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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


  「但說無妨。」

  「二少奶奶是個聰明人,可是就是性子拗了些,如果能撒開手由著他們鬧去,你有皇上所封的沉香娘子在,也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張媽說完這話,杜若錦卻是倏地心驚,張媽這話時什麼意思?難道說,張媽已經知曉高墨言兄弟三人之間的瓜葛,或者說已經知道高硯語要做的事情了?

  張媽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因為張媽的兒子是高硯語的跟班?

  高硯語平常的事情,都是交給張媽的兒子柱子去辦,他自然知曉其中就裡,所以柱子就將實情說給張媽聽……

  「張媽,你知道了什麼?」杜若錦知道此刻自己的面色必定很是難看,可是這個節骨眼上,還需要顧忌什麼?能問出實情來才是正理。

  張媽連忙擺手,說道,「二少奶奶,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說完轉身便快步離去了。

  杜若錦看著張媽慌慌張張的背影,心裡恨得咬牙,看來高家的事情再不處理妥當,必將惹出大亂子來。

  杜若錦沉吟一番,想了想,還是決意要找高墨言商量,轉身回到墨言堂的時候,房間內,只有鶯歌在收拾擦抹,高墨言卻不在。

  杜若錦問高墨言去哪裡了,鶯歌乖巧得回道,「二少爺剛才說,他出門有點事,回來會有些晚,叫二少奶奶不必等他吃晚飯了,自己先歇著就行。」

  杜若錦氣怒之下,又添失望,坐在榻上生悶氣,到擦黑時分,也未見殘歌回來。

  杜若錦讓鶯歌端來飯菜,只吃了幾口便不肯進食,叫鶯歌坐下一起吃,鶯歌推辭不過,小心翼翼得用著飯,說道,「二少奶奶,您別怪鶯歌多話,鶯歌才來一天,就發現您一直心緒不寧的。」

  杜若錦微怔,隨即輕笑,說道,「我無事,不用擔心。」

  鶯歌艱難說道,「鶯歌是想說,鶯歌先前侍候的主子也是整天鬱鬱寡歡的,不思飲食,結果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到最後只見一把骨頭,才十六歲便香消玉殞了。」

  杜若錦失笑,說道,「鶯歌,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挺會嚇唬人的?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我再不多吃幾口東西,便也很快死了不成?」

  「鶯歌不是那個意思,二少奶奶,鶯歌怎麼敢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鶯歌驚嚇之際,急忙起身惶恐說道。

  「沒事,沒事,你不必怕,咱們待在一起,就跟姐妹一般相處,無事開個玩笑做不得真,你也不要這般拘禮,開開心心得便好。我才不要看到我墨言堂的人每日愁眉苦臉的,這人活著都是不容易,所以,要對自己慈悲一些……」杜若錦見鶯歌這副模樣,心裡倒是輕鬆了許多,言語間就顯得輕快起來。

  而一旁的鶯歌倒是低低吟念起來,說道,「對自己慈悲一些……」

  ※第三百三十五章 手印

  杜若錦隨意的一句話,倒引得鶯歌一時回不過神來,杜若錦輕咳一聲,鶯歌才懵懂醒過來,有些抱歉得朝杜若錦一笑,說道,「鶯歌失態了,真是該死……」

  杜若錦笑道,「瞧你,瞧你,剛才剛說要對自己好一些,你現在便說自己該死?你對於自己太過於刻薄了。」

  鶯歌有些不好意思,掩嘴輕笑,說道,「二少奶奶,想不到您是這麼風趣的人,我以前的主子總是不言不笑的,害的我也從來不肯多說一句話,生怕惹惱了她。」

  杜若錦若有所思得說道,「人相處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這般念著我?」

  鶯歌說道,「對不起,二少奶奶,是鶯歌說多了話,惹得二少奶奶您不快了,鶯歌不該在您的面前頻繁提先前的主子……」

  杜若錦將筷子放下,說道,「無妨,我說過了,在這墨言堂,你不必有那麼多的拘禮,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沒人會怪你的,只是記得一點,出了這墨言堂將嘴巴閉嚴一點就行了。」

  鶯歌點點頭,眼看杜若錦沒有心思用房,就想趕緊將碗筷收拾下去了。

  不一會,殘歌回來了,許是沒有用飯,見鶯歌在收拾飯菜,於是說道,「不忙著收拾,我先吃幾口再說。」

  鶯歌眼見殘歌風捲殘雲般吃盡了飯菜,便緊忙收拾好碗筷,給兩人奉上了茶水,虛掩上門便出去了。

  杜若錦給殘歌斟了杯茶,說道,「你出去那麼久,可是打聽到什麼?」

  殘歌說道,「我去打聽過,鶯歌確實是在別的人家裡侍候過,她侍候的人也確實死了,只不過是……」

  「只不過她是在桑家當過丫鬟,也就是說,她是桑菱的丫鬟……」

  杜若錦頓時有些石化,世界如此之下,這當口上,她實在沒有心情再來應付這些事,桑菱,你算不算是紅顏薄命?

  杜若錦打定主意過幾天再處理此事,唯今之計,還是想辦法從高硯語那裡拿到賬冊才是正理,於是杜若錦將這件事給殘歌一說,殘歌自然應允,答應會潛入硯語堂拿賬冊。

  杜若錦和殘歌來到硯語堂外,杜若錦給殘歌指了指書架的方位,並且給殘歌詳細說了那賬冊擺放的地方,杜若錦說道,「殘歌,如果,如果你被人發現了,記得,將事情往我身上一推就好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殘歌點點頭,迅疾飛身到高硯語門前,高硯語的房間悄寂無人,看來高硯語定是出了高府無疑,杜若錦鬆口氣,殘歌只要進去按照自己所說的方位拿到賬冊即可。

  可是,誰料到,就在殘歌進去不久,裡面便傳來了打鬥聲,劍聲呼嘯,杜若錦頓時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杜若錦疑惑不已,平常不知高硯語是否會武功,即便是武功也不可能強過高墨言和高紙渲,又怎麼可能在殘歌手底下過這麼多招呢?

  正緊張之時,房間裡面的兩個人從屋內打到了屋外,循著皎潔月光,杜若錦發現與殘歌遊弋打鬥的人,赫然便是周姨娘……

  這證明杜若錦所推測的都無錯,周姨娘確實就是在高良辰大婚之日,出手救秦冠西的神秘人。

  杜若錦看殘歌手裡拿著的是高家的賬冊無異,於是走過去,喝道,「周姨娘,你這算是什麼?是承認自己潛伏在高家意圖不軌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何不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周姨娘冷笑,說道,「你這張嘴巧舌如簧,可惜高家人不會出來聽你講話了,你看,高家如今落魄成這副模樣,誰還會來管這閒事?即便我從這硯語堂走出去,照樣可以回老太爺那邊侍候著,而你,就回你的墨言堂歇著吧,少出來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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