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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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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一個猜測在腦海中縈繞,令瑟瑟心頭忽然一痛。 「請問貴府的主人是否在軍中當差?」瑟瑟低聲問走在前面的侍女。 侍女腳步一頓,輕笑道:「不錯,我們老爺一直在軍中當差,他可是北疆赫赫有名的英雄,張子恒。」 張子恒?瑟瑟凝眉,她對軍中的人不熟悉,是以對此人的名字也極是陌生。正待細問,便聽得侍女輕聲說道:「到了!」 眼前是一間女子閨房,門上張貼著大大的喜字。那喜字在暗夜裡紅的豔麗而喜慶,令人心頭無端一陣抽痛。 侍女推開門,瑟瑟隨後走了進去。 屋內佈置的極是華麗,大床上帳幔低垂,隱約看到一個婀娜的身影側臥在床榻上。 「小姐,借宿的姑娘來向您致謝了。」侍女走到床榻近前,輕聲說道。 女子在床榻上輕輕「哦」了一聲,並不曾起身。 侍女輕聲道:「小姐,天色已近五更了,您該起來梳妝了。」 那女子低低笑了聲,從床榻上半支起身子,帳幔掀開一道縫,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隱約看到一雙冷澈魅麗的眼眸透過帳幔的縫隙向瑟瑟望瞭望。 「獨身夜行,又身無分文,姑娘想必是遇到了難事吧?」張小姐嬌聲問道,聲音若黃鶯出谷,清雅出塵。然而,瑟瑟卻總感覺到這聲音不自然,似乎不是這女子真正的嗓音。 瑟瑟凝眉淡笑道:「確實遇到了一點難事,多謝張小姐留宿。」 「姑娘不必客氣,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見告。」張小姐低聲問道。 「張小姐就稱我纖纖即可。」瑟瑟眯眼輕笑道,她的真名還不方面隨意告之,說不定被明春水的護衛探查到。 「纖纖姑娘,你身上這件雀羚披風真是漂亮,本小姐極是喜愛,不知纖纖姑娘能否割愛,這裡有紋銀百兩,算是本小姐奪愛的補償吧,不知姑娘可願意。」張小姐清聲說道,語氣極是真誠。 瑟瑟知曉,張小姐未必就是豔羨自己身上這件披風,不過是找了個臺階,目的只是為了贈與自已銀子。瑟瑟本來對這個不肯露面的小姐無甚好感,此時見她如此俠義,心中微微感動。本來,瑟瑟也是打算白日裡將這件披風當掉的。此時張小姐願意要,這價錢自然是比當鋪裡當掉要合算了。當下,瑟瑟將披風脫下,欲遞到侍女手中,卻見侍女並不來接,而是正忙著向爐火裡添柴。 瑟瑟緩步向前走了兩步,將披風遞到張小姐露在帳幔外的手中。 張小姐接過披風,淡笑道:「我披上試試。」言罷,就見她隨手一揚,披風如紅霧般向瑟瑟撲來,同時左肩一疼,似乎被利器抓傷。 瑟瑟自從踏入這件閨房,就極是警覺,一直小心翼翼。因為她善於游泳,閉息功也是極強的,一進入屋內,便斂了氣息。自從有了上次在春水樓花林裡中毒後,在這方面,瑟瑟便多了些警覺。 只是,未曾料到,張小姐會忽然發難,而且,速度奇快,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可見這個張小姐武功之高。 「你……你是誰?」瑟瑟冷冷問道,伸掌握住腰間的彎刀,可是,卻是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她忽然感覺到一陣酥麻從肩頭的傷口傳開,然後遍佈到全身。如若單打獨鬥,瑟瑟不一定不是張小姐的對手,只是這個女子用了毒,瑟瑟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站立不住,身子前傾,撲倒在張小姐的懷裡。很顯然,這張小姐刺傷她的利器,抹了迷幻藥物。 「主子,現下如何做?」那個引著瑟瑟過來的侍女沉聲問道,一雙黑眸忽然變得犀利異常,只是臉色僵硬,很顯然是易了容。 床榻上的張小姐動作利落地翻身下了床榻,動作輕盈,落地無聲。卓然立在地上,身量頗高,瑟瑟只及她下頜。 他冷聲吩咐道:「將櫃子裡的人先行埋到院內的雪堆內,待娶親過後,再回來擄走。另外,給赫連傲天送個信過去。」她的聲音不再是黃鶯出穀般的嬌昵,而是冷澈魅惑的男聲。 那侍女聞言,身手淩厲地打開屋內的一個大拒子,從裡面拖出來兩個女子,一個正是最初引著瑟瑟進府的侍女,可見,眼前這個帶瑟瑟來的侍女是按照這個昏迷的侍女易容的。另一個女子容貌絕色,臉色蒼白,腰身略粗,顯然已是有了身孕。 兩個女子都已經昏迷,毫無一絲知覺。 她拖著那兩個女子,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屋內。屋外護衛巡查的極嚴,要想帶出去兩個大活人根本不可能,侍女依照主子的命令,將兩個昏迷的女子埋到了窗外樹坑下的雪堆之中。 那妝扮成小姐的男子散著頭髮,著一襲寬大的素袍,低頭望著昏迷在自己懷裡的瑟瑟,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一雙比琉璃還要黑濃的瞳仁忽然一凝。 他緩緩抬起修長的手指,捏住了瑟瑟尖尖的下巴,另一隻手指沿著瑟瑟光潔的額頭緩緩滑下,柔柔地撫過瑟瑟的黛黑的眉睫,挺翹的瓊鼻,最後停留在瑟瑟的櫻唇上。他表情淡漠,一雙比深海還要深邃的眼眸內,有細碎波浪微微起伏。 「主子,時辰不早了。」易了容的侍女返回來低低提醒道。 男子摩挲著瑟瑟細膩光滑的臉龐,忽低低歎息一聲,道:「速速給她妝扮。」 *** 瑟瑟醒來時,睜開眼睛,感覺到眼前一片紅彤彤的,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是蒙著一塊紅巾。 「張將軍,昨晚沒出什麼意外吧?」一個清脆的女聲定定問道。 只聽一個渾厚的男聲答道:「放心好了,昨夜雖有好幾撥人前來劫持,但是都被我的兵擋住了。另外,有一個女子前來借宿,是姑娘親自獲准的,說是認識她。不過,天未亮,她便被府裡的侍女送走了。」 「無事就好,此時可不能出岔子。」女子低低說道,然後只聽得房門被推開,聽腳步聲,是好幾個人湧了進來。 瑟瑟頭腦還有些發昏,額角一抽一抽的疼痛,渾身軟軟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只聽得一個清脆的女子話音定定說道:「原來姑娘已經妝扮好了,姑娘倒真是急切啊。這就扶姑娘上轎吧。」 上轎? 瑟瑟暈乎乎的頭腦瞬間清醒了,讓她上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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