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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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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進到皇宮裡邊來,更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進來,於是在錦親王將其帶下馬車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得左右張望看過去…… 巍峨壯麗,可以形容山河,照樣可以形容皇宮,雍容華貴,可以形容貴府,照樣可以形容宮殿…… 杜若錦歎為觀止,可惜她並不是進來遊玩的,更何況是在這生死關頭。 杜若錦見錦親王已經派人將高紙渲、高墨言從馬車上帶了下來,邁進一處宮殿之時,杜若錦頓時駭然不已。 錦親王才踏進宮殿,便見水凝煙上前來,嬌笑著說道,「王爺,你看,如今皇上被惠婕妤制住,只要逼他寫下傳位詔書,那麼王爺,這江山易主便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 杜若錦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宮殿裡面的局勢,惠婕妤持劍架在皇上的脖頸間,皇上面前攤開了紙筆,一旁的高硯語仍如往常一般恭敬,問道,「皇上,這傳位詔書,是由您親自書寫,還是由臣代筆?」 杜若錦有一刻的恍然,高硯語的態度,仿佛是在請示皇上隨便寫個奏摺一般,這如果不知情的人聽了,根本就摸不透其中就裡。 皇上將高硯語遞過來的筆握在手裡,用力捏斷,根本不理會高硯語、惠婕妤一干人等,而是看向了錦親王,威嚴而不容人褻瀆的氣勢問道,「你這樣做,即便坐上這九五之尊的皇位又如何,將來九泉之下還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嗎?」 錦親王沒有回話,倒是持劍架在皇上脖頸間的惠婕妤說道,「我是大燕國的臣民,殤未朝誰做君主與我無關。」 「你說與你無關,那麼你的劍為什麼架在了皇上的脖子上?」杜若錦抱臂問道。 惠婕妤臉上倒是絲毫無愧色,說道,「為了他……」 惠婕妤說的人便是高硯語,只見高硯語重新備好了紙筆,不忙著催皇上動筆寫傳位詔書,而是來到了高墨言和高紙渲的面前,高墨言和高紙渲的神色尤為平靜,見了高硯語走過來,高紙渲輕笑說道,「四弟,想不到你馬上就要成擁護新君登基的功臣……」 ※第三百五十一章 顧忌 「四弟,想不到你馬上就要成擁護新君登基的功臣……」 高硯語神色如常,說道,「二哥、三哥,這也許會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們了,以後即便是在地府相遇,我們也如同陌路人了。」 高墨言皺眉說道,「四弟,高家待你不薄……」 高硯語冷笑,說道,「那我的娘親呢?她死在高家門前之時,也是高家待我恩澤之日嗎?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娘慘死的事情,因為我娘也是大燕朝的人,當日梁家謀反,我的祖父便是大燕朝秘密派遣過來的人,後來事情敗露後,我娘見了爹,動了心,可是爹最終聽了老太爺的話,將娘狠心負棄,你說我能不恨嗎?這高家上下都是怎麼樣看我的,我很清楚……」 「四弟,你該明白,上一輩的恩仇是上一輩的事情,如今家事難斷,怎麼能牽扯到國事上來呢?」高紙渲說道。 高硯語冷笑道,「大燕朝知道這件事,曾經派周姨娘秘密跟我交談過多次,他們答應我,顛覆殤未朝,讓殤未朝易主,便會讓我將娘和祖父的骨灰運回大燕朝安葬……既然娘在這裡不受待見,那麼我就一定會將她葬在故鄉,讓世人記住她,也不枉她為情、為我而死……」 杜若錦愕然,想不到高硯語只是出於這個目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是進官加爵,他想到的是自己的祖父和娘親的骨灰安葬之處,這般醒來,杜若錦對高硯語的厭惡之感,消失大半,他只是一份孝心而已,雖然這份孝心太過於執拗,甚至以傷害別的人為目的…… 杜若錦輕歎一聲,說道,「四弟,你收手吧,你母親和祖父的骨灰,難道比殤未朝萬千百姓的性命還要重要?而且,你親手送進天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的生父呀,你於心何忍?」 高硯語聽見杜若錦提到高步青,突然有些激動,說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是咎由自取,要知道,當日我目前死在高家門前之時,也是在他的面前,他如果力挽狂瀾救我母親一命,我也不至於這般恨他,我在高家這十數年中,每每卑微而悲苦的時候,我都會拿著這塊玉牌看,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信物,當日你將他撿到的時候,恐怕也不知道這件東西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吧?」 杜若錦看見高硯語手裡的玉牌,緩緩走過來,挨近了高墨言與高硯語之處,杜若錦一個腳步不穩,跌坐在高墨言身後,只不過是片刻,又站起身來,伸手想要拿過高硯語的玉珮來看一眼,就在高硯語遲疑的那一刹那,高墨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點住了高硯語的穴位,並且扣住了高硯語的脈門。 原來杜若錦故意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就存了這份心思,她先是看了高墨言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會高墨言怎麼能不懂?杜若錦故意跌坐在高墨言身後,便是出手解開高墨言的繩索,然後借與高硯語說話讓他分神,所以高墨言才能一招制敵。 杜若錦看了被點住穴道的高硯語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得朝惠婕妤看過去,輕笑說道,」惠婕妤,你不是說過殤未朝誰做君主你不在乎嗎?可是我擔保你肯定會在乎高硯語的性命吧?」 惠婕妤已然慌了神,持劍架在皇上脖頸間的手臂抖了抖,說道,「你不要傷他,有事我們好商量……」 果然,惠婕妤對待高硯語的態度,如杜若錦所料。 不過,惠婕妤卻將眼神落在了水凝煙的身上,水凝煙的臉色不虞,朝惠婕妤說道,「你不要忘記了你我的交易,到底是什麼才是你真正應該做的。」 惠婕妤沉吟半刻,鼓起勇氣咬牙說道,「我自然明白,可是我且問你,如果你的軍國大業與王爺比起來,你選哪一個?」 這話卻生生將水凝煙給問住,水凝煙看了錦親王一眼,柔情似水,歎道,「女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我自然選他……」 惠婕妤半是嘲弄得說道,「那就是了,所以,我今日放手,選擇保全他,你也休要怪我。我與他生死相依,他如果出了半點事,只怕我也活不成的……」 水凝煙卻在最後關頭說道,「如今皇上已將水家兵權解了,我們只有出奇招制服皇上寫下傳為詔書才能奪權,可是,機會只有一次,只有這一次,別說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就是你放開手後,這宮殿之上的人哪一個不是必死無疑?」 水凝煙說著話,便離得惠婕妤近了些,說道,「就算是為了王爺的性命,我也不會讓你放過皇上。」說罷,手中刺刀飛出,直取惠婕妤的首級。 哪成想,就在此刻,錦親王卻迅疾出手用劍格開刺刀,將水凝煙擋住。 水凝煙驚詫不已,問道,「王爺,你難道不顧及……」 杜若錦聽到這裡,突然冷笑著說道,「你是想說,王爺為什麼不肯顧忌小王爺在你們水家手中嗎?你們水家挾持小王爺來逼迫王爺,本以為王爺會乖乖聽你們擺佈,可是,你看……」 順著杜若錦手指的方向,眾人赫然看見殘歌帶著小王爺雲澤站在宮殿門口,正舉步而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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