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殿上歡 | 上頁 下頁 |
二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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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公子心頭一凜,「姬氏由於內亂,嫡系早就四散各處,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能耐,把他們收攏在麾下?」 羽織朱唇微動,卻是道:「此地危險,不便多說,等我們到了清韻齋的暫歇之所,再讓大師姐跟你細細說來。」 她口中的大師姐,便是清韻齋主,明瑤華。 幾人都無異議,正要再走,卻聽寧非突然開口道:「丹嘉長公主,前幾天我才得知,原來……小離口中,那個心狠手辣,逼親害妹的長姐,就是你。」 雨聲轟鳴,不大不小的單調聲響中,他的嗓音並不大,卻無比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腦中。 「你、你說什麼?」 丹嘉的臉色瞬間變白,整個人因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在水坑裡。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看血淚相和流 雨幕迷離,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淋得模糊不清,丹嘉抬起頭來,任由雨水灌入自己的頭頸,瞪大了眼看向寧非,好似眼前出現的,並非是多年相識的老友,而是一個恐怖驚駭的存在。 「你,你說的小離是——」 明明知道答案,卻仍然問出了口,夜風吹的丹嘉身上一陣寒冷,可她仍直勾勾的看向寧非,等待他的回答。 寧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徑直說道:「很多年前,丹離告訴過我,她有一個涼薄而虛偽的父親,還有一個高傲而狠毒的姐姐,他們聯起手來,拿嫡親骨肉的性命來獻祭!」 「她有一個孿生的姐姐,可愛而又乖巧,卻被這些人拿去煉化獻祭,活生生煉成了一盒聖油——這種聖油以特殊儀式塗在人的額頭,可以化成天子龍氣,使他成為九五至尊。」 他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飄忽,更有些茫然渺遠,這一刻,傾瀉而下的雨水單調而寂寞,好似要將他的聲音都遮沒—— 「我曾經問過她,她的父親長姐是誰,我要替她去討還這筆賬,她卻一直緘口不言,說要自己了斷這血親之間的復仇。」 說到此處,甯非劍眉一挑,整個人好似出鞘寶劍一般不怒自威,他直視丹嘉,沉聲逼問道:「你絲毫不顧手足血緣,竟然把親妹妹的性命用來獻祭——她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風雨交加之中,只聽丹嘉倒抽一口冷氣,發出急促而又恐怖的喘息聲整個人靠著恒公子身上。 雷電的白光在她黑瞳深處爆燃,好似被捲入極為幽深的漩渦——她面色,變得慘白近乎透明,整個人好似入了魔一般,怔住了一動也不動。 丹嘉認識寧非,也有數個年頭了,自從他成為清韻齋主的貼身護者後,彼此之間便常有往來,丹嘉敬重他的宗師風度,歷來與他頗為親,甯非也從來不擺什麼高人架子,對這位智謀聰慧的長公主也多有照顧。 沒想到,僅是今夜,他居然會問出這種話來! 半響,丹嘉才發出聲來,「你說的這些……是聽丹離說的?」 寧非望定了她,目光宛如實質,壓得她踹不過氣來,「你只需回我,這是不是真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 深夜的雨幕中,眾人的衣襟都有些濡濕,點點泥痕濺在衣袂上,顯得有些狼狽,即使是手持紙傘也無濟於事。 羽織心下顫抖,卻深深皺起了眉頭,低聲說:「有什麼話,還是到安全之地再說吧,街上仍有亂軍駐紮,你們嗓音一大就容易引人注目。」 「我只想弄清這一個問題。」 甯非的聲音無比冷峻,宛如金石之質。 丹嘉撐在恒公子手臂上,感覺自己額前的亂髮粘在一起,背上卻偏偏冒出冷汗來,「我…………」 不知怎的,她聲音有些嘶啞,只說了一個字,居然說不下去。 寧非獨身停留在雨幕中,任憑自己被淋得渾身濕透,卻仍是站得昂首挺拔。 他沒有再逼近,只是那一雙眼迥然有神,望定了她,顯然不得到一個答案,決不罷休。 丹嘉低垂了眼,卻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宛如火炙,直直燒痛了她的全身,她一狠心,索性痛快說到:「你…………既然聽說了此事,就該知道,此事乃是明齋主的決定!」 她抬起頭來,微微上翹的睫毛有些濕了,雨水滴落在上面,顯得有些憔悴,兩顆水銀一般的眸子,卻是並然有力,「不錯,我確實是害了自己的親妹妹,但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什麼樣的苦衷可以讓你如此狠心?!」 寧非卻是一反平日的沉穩內斂,言辭鋒芒逼人,「我知道,你們犧牲幼小女童的性命,是為了恒公子能登上皇位。」 一旁正因眼前突變而困惑的恒公子,冷不防聽到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頓時一愣,「你們在說什麼?」 「就在這裡說清楚吧!寧某不願跟滅絕人性,殺害手足的人同行。」 「你!!」 丹嘉死死瞪住他,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驚怒,嘶聲喊道:「我說過了,這是明齋主的意思!」 一旁的羽織悚然一驚,正要開口反駁,寧非朝她擺了擺手,靜靜說:「你已經說了兩遍,丹離也告訴過我——以聖童血肉煉化,可以得到天子龍氣,這一秘法確是是來自清韻齋。」 羽織驚的目瞪口呆,整個人好似僵化成了化石,寧非的神情卻是絲毫不變,「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聽丹離說過,也曾仗劍直入,向清韻齋主要個公道。」 仗劍……向清韻齋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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