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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風吹,船搖,水流。

  江雁的劍招如行雲流水,帶著渾厚的劍氣,襲向瑟瑟。

  瑟瑟舞動新月彎刀,將娘親教給她的「烈雲刀法」施展開。劍氣刀影在空中飛舞,夾雜著一絲絲冰涼的劍氣。

  金紅色身影在陽光映照下極是徇麗,而瑟瑟的身資又是曼妙輕靈。

  觀戰的人,忍不住沉浸在這一場決鬥之中,渾然忘了這是戰場上的生死決鬥。

  兩人鬥了幾十招,瑟瑟凝眉,爹爹不愧是征戰多年的將軍,不說這渾厚的內力她抵不上,還有那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應戰機敏,也是她所不及。

  時辰一久,她只怕就要敗了。

  清眸流轉,只見的周圍的人都在觀看他們這一戰,夜無塵也沒有號令戰事開始的意思。她要如何才能救得這些海盜脫離險境。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擒住夜無塵了。

  瑟瑟暗使內力,使小船緩緩向夜無塵的帥船靠近。看到距離差不多時,她利用烈雲刀法的優勢,連攻幾招,想要將爹爹攻退幾步,縱身躍向帥船。

  但是,江雁是何等機敏,好似早就瞧出來她的意圖,對於他的進攻竟是沒有躲閃。眼看著新月彎刀就要刺入到爹爹胸前,瑟瑟收不刀意,只好身子右傾。而爹爹的劍,便好巧不巧地直直插入到她右肋。

  瑟瑟撲倒在船舷上,險此跌倒海水之中。右肋處,疼痛一波波湧來。

  「啊?瑟瑟!」江雁大驚,彎腰去扶瑟瑟。

  「爹爹,你可知,娘親為何這麼早亡,是因為她習練了有損年壽的內力,你可知,她為何習練有損年壽的內力,只因為要助你征戰。爹爹,你真的不愛娘親嗎,那夜,我在靈堂看到你痛哭,是為了娘親嗎?」瑟瑟被爹爹扶起,忍著肋部的疼痛,痛聲問道。

  江雁大驚,似乎根本就不知瑟瑟所說之事,黑眸中一片沉痛。

  「你是說……你娘親習練的內力是有損年壽的?」這一瞬間,他似乎又蒼老了好幾歲。

  這一刻,他方知,功名利祿不過都是幻影,只有心頭最真最暖的情感,才是最最值得珍愛的。

  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爹爹,你要將我交給南玥朝廷嗎?」瑟瑟輕聲問道。

  江雁搖搖頭,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從畫舫上掠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俯身,從江雁懷裡將瑟瑟抱了過來。

  「定安侯,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明春水淡淡說道,低沉的聲音裡聽不出他是什麼情緒。

  他抱起瑟瑟,如閒庭散步般躍回到畫舫上,將瑟瑟輕輕放到船艙內的臥榻上。外面是日光明麗,船艙內光線忽而一暗,極是涼爽。

  「明春水,你要做什麼?我要出去,我還要救我的弟兄。」瑟瑟忍著疼痛,低低呼道。

  「你這樣子要怎麼去救他們?」明春水凝眉說道,他的聲音,清澈而動聽,「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再來兩萬兵將,我明春水也不放在眼裡。你乖乖躺下。」言罷,他伸指點住瑟瑟傷口周圍的穴道。

  就在此時,外面的號角聲響起,很顯然,是海盜們看到瑟瑟受傷,而夜無塵也終於發動了進攻,廝殺聲響了起來。

  瑟瑟眉頭一凝,掙扎著又要起來,卻被明春水按在伸手按在臥榻上。

  他吩咐身側的侍女道:「去,叫簪花和葬花速速結束戰事。」

  「這樣你不用擔心了吧!」明春水淡笑著向前欠身,墨黑的長髮宛若星河傾瀉,披垂在他肩頭。

  ***

  說一下四大公子

  惜花公子,真實身份:璿璣府的鳳眠,喜穿玄衣。

  葬花公子,真實身份:武林盟主鐵飛揚,喜穿紫衣。

  簪花公子,真實身份:大海商歐陽丐,喜穿藍衣。

  摧花公子,真實身份:狂醫雲輕狂,喜穿灰衣。

  再說一下,大家都說明春水不告訴瑟瑟他就是煙,是虛偽欺騙,我解釋一下,夜無煙建立春水樓是有一定目的的,所以明春水是夜無煙的真實身份,也就四大公子知曉。其他的,包括他的貼身侍女都是不知道的。再者,他還發過誓言,沒完成他的誓言,是絕不會摘下面具的。所以,他的身份,暫時是不會向瑟瑟說明的。

