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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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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金線初入高家之時,確實被大夫人看出端倪來,多翻逼問之下,金線才道出事情,說自己的妹妹被高家少奶奶害死了,自己就是來尋仇的,金線原本以為大夫人定會將自己逐出高家,哪裡想到大夫人卻言辭間,都把銀針的死往杜若錦身上引,畢竟銀針以前是侍候杜若錦的。 金線便滿心以為是杜若錦害死了銀針,可是金線要大夫人將自己送進墨言堂之時,大夫人卻要金線答應一個條件,那就是成為高墨言的小妾,能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來。這便是大夫人與金線之間的交易…… 杜若錦在心裡冷笑,氣得幾乎要渾身發抖,眼光直直得盯著金線,慢慢吐露出幾個字來,「你們想這樣要我死?休想……」 ※第三百三十一章 鴻溝 金線便滿心以為是杜若錦害死了銀針,可是金線要大夫人將自己送進墨言堂之時,大夫人卻要金線答應一個條件,那就是成為高墨言的小妾,能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來。這便是大夫人與金線之間的交易…… 杜若錦在心裡冷笑,氣得幾乎要渾身發抖,眼光直直得盯著金線,慢慢吐露出幾個字來,「你們想這樣要我死?休想……」 杜若錦很生氣,不僅僅是對大夫人這般寡情生氣,大夫人不過是念著高家的香火,將心比心她可以諒解,而金線不過就是一時被誤導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罪。 杜若錦真正生氣的人,是高墨言。 既然大夫人叫金線成為高墨言的妾室,勢必會弄出些伎倆手段來吸引高墨言的注意力,而高墨言本就是心思慧敏之人,他怎麼可能猜不透其中就裡? 可是高墨言並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分毫來,他甚至沒有吐露半個字,高墨言呀高墨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二少奶奶,金線再無其它親人了,當聽到妹妹死了以後,金線早已是萬念俱灰,這輩子也再無什麼盼頭了,像金線這樣身份的人,嫁不進什麼好人家,即便嫁進去了,也是給人做妾的命,金線不想做妾,做妾叫人瞧不起,還是沒有人把自己當人看。」 「金線,這是你的私事,說出來有什麼意思?這高家上下,像你這樣的丫鬟也怕是有幾二十來個吧,高家怎麼顧及得過來她們心裡所想呢?」杜若錦有一搭無一搭得說著,心裡卻愈發有些厭煩了。 杜若錦氣怒不已的時候,金線卻接口說道,「二少奶奶,你是不是想知道,金線在您身邊侍候了這麼久,卻從來沒有做出傷害過你的事情嗎?」 杜若錦冷笑,說道,「金線,你走吧,趕緊離開高家吧,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你來高家不過為尋仇,可惜你的仇人已經死了,也是死在別人的手底下的,而那個人也死了,所以說,人早晚都是一死,只不過生死各有天命,銀針固然無辜,可是這也是她的劫數……」 金線聽見這話,差點又落下淚來,說道,「二少奶奶,您自個保重,金線這就走了……」金線朝杜若錦福了福身,說時急那時快,金線卻掏出袖中匕首來朝杜若錦刺了過去。 殘歌端坐在旁邊,只不過是輕揮手中的劍,便斃了金線的性命,看到金線應聲倒地的場景,杜若錦才收起到了嘴邊的攔阻,她本想阻止殘歌殺死金線的,可惜殘歌的手法太快,快到自己來不及出聲…… 杜若錦輕歎一聲,說道,「其實她就是一心求死,否則該知道在你面前還能討得了好去?」 殘歌也了悟過來,奇道,「那她為什麼這麼做呢?」 杜若錦不敢去看金線的屍身,不自覺的便打了個冷戰,說道,「殘歌,你難道不覺的這個世道變了嗎?變得令人髮指,人的性格也扭曲起來……」 杜若錦的感慨,殘歌自是聽得一知半解,眼下卻顧不得與杜若錦探討什麼人生,先是將金線的屍身給挪了出去,殘歌臨走時對杜若錦說道,「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失手殺了金線,別的什麼都不要說。」 杜若錦恍惚得點點頭,跌坐在椅子上,看見地面上淋漓的血漬,反胃不已,幾欲要嘔吐起來…… 杜若錦窩在榻上,不敢踏下地面一步,整個墨言堂悄寂無人一般,陰森森得,杜若錦覺得好不孤單,很想大喊一聲叫個人來,可是卻更怕自己大聲喊叫會驚動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杜若錦越來越怕,直到用被褥將自己裹住,躲在棉被裡瑟瑟發抖……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杜若錦聽見有人踏進了墨言堂,那腳步聲熟悉依舊,杜若錦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高紙渲…… 此刻,她是多麼想掀開被褥,上前抱著高紙渲痛哭流淚,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與他的距離,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這哪裡僅僅是隔著一床錦被? 這明明就是世俗壓迫下,難以觸摸到的紛飛勞燕…… 杜若錦強自壓抑著恐懼,死死咬住被角不發出一聲來,可是高紙渲仍舊是從被褥下顫抖的身軀明白過來,她在害怕…… 高紙渲伸出手,想要輕拍她一下,給她少許撫慰,手僵直在半空中,無論如何也放不下,輕聲說道,「不要怕,即便以後我不能在你身邊,還有二哥,他會守護著你。」 杜若錦沒有應聲,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許久,杜若錦沒有再聽到一絲動靜,杜若錦這才放聲痛哭起來,將自己蒙在被褥裡放聲痛哭,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此刻,她就是想哭,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若錦哭得淚了,從頭從棉被中伸出來,大口喘著氣,歎道,杜若錦,這就是命運,或許前一刻是在笑,下一刻便是哭,誰也料不准,誰也看不透…… ※第三百三十二章 塵封已久 杜若錦斜臥在床榻上,不一會兒殘歌進來了,說道,「我已經讓人將她葬在城外了,並且將她和她妹妹的屍骸合在一起,也算是成全她們的姐妹之情。」 杜若錦沒有說話,似是還沒有從剛才恐懼緊張的情緒中走出來,望著殘歌的目光也有些呆滯,殘歌給她斟了一杯熱茶,遞給她,說道,「你不必自責了,這些本都是與你無關的,所幸金線並不是蠻橫之輩,否則一氣之下傷害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杜若錦抿了一口茶,仍舊沒有言語,許久,才艱難吐出幾個字來,「殘歌,你相信佛祖的慈悲嗎?」 殘歌不屑一顧,說道,「天下哪裡有什麼佛祖的慈悲?我在妙真寺那麼久,我看到的也不過是莊嚴背後不為人知的齷齪,依我說,只有自己對自己慈悲,才算是慈悲。」 杜若錦一怔,隨即有些醒悟過來,對,只有自己對自己的慈悲,才能算是慈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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