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帝夢清蘿 | 上頁 下頁
二四


  「啊?」我也訝道,「竟真的有嗎?」這劍法不是金庸大大在《笑傲江湖》裡編……啊不、不是,是「構」出來的嗎?

  那張德海正色道:「因為宮中禁止用兵器,所以奴才就根據那套劍法改成的『辟邪神掌』。」

  我大為驚訝,沒想到電視裡經常出現的太監高手竟然真的存在?我極為好奇地看著張德海:「能不能讓本宮見識一下?」

  張德海也不推辭,只是看了看太后,太后微笑道:「既然皇后有興趣,你就耍兩招瞧瞧。」

  張德海打了個千:「嗻!那奴才就獻醜了。還請太后,皇后娘娘移駕。」

  我與太后來到了慈甯宮的庭院之中,張德海沖著我們一抱拳,朗聲道:「太后,皇后娘娘,這『辟邪神掌』共七十二招,每招都有十數種變化,奴才先演練頭幾招。」

  說罷,張德海綿綿出手,動作輕靈,招式不見十分淩厲,卻十分優美,每一掌都好似信手拈來,幾招之後張德海越打越快,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只覺滿天掌影,似虛而實,似柔而剛,運轉舒展,動作連綿不斷,掌法運行成環,依勢施展,渾然天成。

  張德海漸漸動作變緩,接著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到我與太後身前,沒有特技,沒有鋼絲,他居然能跳得那麼高,打得那麼快!高手!這就是高手啊!雖然我沒見過真正的高手,但我仍相信張德海一定是個高手!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德海:「這套掌法是公公依劍法所改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張德海又恢復了低眉順目的樣子,光從外表看,誰能想到他竟有一身的功夫!

  「那公公是如何得到這『辟邪劍法』的劍譜的呢?」我又好奇地問,剛問出口又覺不妥,忙道,「如果公公不便相告,那就當本宮沒有問過。」電視上不是總演嗎?隨便問人家的武功出處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張德海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答道:「回娘娘的話,奴才是在尚未入宮之時失足落下山崖,無意之中在一個山洞內尋得的劍譜。」他答的輕鬆,太后卻一臉的感慨,好像回憶起什麼事一樣,微歎了口氣。

  看著眼前的張德海,我滿臉的震驚!多麼經典的橋段啊!像段譽、張無忌不都是掉下山崖才學得絕世神功嗎?想到這,我不覺問道:「那山洞裡有沒有神仙姐姐或者是大肚子猿猴什麼的?」

  張德海聞言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太后也好奇地問:「什麼神仙姐姐?」

  「呵呵。」我回過神來,乾笑一聲:「神仙姐姐是一尊玉像,是逍遙派的掌門無涯子根據他妻子的模樣雕琢而成,美麗動人,栩栩如生,恍如真人。」

  「逍遙派?」張德海喃喃自語著低頭思索,好像在想江湖上有沒有這個門派。太后則一臉羡慕地說,「想必那個無涯子一定深愛著他的妻子。」

  我搖搖頭:「不,皇額娘猜錯了。」

  看著太后一臉詢問的表情,我笑道:「皇額娘,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不如咱們進屋,我給您從頭說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扶著太后進了屋,張德海也好奇地跟了進來,他身後則跟著剛剛看了張德海的精彩表演而一臉崇拜神色的來喜。

  看著滿臉好奇的太后,我從蘇茉兒手中接過香茶,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這才道:「各位看官,咱們今兒講的……」

  剛說到這,只聽太后「撲哧」一聲樂了,太后笑道:「瞧瞧,咱們皇后變成說書的了。」

  太后這話一出口,殿內的宮人們莫不捂嘴偷笑,我也笑道:「皇額娘,這說故事自然要有說故事的氣氛。」

  太后笑道:「是是是,那就快開始吧,本宮可等不急了。」

  「兒臣遵旨。」我福了一福才站起身,接著說:「各位看官,咱們今兒講的是一個恩怨交織的江湖故事……」我從段譽不肯練武從大理出走,掉入無量山的山崖下說起,一口氣說到了段譽酒館遇到喬峰,二人拼酒賽輕功,最後結為兄弟,金大俠的書我沒可能全都記住,不過好在我看過N多個版本的《天龍八部》的連續劇,倒也說得繪聲繪色。太后開始還只是隨便聽聽,但隨著情節發展,越聽越入神,而張德海和來喜他們更是全神貫注地聆聽。

