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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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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是誰在窗外低吟 杜若錦回墨言堂,一路上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便駐步停下,轉身往回看,寒風刺骨,杜若錦裹緊了披風,心裡卻越來越異樣,突然她似是看到一個身影迅疾而過,杜若錦不由得出聲,小聲問道,「紙渲,是你嗎?」 沒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呼嘯淩厲的風聲,還有無邊無際的寂寥與悲切…… 杜若錦回到了墨言堂,空無一人,杜若錦沒有喚殘歌,金線也不在,甚至高墨言也沒有回來,杜若錦沒有點燈,直接上了床榻將自己埋在被褥裡,許久,感覺到被褥濕了一大片,涼涼的…… 次日,金線進來侍候的侍候,杜若錦早已起床,面色如常,殘歌過來說要去錦親王府教小王爺雲澤習武,杜若錦頓了頓還是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她想叫殘歌側面問問錦親王,沉香娘子的封號是否可以換取一項賜命? 殘歌應了下來,轉身離開,剛出了房門,又折身回來說道,「如果你想救人,你又能救得了多少人?皇上即便繞過了他,難道會饒過高家嗎?他也是高家人……」 杜若錦猶如雷擊一般,僵坐了下來,是的,皇上怎麼可能容忍別人向他提什麼條件,達成什麼交易?在皇上眼裡,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走卒,他隨時可以棄,猶如棋子。 杜若錦即便拿了這封號求他饒過了高紙渲,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找個緣由讓高家滿門抄斬,一樣可以要了高紙渲的性命,不是嗎? 哪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杜若錦徹底失了分寸,在屋子裡坐立不安,心亂如麻,就在這時,聽見有人敲門,金線在門外說道,「二少奶奶,二小姐過來了……」 杜若錦長舒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上前開了門,高美景面帶倦容,進了房間後便打了個哈欠,看起來苦惱不已,抱怨說道,「二嫂,你說我可如何是好?大姐出嫁後,我便把惜人抱去另外我的美景閣,可是誰知養育一個孩子太過於辛苦了,我都連著好幾夜沒有睡好了,惜人是討人喜歡,可是我也不能照看她一輩子不是……」 高美景明著是說不想養高惜人,可是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卻叫杜若錦聽了出來,高美景是怕她費心養了高惜人幾年後,大夫人不定哪一會就將高惜人要回去,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哪裡就有厭嫌的道理? 杜若錦說道,「美景,二嫂現在也沒有心思跟你兜兜轉轉,我給你支個招,既然大夫人哪裡不定藏著什麼心思,你就去找老太爺和爹說,叫他們做主,只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惜人跟著你又能跟你幾年,你畢竟還是要嫁人的。」 高美景似是不願意說這個問題,歎息說道,「嫁人不嫁人的,我早已沒了那份心思,原本以為大姐能夠得嘗心願,結果還不是一樣……」高美景止住話,看到杜若錦一直拿眼瞧她,只好說了下去,低聲說道,「昨兒個,我見大姐哭著回來的,可是沒過多久,便被袁家大公子給接回去了,大娘沒有說啥,只不過臉色很難看……」 杜若錦跟著歎息,兩人說了些家裡的事,閒話了一陣,高美景掛念著高惜人,便欲往回走,臨走時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得說了句,「二嫂,那個金線,你小心點,我去瞧她心思很重……」 杜若錦點點頭,將她送走了,正巧金線進來送燕窩粥,杜若錦多打量了她幾眼,問道,「金線,在我的墨言堂待得還習慣吧?」 金線不卑不吭,福了福身,說道,「回二少奶奶的話,金線覺得墨言堂的人都很好相處,二少奶奶也是寬容仁厚的人,金線待在這裡事金線的福氣……」 果然是張利嘴,杜若錦不動神色,微微笑了笑便作罷了。 不一會兒,雍雲樓和另外兩家酒樓的掌櫃的過來了,都來彙報這個月的進賬,杜若錦從裡面支出了一部分銀兩,親自給大夫人送了過去,大夫人真如高美景所說,面色有些難看,還是張媽接過來杜若錦手裡的銀票,杜若錦坐著無趣,說了幾句話,便辭了出來了。 殘歌回來的時候,杜若錦還未用晚飯,便叫著殘歌一起用飯,順便問問殘歌一些事,殘歌說道,「我倒是側面問過張總管,他說會幫著打聽一下,我囑咐他不要給王爺提起……」 杜若錦當即歎氣,張貴是錦親王的心腹,他怎麼可能不給錦親王提起呢?這下錦親王必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哎,殘歌還是年紀小,做事考慮不周全,怨不得他…… 到了晚間,高墨言依舊沒有回來,杜若錦獨自臥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一言不發,等待,等待也是一種策略…… 窗外似是有人影閃過,杜若錦有些驚慌,還未等出聲喊叫殘歌,便聽見外面有人低沉說道,「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如果高家因為遭了禍事,叫我如何安身事外?」 是高紙渲,是高紙渲,杜若錦從床上跳了下來,打開房門疾奔出去,已不見人的蹤跡,站了許久,待到渾身涼透了才回過神來,他走了,杜若錦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是走了,他不願意看見她,也不願意叫她看見…… 良久待要走回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是赤著腳,早已冰透了…… ※第三百零八章 祝福 良久待要走回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是赤著腳,早已冰透了…… 杜若錦恍然失神,靠在床榻上抱膝而坐,一坐,便是一夜…… 次日,殘歌對她說,「昨夜他站在窗外很久,我見是他,就沒有理會……」 杜若錦強作笑顏,微微一笑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輕輕拍拍殘歌的肩膀,說道,「曾經我將綠意當成妹妹看待,後來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今我的身邊只有你了,愛情或許可以消退,可是親情卻不會,殘歌,你便是跟我的親弟弟一般無二……」 殘歌眉眼閃爍了下,當即轉過身子,沒有說話,可是杜若錦分明看得出他這不是拒絕,只是作為一個「男人」情感的表現。 過了午,杜若錦在墨言堂歇息之時,高良辰卻不約而至,只見她華衣錦飾,端的是少奶奶的模樣,神情略有落寞,像極了一個怨婦,可是怨婦不是一向出自富貴家嗎? 「嫁到袁家已經有些時日了,我心裡亂極了,如果當日不是我動了歪心思搶了美景的婚事,我也不用遭這份罪,可是,如果當真是美景嫁過去,受罪的人也是她呀……我是自作自受,只能想著這樣算是為美景分擔痛苦,心裡才好受些。」高良辰柔弱無依般的模樣,當真是令杜若錦再生同情,有些人天生就是為了博人的同情而生的,高良辰便是如此的人。 金線端上來茶點,在旁邊待了一會,終是在杜若錦的漠視下離去了,高良辰望著她的背影,暗自詫異,為什麼這個丫鬟像極了一個人? 正待要出聲想問之時,便聽見杜若錦說道,「美景沒有嫁到袁家,看起來是她的造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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