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殿上歡 | 上頁 下頁 |
二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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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頭,目光看向那在眾人頭上飛翔的紙鶴,笑道:「國師,您老人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們都盼您盼得望眼欲穿呢。」 「哈……望眼欲穿嗎,我怎麼瞧著不像?」 無翳公子的聲音滿是譏諷,嘖嘖笑道:「看你們這位左相的小眼神,真是惡狠狠的想把我一箭穿心,釘在牆上。」 薛汶連忙賠笑道:「左相只是擔憂皇上,所以憂心如焚。」 左相冷哼了一聲,面色已是黑的不能再黑,卻仍按捺住性子,沉聲問道:「萬歲正當病危,國師有何妙策?」 「這麼……也不算什麼病,小事而已。」 無翳公子笑聲朗朗,左相眼中卻是殺氣畢露:小事而已你倒是說的輕鬆。 一旁的薛汶看得冷汗直冒,卻不得不打圓場道:「國師術法通玄,自然是小事一樁,只要您及時現身相救,定能妙手回春。」 無翳公子仍是笑得輕鬆,所說言語卻是讓每個人都火冒三丈—— 「我手頭有事無暇分神,你們再等幾天吧。」 再等……幾天? 薛汶聽到這話,額頭青筋直跳,心火也一簇簇直冒,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笑著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白鶴悠然探出一隻長腿,雖然是紙折的,卻也別有一股道骨仙風的神韻,只見金光一閃,紙身上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秀麗飄逸,狂然清灑。薛汶瞪大了眼,湊上前仔細看去,竟是四句名詩——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這算什麼回答? 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是在捉弄人吧? 薛汶已是氣的話都說不錯來,下一瞬,他感到背後一陣寂靜,這才發覺,自己居然把詩念出了聲。 身後傳來凝窒的壓迫感,只聽左相低聲笑道:「君問歸期未有期?」 他怒極反笑,嗓音異常陰森。 壞了,左相被徹底氣瘋了 薛汶咽了口口水,不敢回頭,只感覺到左相身上散發出的凜然寒意—— 左相一步步的,走近他身側,仰起頭來,幽深的眸子看定了那只白鶴。 他伸出手,朝著那只白鶴停留的方向。 夜風肆卷,昏黃的書頁被吹得紛飛而起,窗外雨幕如注,惟有這一隻潔白的紙鶴,周身散發著淡金的光暈,宛如天工仙物一般,穩然停留在半空中。 左相的手,逐漸靠近了它,下一瞬,他露出籠在袖中的手腕——一塊玄金護腕出現在眾人眼前。 白鶴周身的金光,在碰觸到護腕的瞬間,好似積雪遇上了烈日,頓時消融於無形,白鶴踉蹌了一下,隨即失去一切神秘之力,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 左相的手掌,穩穩的將它接住,取到眼前略略一瞥,隨即,手掌微一用力,頓時紙屑如雪一般紛紛飄落。 這一刻,眾人都呆住了,誰都不敢開口多說一字。 薛汶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是所有人中間唯一不露驚訝之色的。 「大半年的辛苦,終於還是有了結果……」 他心中暗暗說道。 燭光閃爍不定,明暗交錯的深殿之中,左相的嗓音平靜而淡然,卻讓人心中升起無邊驚悚—— 「術者之力變幻莫測,確實驚人,可萬物生於天地之間,必定是有法就有破——只要我們擁有這種『迷金』,就完全不必懼怕術者。」 隨著他的話音,薛汶看向正門之外,列于朱紅廊柱旁的兩隻銅鼎——那暫新的鎦金光澤,在雨水澆灌下,露出冰冷而幻離的暗華。 已過三更,天上卻仍是雨水如注,嘩啦啦的不由分說,濺落在天街各處。 羽織與甯非一行人護住了唐王夫妻和小王子,恒公子攙扶著丹嘉,正在街角悄然潛行。 承天街上,靠近城門的一段,仍有密密黑影來回走動,身上的甲胄和手中兵器都閃著寒光。 這些人乃是這次天都變亂的主力軍。他們身上帶著不善的煞意,甚至有著長途跋涉的風霜疲倦,但身上的凜然殺意,顯示出他們的精銳實力。 「這些都是太后的人?」 丹嘉眉頭露出狐疑之色,她雖然是女流弱質,卻對政局頗為精通,太后雖然掌有王、顧兩家的私兵,卻終究只是民練武裝,人數雖眾,個中精銳卻並不多。 羽織目光閃動,低聲道:「不,這些都是姬家長久以來積蓄的軍中人脈。」 「姬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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