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殿上歡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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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離掙扎著從昭元帝臂彎裡探出個頭來,朝著那幾位面色各異的侍衛求懇道:「幾位大哥,我有兩名同伴還在矮巷附近,麻煩請帶他們回——」 她話還未說完,嘴唇已被狠狠封緘,輾轉掙扎之下,只餘喘息細細,讓人心頭一陣酥癢。 丹離眼波流轉,熠熠之下,侍衛們避諱都不敢直視,卻無人看見,她眼中一片澄澈清明,毫無媚色旖旎。 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凝視在兩具流著黑紫血跡的僵硬屍體上,略微上跳的眼角,綻出一道譏誚的冷笑來—— 羅帳低垂,牙床深處,兩道明燭將錦衾上的龍鳳繡紋照出一片旖旎之紅——珠帷密織,床上兩道人影朦朧而動,愛欲的氣息暈染而開,細細喘息聲讓人不禁面紅耳赤。 一道人影,靜靜站在最遙遠的窗格外。精美繁複的窗格上,外層的厚重緞罩已破了一個大洞。 一雙眼睛靜靜看著這一切。 血紅色的眼瞳。 雙眸好似染入血海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一層腥紅,眼前這些帳帷、紅燭,牙床,檀幾,甚至床上交纏相擁的兩人,都浸潤在這一片血色之中。 血光在雙瞳中越發濃厚,暗夜中看來竟似兩道血色光球,緩緩轉動! 血光一片……宛如她心中無邊的愛恨濤天! 血的滋味從她唇邊蔓延到心頭,無盡的痛毒在七竅遊走,不得解脫! 好痛……好渴! 暗中窺視之人張大了嘴,發出無聲而激烈的嘶吼,下一瞬,她轉身蹣跚而去,身法奇快,竟似暗夜鬼魅。 羅帷重重之下,兩人耳鬢廝磨,雖是寒夜料峭,卻也是微沁薄汗,粗重喘息之間卻是靠得更近、更緊。 驚濤駭浪的餘韻仍在,昭元帝正要起身,丹離長腿一勾,水眸一凝之下,竟生生讓他離不了自己的身。 「不要離開我……」 似撒嬌,似夢囈,她低低說道,眸中水光流轉,唇色也因激情而更見晶瑩嫣紅,原本只是清秀朦朧的面容,燈下看來,竟似攝人魂魄的魅華絕麗。 「想起那屍體,我就覺得渾身發冷……」 她皺眉抱怨道,渾身似乎因害怕而瑟瑟,纖腰不盈一握,在他的掌中不安的扭動。 他的眸色一深,警告的低喝道:「別亂動!」 她輕笑一聲,長腿勾住他的腰,柔膩肌膚緩緩磨蹭,這一刻竟成最難耐的甜蜜折磨,昭元帝倒抽一口冷氣,一把握住她作怪的腳踝,強勢而自然的,拖到了自己身前。 離開衾被的腳踝,因乍然冷意而蒼白得幾近透明。 驟然,他的雙眼眯起,目光凝聚於某一處——陳舊的傷痕,由於年代久遠而變為了微白,若不是因她的肌膚太過細膩,與周遍肌色仍有細微不同,這是……! 劍傷! 昭元帝凝視著這一處肌膚,嗓音雲情欲而略顯低沉,「這傷怎麼來的?」 丹離目光一閃,隨即滿不在乎的笑道:「幾年前,我喝醉了酒到處亂闖,醒來就發現有這麼長一條的血口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隨即目光一亮,就勢靠在昭元帝懷中,低聲呢喃道:「我以前受過這樣的傷,腿腳一直不利落,這次又被那些死屍驚著了,連站都站不穩了……」 昭元帝聽了這般撒嬌,卻是對她的稟性有所瞭解了,「何必如此繞圈子,你又想問朕要什麼?」 丹離雙眸更亮,以憧憬感激的神色凝視著他,「我們的宮室被雪壓塌了,可否讓營造司我們修好?」 她雙目逐漸浮上霧氣,「東西二院都不能住人了,我們真是沒辦法了……」 昭元帝一楞,沒想到她求的居然如此簡單,他隨即目光一凝,「居然有人敢如此怠慢?」 丹離好似受了莫大的鼓勵,「我們那裡缺衣少食是常有的事,真正是家途四壁……所以兩位姐姐才會偷偷溜出宮外——說起來,我們這次吃到不少美食——」 她的喋喋不休,隨即被他以唇封住。 他用力將人揉入懷中,整個人壓覆而上,兩人唇舌逗引間,彼此又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灼熱。 丹離閉上眼,微微喘息著,感受著自己體內失衡受損的元力,心中只剩下無聲苦笑。 金鳳玄龍由陰陽二力生成,可她體內的玄金二氣卻並不均勻——實際上,歷代天機宗主若是有幸修習九轉琉璃決,都會遇到元力失衡的瓶頸。 人體因男女之別,終究是有陰陽的偏重,玄金二氣終究無法完全相等,平時鬥法尚可,一旦用盡全力,失衡的陰陽秩序便會引發體內元力連爆,在術者身上造成巨大之害! 一陣巨大的手勁讓她醒覺過來,好似是在懲罰她的心不在焉,昭元帝將她壓制在塌上,大手肆虐之下,在她全身留下深紅之痕。 「嗯……」 龍氣的深入,讓她有頓遇甘霖之感,元力的火熱窒痛,在反復顫動間逐漸平復。 一吐一納之間,龍氣悄然入體,滋潤著開裂疼痛的周身氣脈,原本危險鬆動的二力平衡,此時也逐漸恢復到最佳。 丹離緩緩吐氣,因極端舒爽而輕嚶了一聲,對方好似以為她在無力求饒,用力越發肆虐,簡直要引得她激動哭泣。 第九十六章 望盡天涯不歸路 最緊要的一瞬,她抱住他的脊背,只覺得眼前白光暴燃,整個人都似浸潤在春水暖陽之中——這算不算是……傳說中邪道的采陽補陰呢? 這一瞬,她居然在心中開起了這樣的玩笑。 更殘漏盡,窗外北風呼嘯,殿中卻是紅燭高照,錦衾橫陳。 一彎雪白臂膀露出被外,床上之人好似感受到料峭寒意,輕嗯一聲,幽然而醒。 丹離揉著眼,緩緩坐起身來。 昭元帝早已不在,只有身邊微溫的被褥,昭示著那一場瘋狂暢快的情事。 最後的兩支明燭已燒到了盡頭,劈啪一聲,燈花一亮,隨即整個寢殿都昏暗下來。 她隨意披上外袍,雪白雙足落到白玉地磚的那一瞬,全身都激靈靈一冷。 她隨意拖了軟屐,到了窗邊小榻旁,自斟了一杯清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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