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大宮·玉蘭曲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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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只長得好看,這說話也講究!你們要了五碗,給四碗的錢就行了,夫人那一碗算是我請的!」攤主盯著我看了又看,扯起嗓門高興地說。 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來。我直接夾了一個湯圓,也顧不得燙,就直接咬了小半口,覺得十分滑嫩香甜。權禹王見我吃得手忙腳亂的,自己也不吃,只看著我半好笑半無奈地說:「瞧你,吃得這樣急。我擔心你吃慣了裡面的東西,再吃這街邊的,最易腹瀉。若真愛吃,回到裡面,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叫廚子做。」 我一本正經地回道:「裡面的湯圓故是花樣繁多,又加花瓣又是蜂漿又是堅果,但都不及這些街攤上做得原汁原味。恐怕即便是一樣的用料,少了這些氣氛,也是大不相同。難得有此機會,即便拉肚子我也不怕呢。別只看著我吃,你也嘗嘗吧。」 我將一個湯圓夾給權禹王,權禹王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個,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點頭說:「果然味道大不相同。」 之後我又點了一碗,全然不顧權禹王吃驚的神情,走時我們還是付了六碗的價錢。 我走著,略有不雅地輕拍肚子說:「怎麼辦呢,覺得吃得好撐。」然後掩嘴輕笑起來,快樂的仿佛喝醉酒一般。 權禹王似乎也被我的情緒感染,兩人挽在一起笑作一團。 走著走著,突然權禹王一把將我拉在他的身後。 我正疑惑,就聽見隔著權禹王對面有人說話:「皇……」 那人馬上頓了一下,權禹王擺手說:「叫我兄長就可以了。」 聽聲音和稱呼,原來是碰到了權禹王娘家的弟弟淩昕淩將軍。 我馬上在權禹王背後將面紗放了下去,他以前見過我的容顏,希望他不會認出我來。 「兄長今晚早早撤了宴,本以為您身體不適,原來是出來體察民情啊……不過這下面魚龍混雜,兄長該珍重安危,不宜久留,不如由愚弟就此送您回去……」 剛說到這,淩昕便住了口,權禹王的身高應該能完全擋住我,但可能遮不住我下面寬大的群擺,淩昕啞然失笑道:「原來兄長也是風流之人。」 能如此說話可見淩昕平日裡與權禹王的親密關係,不過再向下的事他便不敢多問了。 「公子,您看我新買的香囊好看嗎?」此時一聲拿捏得道的嬌媚聲傳了過來。見有其他人在,按照禮節此時她應當是向其他人施了禮,然後又聽見她說:「妾女喬嬌拜見各位公子。」 這次輪到權禹王笑了一聲,「若論風流,我看起來怎麼也比不上昕弟,連士大夫爭相邀請的愛風樓頭魁喬嬌小姐也可以在今日獨納懷中。」 愛風樓?聽說那是京城裡最大的官妓院。愛風這個名字起自于唐代吳融《楊花》一首詩中的「百花長恨風吹落,唯有楊花獨愛風」兩句。妓院裡的女子自比為楊花,以風比喻世間多情善變的男子,多情女子與多情男子的會合正貼合妓院那樣的風月場所。 我早就聽說世間有一種女子,以身體取悅男子為生,她們穿著花哨絲毫不遜於宮廷貴婦,有些人甚至頗有些才氣。聽到她是愛風樓頭魁,我不由得大感好奇,便從權禹王背後悄悄探出去一點,想看看那個叫喬嬌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她確實長得非常漂亮,容貌精緻豔麗,衣服也十分明亮,上面繡著喜鵲梅花的圖案。但我覺得她那掩飾不住的風塵味道使她的一切顯得有些媚俗,不過恐怕這也算是吸引男人的特點之一吧。 這時淩昕似乎動了動,我慌忙又回過頭去。 他們兄弟調笑了會兒,便各自帶著人分開了。權禹王雖然有意識的幫我擋著,但我感覺淩昕似乎抬頭看了我一眼,但幸好我低著頭,又蒙著頭紗,應該不會被發現什麼。 那之後我在街邊興致勃勃地買了許多小玩意兒,倒是可憐後面的兩個侍衛都得捧在懷裡,裡面有小點心和一些做工稍顯粗糙但豔麗的飾品盒等。 我還見到一名老人家,手指凍得通紅,還在不停地捏著一個個彩泥人,便問他為何不在這樣的晚上與家人們聚在一起。他回答說他的兒子身患殘疾,不能勞作,家裡只靠他糊口,這樣的日子正是多掙錢的時候,哪能歇著呢。然後他勸我買幾隻小泥人,說小孩子都喜歡這些。我有些憐惜他,便叫權禹王買下了他所有的泥人,又送了他一些小點心,讓他早點回家和家人過節。 突然,我身體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種異樣的感覺會曾相識。權禹王感覺到了我的不適,見我捂著嘴,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湯圓吃壞了肚子?」 見我還是怔怔的,權禹王更加緊張了,「奴兮,你到底怎麼了?」 我想了想露出了一絲笑容,搖了搖頭,踮起腳尖在權禹王耳邊悄悄說了一聲。 「我又懷孕了。」 44、龍鳳 「什麼?真的嗎?」權禹王連問了兩句,他的驚喜並不亞於我。 我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應該是。」 「我知道一定是」,權禹王高興得甚是有點手足無措,搓著手道:「怪不得自古說湯圓是多子多福的象徵,看來果真吉利,你剛吃了兩碗湯圓便得知有孕了。賞,賞啊,王全你拿錠銀子給那家鋪子的老闆,說朕,我感激他。不,不,好事成雙,兩錠銀子。」 我看著權禹王高興的樣子,絲毫不遜於我有霧兒的時候。 權禹王小心翼翼地環著我,一本正經地跟我商量:「奴兮,我們已經有了兒子,這次再為我生個女兒好不好?兒女成雙,幸福美滿。你生的女兒一定漂亮,我一定讓她成為自古以來最幸福的帝姬。」 可是我卻想再生一個兒子……一個比戈敏更像權禹王的兒子。不過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我們的孩子,都將得天獨厚吧。 「那就看上天的旨意吧。」 第二天早上,霧兒在自己的床前發現插滿了的鮮豔彩色泥人。 我又要準備到南郊行宮去了,因為前兩年我也會每年去那邊小住,因此此番再去依舊不會太令人生疑,即便有風言風語相傳,但後宮之中也沒有任何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了。 我拉著善善的手,盯著善善昏睡著的臉龐,古人雲面由心生,我總覺得善善長得是那樣的慈眉善目,但這並不能掩蓋住她的疲憊和老態。這些日子她越發不愛動彈,有時就這麼昏睡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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