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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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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貓,秦長歌笑道:「這貓大約主人不要了,怪可憐見的,我養著。」 她將貓交給楚非歡往回走,回到帳篷裡,未及開言,楚非歡已經道:「溶兒在對面!」 秦長歌無奈而恨恨的一笑,道:「這個小子……」 在貓爪子下找到畫著自己胎記的小油紙條,展開,楚非歡道:「曹光世之子今夜要襲營。」 秦長歌微怒道:「他瞧不起他娘我,當我對付不了曹光世麼?要他這麼逞能!他知不知道一萬個曹昇也換不來一個他?」 苦笑,楚非歡道:「還要求別殺曹昇,用用就得了。」 「好人,真是好人,我居然生出個超級好人,」秦長歌冷笑,「他還是想想,如果給人家識破,人家會不會這麼好心罷!」 「難得見你這麼生氣來著,」楚非歡皺眉看向河對岸,喃喃道:「我現在只望他能保護好自己,不然全完了……」 第二十七章 奔逃 「喂,小子,過來!」 揚聲相喚的人帶著習慣了的命令口氣,大聲招呼。 背對著李翰諸人的包子暗暗叫苦。 嫌麻煩,自出郢都後就沒帶面具,這下出事了吧? 李翰那老頭子,和咱娘深仇似海啊,要是被他認出來,包子會不會變成生煎包、小籠包、灌湯包、大肉包……? 想著生煎包,包子平生第一次沒有流口水,而是抖了抖。 沒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拖延更為不智。 包子轉頭。 態度自然的顛顛便要跑過去。 冷不防河邊濕泥滑腳,包子一踩一滑,啪的跌在了河邊一個泥坑裡。 「嗚哇!!!」 五歲娃娃開始大哭,用小拳頭拼命的砸地,砸得滿坑泥水四濺,全數濺到了臉上和衣服上,一張漂亮小臉,立刻成了一個看不清眉毛眼睛的大花臉。 油條兒聞聲遠遠跑來,看見李翰怔了怔,隨即舉起胳膊便沖過去,趕緊去扶包子,一邊抖抖道:「少爺呀……跌痛了不?」 「啪啪!!」 受了委屈的小少爺掄起黃泥水滴答的小巴掌,左右開弓便是一對金光燦燦的耳光,打得\油條兒的小黑臉立刻也滿是黃泥漿水,精彩絕倫。 背對著李翰,油條兒對包子擠了擠眼睛,嘴裡卻抖抖索索一個勁兒賠罪,「少爺啊……是小的不好……」一邊俯下身背起包子,包子臉埋在他肩上,猶自哭個不住。 李翰周圍,幾個開口相喚的將領謀士,見這兩個孩子滿是泥水的邋遢相,都皺眉讓開,李翰一直緊鎖著眉頭注視著對面大營,只是淡淡隨意瞟了他們一眼,便繼續和身邊謀士說話。 一對淒慘主僕,無人理會的走了開去。 一直到帳篷內,油條兒才舒了口氣,餘悸猶存的道:「好險好險……幸虧主子你抹花了臉。」 包子一邊換衣服洗臉一邊問,「他見過你沒有?」 「我遠遠見過他兩次,但是主子你放心啦,這些貴人,從來不會正眼看我們這種下人的,我是怕他認出你,還好他沒注意。」 「嗯……」包子換了乾淨衣服,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看對方紮營態勢,一場決戰在所難免,」深暗夜色裡,點點篝火中,一名謀士眯著眼睛看著對面排列整齊,同樣星火閃爍的軍營,神情間有些憂色,「國公的打算是……」 「他打得是速戰速決的算盤,我偏不讓他如意,」李翰神色陰冷,一想起愛子慘死,他就覺得渾身發冷,胸中卻有烈火升騰。 那把火,從力兒被萬眾撕咬那一刻開始,就燒起了。 那火燒得他徹夜不眠,輾轉不安,多少次半夜霍然坐起,渾身顫抖咬碎鋼牙——力兒死了,他一生沒有什麼想頭了,此生所念,唯報仇而已。 如今,對面,不死不休的殺子仇人,再次堵在了他面前——很好,正愁沒機會手刃你呢! 他目光怨毒的盯著對面,恨不得一把掏出熊熊燃燒的那顆悲憤的心,狠狠砸到趙莫言的頭上,也讓他嘗嘗烈火焚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要一寸寸剝了他的皮,燒給力兒祭奠!! 但在這之前,他願意忍,願意等——除了曹光世,沒有人知道,他暗中聯絡了北魏守邊將領冉閔道,以事成後劃出平州為條件,約定由他正面吸引平州靈州兩大營,北魏軍隊繞道自德州渡河,繞到靈州答應背後,再兩相夾擊,到那時平州腹背受敵,還能囂張什麼? 今夜有霧,對方不會發起總攻,但是偷襲卻是個好時機,李翰微微冷笑,偷襲怕什麼?一旦對方早有準備,偷襲的意義早已不存在。 他一直在小範圍的與對付接觸,並放出風聲,假稱將會分兵去襲靈州大營,迫使對方不敢大規模發動總攻,目的只是為了拖延決戰時間,等到北魏順利渡河。 盤算著北魏行軍速度,李翰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漫不經心道:「趙莫言那小子,再怎麼厲害也只是會文人那些陰柔狡詐心術,行軍佈陣,兵法詭道,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如何能懂?陛下自己年輕,便也重用小兒……小兒……」 他突然停了下來,露出思索的神氣,剛才說到小兒兩字,不知怎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有什麼快速掠過但轉瞬便消逝,快得難以捕捉。 幕僚們驚訝的注視他,輕喚:「國公?」李翰擺擺手,仔細回溯自己的記憶,剛才是說到哪個字,突起靈感來著? 小兒…… 孩子…… 剛才有個孩子…… 那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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