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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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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原本打算夜深後再從底層出去,潛到青梅她們房中歇息的,可是沒料到,歐陽丐竟派人將艙門鎖緊了。 瑟瑟心內大呼糟糕,看來今晚她是出不去了。 底艙是位於海面以下的,自是沒有窗子,空氣極是沉悶。這底艙除了那間大屋,便是儲存貨物的倉房了。 話說歐陽丐這大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底艙儲滿了貨物和食物,那些食物足以令百來號人吃上三個月。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隨遇而安了。 瑟瑟在倉房尋了一塊地方,鋪下一塊草墊子,便坐下閉眸養神。船悠悠蕩蕩,瑟瑟就在艙沉悶的味道裡,似睡非睡。 似乎沒睡了多久,便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似乎是有人奔到了船手那間大屋。 「那位江公子呢?」一道清冷利落的聲音傳來。 竟是有人來找她? 瑟瑟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緩步走了出去。 黑沉沉的底艙內,一盞琉璃燈散發皎潔的光亮。那抹光映亮了歐陽丐俊逸的臉龐,此刻,那臉上神色不再淡定,而是懊惱和驚詫交織在一起。 「歐陽公子,你找我嗎?」瑟瑟低聲問道,不知什麼事,令他半夜到艙底來尋她。 歐陽丐回身看到瑟瑟,眸間劃過一絲驚喜,他也顧不得明春水那不許他說話的禁令了。提著琉璃燈迎上來,沉聲道:「江公子,方才委屈你了,隨我到樓上歇息吧。」 瑟瑟驚異地抬眸看他,原來這傢伙不是啞巴。 「歐陽公子,原來你會說話啊。」瑟瑟低低笑道。 歐陽丐頗有些不好意思,便領著瑟瑟,沿著臺階向上走去。 「江公子,方才多有怠慢,請到二樓雅室。」歐陽丐說道。 瑟瑟挑眉,這歐陽丐為何待她前後態度相差這般大?她百思不得其解。 推開二樓雅室的門,一室的溫馨撲面而來。 未料到,在大船上,還有這般雅致的房間,與底層貨艙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幾案上放著一隻青銅燭臺,六隻金鳳盤繞燭臺而上,每一隻金鳳的嘴裡都銜著一枚紅燭。燭火燃燒著,柔和溫馨的光芒將室內照的亮堂堂的。 一張雕花描金的大床榻,層層疊疊的白色織錦懸垂而下,隱約看到裡面的繡褥,都是最精緻的綢緞製成,看上去極是名貴。 這麼柔軟的錦被繡帳,這麼細膩溫暖的房間,還有那淡淡的暖香,怎麼看怎麼是女子的閏房。 「歐陽公子,這是女子的房間吧?」瑟瑟蹙眉問道,莫不是歐陽丐看穿了她是女扮男裝? 歐陽丐輕笑道:「江公子莫嫌棄,眼下沒有多餘的房間了,還請江公子在此湊合湊合。」 瑟瑟點點頭,笑道:「怎會嫌棄,多謝歐陽公子。歐陽公子待我們真是太好了,這份恩情,江某日後必當回報。」 歐陽丐輕輕笑了笑道:「江公子不必客氣,早點歇息吧。」言罷,關門去了。 瑟瑟躺在柔軟的錦被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歐陽丐態度轉變的過分怪異,可是也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思潮紛飛之時,一陣飄渺的簫聲傳了過來。 簫聲回旋婉轉,優雅低緩,纏綿悱惻。夾雜在海浪聲中,極是悠揚動聽。 瑟瑟凝神聆聽著,再沒料到,在船上也能聽到如此纏綿動聽的簫音。 這簫聲纏綿悱惻,倒是和明春水當日的簫音有幾分像。 只是,明春水怎麼可能在這船上呢,瑟瑟飄渺的笑了笑。 絕對不是他! 記得當日,明春水的簫聲中透著孤高殺伐之意,而此時的簫聲,竟是透著一絲纏綿失落的意味。 簫聲繚繞,如絲一般纏繞住瑟瑟的心,勾起了心中千種滋味。 瑟瑟就在纏綿的簫聲中,緩緩入眠。 夜漸漸深了,一抹月白色的影子無聲無息出現在瑟瑟床前,飄逸清淡的好似窗外那抹月色。 他手中輕執一管洞簫,臉上帶著濕潤的白玉面具。他的視線透過面具,從瑟瑟沉睡的臉上一寸寸掠過,她的睡顏,很美很恬靜。只是,黛眉卻微蹙,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鬱結。 他墨黑的眼瞳一滯,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鬱結,卻在伸出手後,又緩緩收了回來。 寬大的白袖微垂,好似雲朵一般輕飄。 「我欠你的,就用這一戰來還吧,此後你我互不相欠,便是陌路了。」他淡淡低喃道。 他會助她收復海盜,他會保她平安。 瑟瑟睡眠一向很輕,何況又是習武之人,就算聽不到聲音,她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到一抹淡淡的白好似月色般從窗子裡飄出。 瑟瑟顰眉,再眨眼看,窗前只有清澈的月色,莫非是她的錯覺,只不過是月色明亮的緣故? 窗子敞開著的,幽冷的夜風灌了進來,將帳慢吹得悠悠蕩蕩。她記得,睡前明明是關了窗子的,怎地又開了。 瑟瑟走到窗前,向外望瞭望,窗外只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在咆哮著。 不可能有人會從這裡躍出去,否則,豈不是跳至海裡。 瑟瑟笑了笑,將窗子重新關好。 窗下,一抹月白色的影子趴在船壁上,待她關好窗戶後,縱身躍起,準確無誤地躍到了瑟瑟隔壁的房間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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