  我緩緩述來,慢慢忘了我來慈甯宮是來找太后聊天的,而不是來說書的,漸漸沉浸在金大俠的俠肝義膽之中。時間不覺流逝,我直說得口乾舌燥。

  「正當此時,從林外抬進一乘小轎,從轎出下來一位美豔至極的婦人,那婦人正是丐幫副幫主馬大元的夫人康敏,那康敏看著喬峰,櫻唇輕啟:『各位英雄莫不要被賊子所騙,各位可知,咱們這位義蓋雲天的喬幫主,竟是個十惡不赦的契丹狗?』」「啪」!我頓了下手中的茶杯,權當驚堂木:「各位看官,咱們今兒就講到這,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太后晃忽了一陣,回過神來,急問道:「那位喬幫主……竟是契丹人麼?」

  我喝了一大口茶,才笑道:「皇額娘,您別急,明天兒臣再接著給你講。」

  太后寵溺地看了我一眼,才笑道:「你呀,就會吊著我。」

  太后又拉著我說了會話,我才從慈甯宮出來,此時天色已經漸暗,襲人派了輦輿來接我,我乘在輦輿之上,快到坤甯宮時遠遠看見另一乘二人肩輿朝乾清宮方向去了,那應該是榮貴吧,我心裡悶悶地想,以前在電視劇中經常看到妃嬪侍寢時是在自己宮中被脫個精光然後由太監抬入乾清宮,其實並不是這樣。

  清代紫禁城裡有個機構,叫做敬事房。敬事房隸屬內務府,其最重要的職責乃是管房事,所謂「專司皇帝交媾之事者也」。

  皇帝與後、妃的房事都歸敬事房太監管理、記錄。帝、後每行房一次,敬事房總管太監都得記下年月日時,以備日後懷孕時核對驗證。皇帝與妃嬪行房,程序十分複雜。每日晚餐完畢,總管太監就奉上一個大銀盤,裡面盛了幾十塊頂端塗綠,下方塗成粉白的「綠牌子」,每塊牌子上都寫著一個妃子的姓名。這天,皇帝若沒有性欲,便說聲「去」;有點意思,則拈出一塊牌子,翻過來,背面朝上,再放進盤裡,稱之為「翻牌子」。

  在養心殿后殿的東、西兩側設有後妃臨時居住的圍房。東五間宮室匾額「體順堂」,是皇后侍寢時住的房間,西五間宮室匾額「燕喜堂」,是皇貴妃侍寢時住的房間,其他妃嬪只能居住在其餘的群房之中。兩堂的東西兩側亦與東西圍房相接,並在相接處的後牆辟吉祥、如意二門,妃嬪們來往于東西六宮之間甚為方便。養心殿圍房把養心殿緊緊地圍在中央,形成院中有院的格局,便於皇帝「朝」與「寢」的需要。平時皇帝不能在後、妃宮內過夜。若皇帝需要哪位後、妃陪侍,由敬事房總管在皇帝晚膳時侍候翻牌而定。被召幸的後妃當天晚上不再回自己的宮室,也不能整夜與皇帝共寢,只能在養心殿后殿的東西圍房和周圍群房入寢。屆時,皇帝睡覺了,則先上床,將被子蓋到踝關節處,腳露在外面;那太監先已在圍房中將侍寢的妃子脫個精光,隨即裹上大披風,一直背到寢宮,再扯去披風,將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則從暴露在外的「龍爪」也就是皇帝的腳下匍匐鑽進大被,然後「與帝交焉」。

  此時,太監退出房外,和敬事房總管守候窗外,敬候事畢。為防止皇帝中馬上風而死,時間稍長,總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時候了。」若皇帝興致高,裝聾作啞,則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禮」,招呼太監進房。太監進去後,妃子必須面對皇帝,倒著爬出被子。君臣朝堂相見,臣子退下,是不能轉背而行、拿脊樑骨對著皇帝的,得面朝皇帝,往後挪步,這叫「卻行」。「臣妾」更不能拿光脊樑對著皇帝,所以只能這樣倒爬下床。太監再次用披風裹著她,背到門外。總管隨後進來,問:「留不留?」皇帝說留,就拿出小本本,記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若說不留,總管就出來,找准妃子腰股之間某處穴位,微微揉之,「則龍精盡流出矣」,實施人工避孕。避孕倘不成功,就得補做人流手術,因為本子上沒有記錄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  這個不太合乎「人道」的存檔制度,是順治皇帝從明朝學來,用以限制「子孫淫豫之行」的。皇帝們肯定都不滿意這個「祖制」,但又不能隨意更動,於是設法規避。後世的圓明園等行宮不必奉行存檔制.

  我回過神來,輦輿已到了坤甯宮門口,我等著來喜打簾子,卻半天沒動靜,我掀簾而出,卻見來喜愣愣地站在一旁發呆,我輕輕地走到來喜身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來喜被嚇得猛地一躥,待看清是我,急忙跪下:「主子……」

  「你到底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來喜很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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