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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桑睿握住劍柄的手青筋爆出,眼睛也漸漸狂橫起來,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做這個情薄辜負之人,就怨不得我桑睿劍下不留人了。」

  一直站在杜若錦身後的綠意,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按住桑睿握住的手,說道,「桑睿,你冷靜些,你仔細想想看,你即便殺了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桑菱會不會只有恨你?」

  「我這是幫她討回公道……」桑睿明顯不滿綠意的說法。

  「公道?那晚桑菱為救二少爺,甘願以身試劍,只不過是瞬間的反應,憑的是什麼?是深情!既然桑菱對二少爺這般深情,在天之靈看見你要殺了他,只會不得安息,怨恨於你。」綠意的話說得斬釘截鐵,語速又快,絲毫不給桑睿反應的時間。

  「我……」桑睿明顯有些語塞,他不過憑的是對桑菱之死的義憤,至於自己所為到底是否有道理,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局面頓時僵持了下來,綠意的話明顯是勸住了桑睿,只是桑睿仍舊是不會甘心的。

  杜若錦說道,「唯今之計,只有先抓到兇手再說,不知是誰那般喪心病狂,竟殺了當時毫無反抗之力的桑菱。」

  桑睿跺腳說道,「我桑睿血誓,一定要要兇手血債血償。」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聲佛號傳來,「阿彌陀佛……」

  杜若錦大驚,看高墨言臉上也現出疑惑之色,大夫人忙迎了出去,原來竟是清遠主持前來。

  大夫人還不清楚當日妙真寺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不過她一向敬重清遠主持,看見他前來,自是奉做座上嘉賓。

  「主持方丈前來,高家蓬蓽生輝,妾身惶恐。」大夫人恭恭敬敬得說道。

  清遠主持慈眉善目,不復那晚狠虐之色,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本欲今日閉關參佛,可是佛祖示意,高家將有一場禍事,只有老衲親下妙真寺助高家免於禍事。」

  清遠主持的話一出,大夫人馬上著了慌,急道,「請清遠主持明示,高家將要遭受什麼樣的禍事?」

  清遠主持雙手合十,手握念珠,竟慢慢誦起佛經來。

  杜若錦和高墨言互看一眼,都是戒備萬分,這個清遠主持的真名目外人難以知曉,又有誰不把他奉做佛祖面前聽令的善仙呢?能助人脫離苦海,驅除心魔,可誰知道就是這麼個人,自己卻被心魔驅使,妄圖做下更多的禍事來呢?

  半個時辰過後,眾人都在清遠主持的誦經之中,放鬆了心神,尤其是桑睿,眼神中那抹狂野已去,到底清淨安然多了。

  清遠主持朗朗說道,「高家氣運走弱,幾番血光之災,如果不及時轉運,還會有人遭災……」

  大夫人聽見此話,急忙站起身來,惶恐問詢。

  清遠主持說了幾個轉運的法子,讓大夫人一一記下,不得出錯。

  清遠主持又對桑睿說道,「阿彌陀佛,人生自有命數,桑施主,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桑睿擰眉瞪眼,說道,「我妹妹在你們妙真寺遭了僧人毒手,難道你做主持方丈的脫得了干係嗎?」

  清遠主持說道,「阿彌陀佛,那是紅塵之心未絕的僧眾鬧事,老衲已將他們逐出山門了。」

  杜若錦和高墨言均是明白其中隱情的,可是桑睿當晚並不知發生何事,見那名蒙面人為首指揮僧眾,當真以為不過是個別僧人鬧事,所以對清遠主持倒沒有辦法指責了。

  「施主對於令妹之死耿耿於懷,無非是想令妹在地下能得以安息,老衲倒是可是幫施主了卻心願。」清遠主持對桑睿說道。

  桑睿半信半疑得問道,「清遠主持,此話當真?」

  清遠主持含笑不語,走近了高墨言和杜若錦身邊,似笑非笑得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知老衲所為到底是慈悲了誰。」

  最終,清遠主持讓桑睿引路,去了桑府。

  清遠主持以佛祖示意,要桑菱骨灰葬於妙真山之上,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第二百二十章 得知真凶

  墨言堂內,高墨言擰眉不語,斟了一杯茶,遞給杜若錦,杜若錦接過來看高墨言端著茶壺竟然失了神,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清遠主持究竟是什麼來路?」

  杜若錦輕抿了一口茶,憂慮不安,冷哼一聲得說道,「他消息倒是靈通,桑菱一死,便來周旋於其中,這次他以佛祖的名義幫我們解了圍,不過只是因為要你三緘其口,不要透露隻字片語罷了。」

  高墨言「哦」了一聲,說道,「這個我明白,只不過等桑睿反應過來後,還能善罷甘休嗎?」

  杜若錦思索了一會,突然想起了綠意,輕笑說道,「我們雖然不能幫他消除失親之痛,卻能助他完成另一個心願,想來他即便不感激我們,也會不再捏著此事不放了。」

  高墨言站起身來,說道,「總之,即便桑家不追究,我高墨言也會徹查此事,將殺害桑菱的兇手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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