  望海潮 015章

  讓葬花和簪花結束戰事,只是這一句話,她就能放心麼?夜無塵帶來的可是兩萬水兵,而明春水帶來的兵士加上她的海盜也不過才五千人而已。

  她依舊擔心外面的戰事,可是傷口的疼痛卻令她無法動身,只好有氣無力地躺在臥榻上。

  明春水俯身,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擔憂,他伸手去剝她身上的盔甲。

  頭盔摘下,三千青絲立刻披垂而下,幽黑的發映的瑟瑟失血的臉更加蒼白。戰甲,戰裙,戰靴,一件一件他都小心翼翼地為她褪下,生怕觸到右肋的傷口,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卸下盔甲,一襲青袍的瑟瑟看上去柔弱多了。

  明春水凝視著她右肋依舊在淌血的傷口,面具後的黑眸微微一眯。他抬手,便要去揭開瑟瑟胸前的衣衫。

  「別……」瑟瑟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麼,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怕我看嗎?」明春水勾唇淺笑,看上去頗有些無賴。

  因了媚藥事件,她面對他時,心頭不免有一絲尷尬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的輕鬆和調侃,讓瑟瑟心頭一松。她又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那次事件,不過是一次意外,就當作幻夢一場好了。思及此,瑟瑟無力地扯開蒼白的唇,輕聲道:「明樓主,你輕點,很疼的。」

  明春水小心翼翼地揭開她的衣衫,露出了她纖細白皙的纖腰。他的黑眸一眯,眸光好似被燙了一般忽然變得幽深。曾經的繾綣旖旎在眼前乍然浮現,原以為他能夠忘掉的,卻不想他的手指似乎比他的心更忠實,它似乎記得曾經在她纖腰上撫過的感覺。手指微微一頓,便沿著纖腰一路向上,揭開了她的衣衫。

  染血的傷口出現在眼前,明春水的眸光一縮,只覺得心口中漾起一陣疼痛。他凝眸看了看,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深邃的黑眸中,流露著令人動容的情緒。他接過侍女手中的金創藥,為她細細上藥,又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傷口。

  船艙外是一片廝殺聲,船艙內極是幽靜,桌案上的玉鴨熏爐吞吐著嫋嫋淡香。

  瑟瑟靠在臥榻上,不知外面戰事如何,心中極是焦躁。不斷地有羽箭射透船艙,呼嘯著向她和明春水襲來。

  明春水坐在瑟瑟身側,不斷揮舞著雲袖,將飛來的羽箭掃落。那姿勢,那神態,就好似驅趕蚊蠅一般輕鬆。

  瑟瑟渾身無力地倚在臥榻上,傷口充斥著鑽心的疼痛,只覺得意識在緩緩消散。方才連番大戰,已經幾乎將體力耗盡,如今又失血過多,加上昨晚一夜行船,她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聽得外面廝殺聲漸漸遠去。

  再次醒來時,周圍靜極,只聞浪的喧囂。

  戰事呢,結束了嗎?

  瑟瑟猛地坐起身來,不想牽動了肋部的傷口,疼的她低呼一聲。她捂著傷口,掙扎著從臥榻上滾下來,踉蹌著走到船艙門口。

  甲板上一片夕陽余暉,原來這一覺,已經睡到了黃昏。

  明春水坐在船頭,白衣落落,飄逸如謫仙。斜陽照在他白玉雕琢的面具上,反射著溫潤的霞光。

  瑟瑟清眸流轉,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那條畫舫上了,而是換成了一葉扁舟。小舟的行駛速度,比畫舫要快的多了。是以撲面的風便極大,吹得她幾乎站立不住。墨發亂揚,淩亂著,有的都飛到了她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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