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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第三百五十二章 罪

  水凝煙臉上神色驟變,指著錦親王說道,「是你,你還是放棄了……」

  在這時,高墨言早已為高紙渲解開繩索,而高紙渲當即也上前將惠婕妤擊退,皇上安然無恙坐在龍椅上,高紙渲跪下請罪,卻隻字未言,只聽皇上無奈說道,「你起來吧,朕……」

  錦親王走近水凝煙,說道,「凝煙,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意,我也瞭解你對我的心意,現在大勢已去,你所謂的短兵交接,出奇制勝,還不如說是一場鬧劇的好,這裡畢竟是皇宮,你以為你們挾持住皇上就能討得了好?你看外面……」

  水凝煙朝外面看去,原來侍衛都以將此宮殿團團包圍,即便是插翅也難飛,水凝煙面如死灰,說道,「我當日來皇宮之前,我父親就曾勸過我,說這樣行不通的,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只憑惠婕妤手裡這一張牌就能逼得皇上將傳國詔書寫出來。現在看來,一個情字便將一切說明了……」

  水凝煙手中的短劍應聲落地,面色蒼白,苦笑說道,「可惜,我那麼想叫你坐上皇位,你卻不肯……」

  杜若錦明白,水凝煙話裡深意,水凝煙是想將錦親王從這件事上中擇清,要皇上不要降罪於他。女人靠得住,因為她深情堅持,可以為男人去死,女人也靠不住,正因為她愛意太深,所以才容易做出衝動之事。

  已有侍衛頭領進殿,跪下說道,「皇上,奴才救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皇上龍顏大怒,神色陰晴不定,似是隱忍許久,才強自壓抑說道,「你且退下,今天之事萬不可傳言出去,否則朕要你的腦袋。」

  侍衛頭領當即領命下去,殿外一片肅靜。

  而宮殿之上,皇上端坐,高紙渲相侍左右,而高墨言看著高硯語和惠婕妤,至於殘歌便在小王爺雲澤身邊,並且殘歌臨近門口,杜若錦知道他是以防有人借機從門口逃走。水凝煙站在那裡,失神落魄,錦親王相伴左右,面色悵然若失……

  突然,皇上將目光落在杜若錦的身上,說道,「你就是朕親封的沉香娘子?」

  杜若錦上前,恭敬地行禮,見過皇上後,抬起頭時,仍舊是不卑不吭,坦然而鎮定,皇上微笑,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有大家風範,看來當日朕御賜封號沉香,很是妥帖……」

  杜若錦嘴裡寒暄了幾句,心裡卻明白皇上只不過是借著與杜若錦說話,來緩緩心情,因為皇上還沒有想好,到底要如何處置殿上一干人等,都是殺頭的大罪,卻牽涉眾多,所以皇上不得不考慮周詳。

  大殿上,又重新恢復了沉默寂靜,只是這份寂靜卻伴著刻骨的駭然,令人膽戰心驚,誰也不知殿上之人會做出什麼決定,可是最壞也不過死字,想到這裡杜若錦又釋然了,兜兜轉轉牽扯到這麼一件謀逆弑君大罪裡,死已經是仁慈之字。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高硯語的身邊淚水盈盈的惠婕妤,含淚決然說道,「你殺了我吧,我願意受死,可是你不能傷他,他是個可憐人……」

  皇上怒焰咆哮,冷哼說道,「你是朕的女人,心裡想著別的男人,自然該死,朕會賞你白綾鳩酒,不過你放心,朕照樣會以婕妤的體制安葬於你。」

  「狗皇帝,我豈是稀罕你的什麼婕妤的名頭?我要不是為了他,我早就……」惠婕妤咬牙切齒得說道。

  杜若錦輕咳一聲,打斷惠婕妤的話,暗暗給她使個眼色,這個惠婕妤雖然心狠,可是心機不深,她怎麼知道,她越是在皇上面前表白對高硯語的感情,越會激發皇上對高硯語的恨意,皇上怎麼可能會容得高硯語活下去?

  杜若錦自己也說不清就會給惠婕妤提個醒,就算是為了高硯語吧,在聽了高硯語說他只是為了將祖父和娘親的骨灰送去大燕朝安葬,杜若錦就被深深地震撼了……

  而杜若錦這時候也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宮殿上,唯獨缺了欣月和周姨娘,周姨娘不是惠婕妤的姐妹嗎?怎麼不見她出現呢?

  杜若錦疑惑不已,看向殘歌的時候,殘歌也是一臉的困惑之色。

  這時,就聽見錦親王叫過雲澤來,又將水凝煙拉著一起跪下,鄭重說道,「皇上,臣弟有罪,願意受任何處罰,但求皇上開恩,能免於雲澤的罪責,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似是在等錦親王的主動認罪,面上神色詭異,笑道,「你何罪之有?你今日來可是救駕有功呀,朕今天該賞你。」

  錦親王越發惶恐,將頭伏地,說道,「皇上,臣弟不敢,今日累皇上受驚,臣弟罪該萬死……」

  「哦?這麼說,朕的皇位你是不想做了?」皇上調侃說道。

  錦親王仍舊沒有抬起頭,說道,「臣弟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江山是皇上的江山,百姓是皇上的百姓,臣弟也是任憑皇上差遣,赴湯蹈火……」

  皇上朗朗一笑,說道,「其實朕這皇位,也沒那麼容易做,你們可知,朕這宮裡藏有侍衛三千?你們可知,這錦州城十裡外駐紮精兵良將八千?可在一個時辰內趕到皇宮救駕……即便是在這宮殿,你們以為就這麼容易得手?先帝命人鑄龍椅之時,早已在龍椅周圍布下重重機關,就算是有人靠近龍椅挾持皇上,照樣可以用機關暗器將她擊斃……」

  ※第三百五十三章 皇陵

  杜若錦大駭,也有些頓悟過來,怪不得皇上敢身邊無一人在此批閱奏摺,想來倒不是因為自己是皇上,所以沒有人敢冒犯等幼稚心理吧。

  水凝煙更是面如死灰,隨錦親王仍舊跪在青石地磚上,說道,「皇上,凝煙知道,定是不能有資格說殺死放了水家之人的話,可是王爺是無辜的,是凝煙的父親將雲澤抓走要挾,錦親王才鬆口答應此事……」

  皇上看向錦親王,說道,「告訴朕,如果雲澤還在他們的手裡,你會怎麼做?答應他們的要求,坐上這王位?」

  未及錦親王說話,便聽小王爺雲澤一本正經說道,「皇上,雲澤相信父王定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親王曾教導雲澤君臣之道,雲澤跟父王都是皇上的子民,不敢藏私,自當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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