妖嬈,不過是分散他注意,不給他思慮周全的餘地。心裡的警鐘猛敲幾下,幾月不見,皇上套話的修為顯然又高了一層樓。 「若非如此,朕也不會一回京就冊封安蓮為皇夫。」她神色略顯懊惱,「可惜旨下的匆忙,好多事都得補起來。」 「臣願為皇上分憂。」他識相地將事情包攬下來。 明泉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尷尬道:「不過歷史上大婚得如此亂七八糟的皇帝,恐怕也只有朕了吧。」病中頭昏昏的,只想把事務分擔一部分出去。儀式匆忙不說,連搬遷鳳章宮這等重大之事都漏了,更不用說宴請百官等瑣事。 ——下接網絡版—— 「皇上與皇夫珠聯璧合,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必在乎此區區俗禮。」 「連相何以以為蘭郡王與朕就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連鐫久成竹在胸,「适才皇上說,爭天下,用軍隊。坐天下,以治理。皇上將鳳座設于龍座之側,顯然意於皇夫……同坐天下。」他輕掃明泉一眼,見她並無不悅,接著道,「蘭郡王封地緬州,手握軍隊,但在朝中結交不深。而皇夫,背靠安家,與朝中關係千絲萬縷,皇上可倚重之處甚多。」 「可提防之處也甚多,是麼?」明泉淡然道。 連鐫久抿唇不語。 「連相在朝中不也盤根錯節,門人甚多?」明泉笑道,「難道朕也要一一提防?」 他從容跪下,「臣願告老。」 明泉擺手,面容上帶了一絲疲憊,「記得帝師曾對朕說過一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不否認,自登基以來,朕一直都提防著連相。」 連鐫久身體微震,抬起頭來。 「帝師的八個字說來簡單,做來極難。尤其連相的樹大,枝葉又茂。那時的朕,眼睛被那一片片的綠葉遒枝蒙蔽,難免有些小家子氣。還請連相,包涵。」 「皇上……」連鐫久動容。 「此次微服,朕感觸良多。」明泉慢慢伸出手掌,「連相可願與朕拋開過往,君臣同心,一同開創一個受萬世景仰的大宣盛世?」 連鐫久深深磕下頭去,「臣萬死不辭!」 明泉將他輕輕扶起,「安家也罷,連家也罷,只要君臣同心,為國為民,朕都一視同仁。所謂內舉不必親,連相以後大可不必抑制本族。若有人才,只管舉薦便是。」 連鐫久眼中淚花微漾,「臣遵旨。」 她突然想到什麼,笑著拱手道:「恭喜連相,門人金科及第。」 連鐫久楞了下,「什麼?」 「那個鐘鼎可不是墨蓮社社員,沒想到當初墨蓮社誇下海口,要將所作詩句自己歸檔宣典,竟真的做到了。」 連鐫久臉色一變,眼看又要跪下,明泉卻早先一步將他扶住,「又不是什麼大事,連相何必介懷。」她歎了口氣,「說起來,若非歐陽成器將墨蓮社裡裡外外摸了個透,朕也不會知道原來墨蓮社成立之時乃是榮錦七年五月,那時安蓮尚未出仕。」 「所以皇上便猜想到臣?」 「這天下有這般勢力的本就不多,墨蓮社創社之人出自江南,與連相算是同鄉,而名字中又帶了個蓮字……」 連鐫久苦笑道:「其實當初墨蓮社不過是個以文會友的學社,只是後來……」 後來他的官越做越大,朝中敵對之人也越來越多……「朕明白。」 「不過後來社中不少人都是仰慕皇夫之名而來不假。」 而你也名正言順拿安蓮之名當幌子也不假。 「皇上稍等。」連鐫久走到裡屋,從床上翻出兩塊令牌,跪下手舉過頭遞給明泉,「請皇上收納。」 明泉先是扶起他,今日她已扶了不下數回,因此動作格外順暢。再接過兩塊令牌,拿在手裡翻看,一塊令牌通體黑色,上面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在雲中出沒,「尊龍令?」 「不錯,當初先皇將帝輕騎調守京城,並將此令交給臣,就是提防有人圖謀不軌。如今此事已了,交還皇上再合適不過。」 明泉拿起另一塊牌子,比尊龍令略小,青銅鑄造,一面刻著一朵蓮花,一面是墨蓮二字。 「此令可調動墨蓮社的暗探。」 墨蓮社還有暗探?明泉收起心中小小的驚訝,笑道:「卻不知社的負責之人是誰?」連鐫久鎮日忙於國事,許多事肯定不是親力親為。 「他叫夏淳淳,是臣故友之子。」 明泉微訝,「是他?」 「皇上見過?」 「嗯,數面之緣。」明泉將墨蓮社令牌收好,將尊龍令遞還連鐫久,「此令還是交于連相掌管……」 連鐫久退後一步,「臣請皇上收回成命。」 「連相?」 「臣一介文臣,實是不宜再領此令。」 明泉聞言,臉上悵然深鎖,「可惜,我泱泱大宣武將有缺。」 「皇上何不辦武舉?」 「武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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