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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方仲堂為我抓了一些藥材,裝至藥罐中道:「這幾味藥能去積養心,你拿回去給那位姑娘試試,不過用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解開心結,身體自然就分康復。」

  我連連點頭,急著拿那罐藥去煎,往回跑到一半,我不確定的回頭問道:「你開藥給我孫大夫會不會生你的」他這算不算是「撬行」啊?

  他笑笑,「放心。」

  他的笑容十分溫暖,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暖。

  連續煎了幾天的藥,我的煎藥水平急劇上升,熬了一個時辰,八碗水熬藥成一碗,嗯,很精確!

  我小心的端著那碗藥回到血影的營帳,剛一進帳我就叫道:「湘雲,今天試試美人開的新藥哦!」

  湘雲整個人縮在被子裡,臉上掛著一抹潮紅,我皺了皺眉,放下藥碗觸上她和額頭,「又發燒了麼?」

  湘雲的舌頭還沒完全好,所以並不說話,只是搖搖頭,我這時才發現帳內還有一人,當然就是那個變態,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坐在案前看書,有他在准沒好事,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藥碗端給湘雲,湘雲乖乖的將湯藥喝完,躺下時裹在身上的棉被滑下一截,露出光潔的肩膀,嗯?不對!今天早上我來看她的時候她明明是穿著中衣的,再仔細聞聞,帳內除了湯藥的味道似乎還有一些淡淡的清香,我似乎抓到了一些頭緒,眼光落到那堆瓶瓶罐罐上,伸手抓過那只乳白色的小盒子,打開一看,其中半透明的藥露幾乎快用光了。

  這麼一盒藥不會一次兩次就用光,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盯著湘雲,湘雲臉色更紅,我氣憤的將那只小盒子摔到地上,沖到血影面前吼道:「你還有沒有人性?湘雲病成這樣,你……」

  血影沒有理我,不緊不慢的又翻了一頁,我氣得一把抽出他手中的書,重重的摔到桌上,吼道:「都是因為你的獸行!湘雲才會這麼長時間都不好!」

  血影眼中的危險迅速蔓延,湘雲坐起身來,「姐姐!」她的發音有些模糊。

  「你躺下!」我與血影竟出奇的默契,血影用他那狹長的眼睛瞄了我半天,突然冷笑道:「有時候關心別人,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

  「什麼意思?」

  「別說!」湘雲心急之下擁著被子想下床,卻讓被子絆得滾到地上。

  血影起身走到床邊將湘雲抱起,重新安置到床上,轉身嘲笑道:「你還真是不受順治喜歡,失蹤還不到一個月,他就迫不及待的大赦天下,立了皇貴妃,若是時間再長點,說不定他會直接再立個皇后。」

  我呆呆的看著他,腦中突然「轟隆」一聲,他在說什麼?皇貴妃?是……烏雲珠麼?怎麼會?我生死未蔔,福臨怎會有心思立皇貴妃?

  我飛速的眨著眼睛,想眨去眼中迅速積聚的淚水,湘雲朝著血影怒道:「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血影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帳去,我不住的搖頭,身子一軟,跌坐在地,這……是真的麼?

  第一百三十九章 美人如玉

  「姐姐。」湘雲挨到我身邊。

  我擦了擦眼睛,「你怎麼下床了?快回去。」

  湘雲低下頭,口齒有些不清的道:「對不起。」

  我失笑道:「傻丫頭,關你什麼事。」我站起身拉著她回到床邊,「我沒事,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我還有沒有什麼新藥,讓你快點痊癒。」

  說罷,不待湘雲回答,我迫不及待的沖出營帳,我心中難受至極,這些天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福臨會前西北,會來救我,但又不住的擔心他來了會不會有危險,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便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麼?我越想越心酸,來不及跑回自己的帳篷,嗚咽聲已逸出嘴邊,離京僅三個月,我失蹤了,他竟絲毫不擔心,皇貴妃!直接宣佈廢了我不是更好?省的還要與血影談條件,受血影的要挾。

  心中的失意簡直無法言喻,恍恍惚惚的回到帳篷,縮在角落裡,突來的打擊,讓我無法思考,這會是他的策略麼?為了不讓準噶爾軍太在意我。這個念頭在我腦中剛一閃現,便被我硬生生的壓下去,我自嘲的撇了撇嘴,何必在為他找藉口?他本就喜歡烏雲珠,現在烏雲珠懷了孩子,又少了我這個阻礙,兩個人在京城一定你儂我儂,聽到我失蹤的消息,說不定就會撫掌稱快,可笑我還在這癡癡的等他。

  人就是這樣,鑽進牛角尖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給他判了死刑自己也不好受。輾轉到半夜,我再也受不了了,掀簾走出帳外。十一月的草原之夜冷得人直打哆嗦,可帳外的血魂卻絲毫不受影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見我出來,他攔住我。我了無生趣地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跑。陪我走走?」

  說完。我邁步超前走去,這些天來看守我的血魂雖像一塊狗皮膏藥卻也不曾為難過我。他無聲的跟在我身後,信步走了好久。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曬藥的廣場,看來是這些天走這條路走熟了。無意識的也能走到這。

  「姑娘來賞月嗎?」一道溫和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那個美人,方仲堂,這麼冷的夜裡,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衣。

  我替他打了個冷戰,抬起頭看看月亮,賞月?我看著月亮時,福臨在幹嘛?說不定也在賞月,抱著他的皇貴妃在賞月!我恨聲道:「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它!」

  方仲堂道:「不想見到地只會是人,怎會是月亮。」

  我聳了聳肩,「人真是可惡,上一刻還如膠似漆,下一刻便將你拋之腦後,男人都這樣麼?」

  「只能說『有些』,而不能說『都』。」

  我哼了一聲,「比如說,你?男人都一個樣,說就天下無敵,做就無能為力,永遠是看著碗裡的想著鍋裡地,保住二,守住一,發展三四五六七。」

  他笑笑,笑容讓月光都為之失色,「好吧,世間男子大都如此。」

  他同意了我地看法,可我的心情卻更加失落,我搖搖頭,「還是有人會不一樣的罷。」我扭頭看著跟在我身後的血魂,「你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喜歡的人忠貞不渝麼?」

  那血魂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方仲堂輕聲道:「他們……沒有感情。」

  我地目光又落回方仲堂的臉上,欣賞了好一陣才道:「七情六欲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人會完全失去感情,只是埋得太深了吧。」我唏噓半天,忽然道:「也不對,有一個就沒有感情,是個完全的變態。」

  方仲堂好奇的看著我,我指了指血魂,「他的升級產品!」

  他皺皺眉,顯然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的老大!」我伸手擋住他的臉,「拜託,不要亂做表情,會讓人忍不住想摸你。」簡直美的不是人!「你為什麼會來軍營?」這裡跟他一點都不配。

  他勾了勾嘴角,「我啊……是跟著一個人來的。」

  「是誰?」誰有這麼大魅力能讓這麼一個美人心甘情願的跑到西北來受苦?

  他輕笑出聲,一指身邊的血魂,「他的升級產品。」

  我皺著眉道:「是他逼你來的吧?哼!那個變態!」

  方仲堂搖搖頭,「我雖不是自願來的,但陪著他卻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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