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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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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電視機的屏幕突然關閉,我眼前一黑,他的影像猝然消失! 「好好活著——求你一定活下去——」 §第十五章 歸來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牆體表面的牆粉有些斑駁脫落,空氣裡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 我眨了下眼,確認頭頂上吊著的,果然是一台貨真價實、蒙塵生銹的大鐵吊扇。 「醒了呢,這下子可以趕得上飛機了。」 我詫異地扭頭,一旁穿白色羽絨服的男人正笑嘻嘻地盯著我——那是……有宏! 「我……」我略略抬頭,卻感覺身子很沉,腦袋暈暈的,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怎麼回事? 我回來了?又回到現代了嗎?這麼說,我沒有死? 門口快步進來一名穿白大褂的男醫師,身後跟了一名護士小姐。 護士徑直過來給我量體溫,醫師則是直接伸手按在我額頭上,大拇指一抬,將我眼皮很粗魯地給掀了起來。我疼得齜牙,緊接著聽到他沖護士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長串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好容易等這一男一女出去了,我奇怪地問有宏:「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是在哪?他們剛才說什麼?」 「在醫院啊!」他將床邊的凳子拖近些,「渴不渴?」 我搖頭,急問:「你小子講話能不能一口氣講完啊,白癡都知道這是醫院了!我是問你……」 「才醒過來就有力氣罵人了!嘖嘖……真不愧是阿步啊!」 我氣惱地抬起右手,卻發現手背上正打著點滴,不由得愣了下。有宏趁我發怔的間隙,早跑到門口去了,臉上仍是笑嘻嘻的,「我去找Sam!不是我不給你翻譯啊……只是剛才那蒙古大夫說的是啥鳥語,我也聽不懂……哈哈!」 蒙古大夫? 迷茫地扭過頭,我開始仔細打量四周——很簡單的一間病房,擺了三張床位,除了我這張床位外,另外兩張都空置著。牆上貼了一些標語,寫的卻不是中文——是了,我應該還在蒙古,並不在國內。 腳步聲徐緩響起,我回過頭,Sam沉著臉站在病房門口。 心沒來由地一顫,Sam臉上那種冷冰冰的神情似曾相識。 「沒事了?」他淡淡地問我。 有宏從他身後跨進門,笑說:「醒來就能凶人了,當然不可能會有事啦!」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慢騰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背靠在枕頭上,感覺四肢有些僵硬酸麻,「我睡了多久?」 「三十四個小時!」Sam一絲不苟地回答。 果然……我擰緊了眉頭,心在隱隱作痛。 三十四年的夢,恍若隔世。流光飛舞,愛恨糾纏,而真正從指縫中不經意流逝的卻僅僅是三十四個小時而已。 好荒謬!好……可悲! 「阿步,怎麼了?還會不舒服嗎?」有宏見我表情痛苦,忙收了玩笑之心,「我去叫醫生吧,可別是煤氣殘毒沒有清除乾淨。」說完,他急匆匆地轉身走了。 「煤氣?」我瞪眼。 「嗯,煤氣中毒!」Sam睃了我一眼,冷淡的眼眸中漸漸有了幾許暖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嚴厲,「我們住的那間旅店設施不是很好,通到你房裡的那段煤氣管道老化了。前天晚上你一個人待在房裡打電腦,結果就這麼在房裡昏過去了。要不是當時你正和你朋友在MSN上聊天,她及時打我手機,我想……」 「等……等等!」我糊塗了,有種對時間概念的強烈混淆,「前天晚上旅店煤氣中毒?那怎麼可能?我和白晝月聊完天,保存好照片是淩晨一點多,我記得我後來睡了會兒,兩點多的時候明明還被你們叫起來了,去喀爾喀草原看墓……」 「那是你在做夢吧?!」Sam很肯定地斷言,有些憐憫地瞟了我一眼,「你早昏過去了,兩點多你正在急救室裡搶救呢!」 「啊?那……古墓呢?布喜婭瑪拉的墳墓,明明……」 「什麼古墓?布喜婭瑪拉是什麼東西?」 一切都已成空!不過是場太虛夢境…… 我很想告訴自己現實就是如此,必須得認清事實,看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可是,夢裡的一切都顯得太過真實,清晰得可怕。不管這是否真的只是個夢,我的心曾經真真切切地為這個夢而痛過,為夢裡的人魂牽夢縈過…… 有宏取笑我說:「阿步醒來後變乖了,以前老愛張牙舞爪的,病了以後居然有幾分女人味了!」聽了這話,我真想拔了針頭,直接跳起來掐死他。敢情他以前一直都沒把我當過女人! Sam則固執地認為我的精神狀態不佳,是因為還沒痊癒,於是自作主張地退掉當天下午的回程機票,強迫我留院觀察,順便接受全身體檢。 這家小醫院的醫療條件有限,病房裡甚至都沒通暖氣,更別提空調、電視什麼的了。我越住越不耐煩,每每一躺下滿腦子就會更加胡思亂想,夢境裡的一幕幕情景會自發地在腦海裡浮現重演。 我就快被這種似假還真的感覺弄得精神崩潰了。 第四天,再也忍受不了的我強烈要求出院。Sam拗不過我,在醫生確診我已無礙的情況下,替我辦了出院手續。 簡單地收了幾件衣物,回到原來住的那間小旅館,其他同事早退了房,三天前搭乘飛機回了上海,留下來的只剩下Sam、有宏和我三個人。 其實想想他們也是關心我,不然早走了——喀爾喀草原環境美則美矣,只是條件太差,對於在大城市住慣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可以比作四百年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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