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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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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感受到站在身後的蠻狐情緒騷動,格心薇眼神一冷,笑道:「你那麼害怕他嗎?怕得連刺自己兩刀都壓抑不了?」 皇北霜咳了一下,回道:「我很害怕,可我必須保護我的人。」 「哼!」格心薇譏笑一聲,「故意這麼說,就代表有得談?」 皇北霜看著她,輕輕笑起來,「你很聰明。」 格心薇往後一靠,「彼此彼此。那我就不繞圈子了,他只是要你而已,跟我走,就可以無血停戰。我保證!」 「你憑什麼保證?」 「憑我是若問的枕邊人!」格心薇忍不住挑釁道。 皇北霜也往後靠下,淡淡地說:「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也害怕他!」說著,她禁不住咳出一口血,才抬頭看著格心薇,「你根本控制不了他!」 格心薇臉色稍微變了一點,吸了吸鼻子道:「如果你還有別的選擇,也可以提出來!」 皇北霜垂下眼,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苦道:「如果有,我又何必這麼做,條件當然就是你只可以帶我一個人走!」 「娜袖!」她這話一出,廉幻夜佩等人大驚,瞬間長劍出鞘,堵在皇北霜前面,「誰也不准靠近一步!」廉幻怒喊。他們都曾被若問俘虜過,知道一旦投降,會是怎樣的下場。 「巫將軍!」皇北霜坐在後面,對著同樣持刀擋駕的巫季海道:「我走了以後,你就趕快回去!把他們也帶走。告訴陛下,我能做的,全都做了,他也……不用等我了。」 說著,她站了起來,有些淒慘地朝格心薇走去。 「娜袖!」八將三婢全跪了下來,「我們跟你去!」 「巫季海,將他們拿下!」皇北霜走到了格心薇跟前,忽然大聲下令,嚇得眾人一怔,不待巫季海下令,拿克已經喚人進來,拿下這跪地十一人。 皇北霜拉起身上的狐裘,「我的解馬樹,就要開花了吧!可惜看不到了。」說著,就同格心薇一道走了出去。 「娜袖!」大堂,只剩下些聲聲破嗓的叫喊。 兩個時辰了,浮萍沒有硝煙飛起。破曉的時候,魚白的冷光逐漸拉長了依舊威風凜凜,狂莽不減絲毫的狂兵身影,倒是對面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彌贊士兵,有不少居然打起了哈欠。 「出來了!」狼頭一見對面徐徐出來的身影,激動得大喊起來。 那一隊人影,最前面的是蠻狐,他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再後面便是格心薇,手邊扶著一個披著黑色外套的嬌小身影。若問眼一冷,策馬奔了過去。到了面前,居高臨下地大手一揮,拉下那黑色的外套,露出的,是那張魂牽夢縈的容顏。 到手了! 「陛下!」格心薇看著站在面前,呼吸越見急促的若問,他冰冷的眼裡已無其他。 露在寒風下的皇北霜,一點也不美,蒼白的臉色,烏青的雙唇,無力的氣息,她並非如他想像中,依舊穿著那紅色的華衣,也不再有一雙火一般的眼睛,她看起來那麼可憐,單薄,絕望欲哭。她只是低著頭,看著彪馬的黑蹄在黃土上跺出的小坑。 「抬起頭!」若問盯著她,神情有些奇怪。 皇北霜淒慘地一笑,緩緩地抬起頭。 若問看著這張和記憶裡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臉,看了很久很久,終於,他狂笑起來,一手將她撈起,拉過自己的披風將她裹在懷裡。然後,在咫尺的距離,深深吻上她慘白無助的唇,太過暴躁的撞擊,只在她的唇舌間留下傷害,血,一點一點流出,孤單地滯在她的嘴角邊。令她看上去更加悲哀。 血吻方休,若問一手緊緊紮住她的肩膀,令他深深嵌在他的懷中,一手收起馬繩,「走!回准城!」 狼頭蠻狐對看一眼,趕緊收兵跟進。 首領,會怎樣待她? 霸佔一個女人,那再簡單不過,月高風黑,只要夠強就行。 然而,當那個女人毫無氣焰,落在你眼睛裡的,是一覽無遺的脆弱,那該怎麼辦? 甚至,那脆弱,讓你覺得心疼,那脆弱,讓你更加控制不住欲火。 那時侯,又該如何將她強佔? 破曉了,雲沛主力軍閱軍完畢,只待陛下親征,迎著陽光,身著紅衣戰袍的那戰,提著劍來到了已經無人吹簫的關影宮。這個時候,只有颯滿在那蕭條的院子裡看書,見了國王來到,趕緊跪下,「滿兒見過陛下!」稚嫩的聲音,迎來的是那戰略微有憔悴的身影。 「嗯!還挺用功!」那戰笑了起來,正在這時,清晨第一股涼風猛吹起來,少年颯滿站在院子裡大喊,雪!雪! 只見院子裡二十一顆解馬樹一夜盛開,棕黃的枝杆上沒有一片綠葉,只有白色如雪一般的花兒,經風一吹,瓣瓣飛上天空纏綿許久不見落地,整個院子似下雪了一樣,那麼美!那麼純潔! 那戰站在解馬樹下,伸手接住一瓣瓣飄落的碎花,深深地歎了口氣,竟是露出一瞬黯然欲哭的神情,他仰頭看著天空,蔚藍無際,飛雪鎮天,好像隱約能聽到來自嫦娥山上清冷的簫聲。 「陛下!」正沉浸在思緒中的那戰,忽然聽到一聲清甜的呼喊,他驚喜地回頭一看,卻在一瞬間,神色暗了下來,原來,是剛剛為他誕下一子的紅顏美人,真渠幼佳。 「陛下!」幼佳苦苦一笑,走到他的面前,溫柔地為他除下落在頭髮上的花瓣。 「在等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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