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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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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高紙渲的話鋒吐露,欣月姑娘疾步站在了高紙渲的身前,面對著杜若錦,不屑得說道,「你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樣做,不但會將自己弄得身敗名裂,連累得紙渲也會在錦州城無法立足。所以,即便你不想守婦道,請你另尋他人……」 欣月的這幾句說得格外重,果然,杜若錦的臉上變了顏色,不悅說道,「高紙渲……」 杜若錦說著便繞開欣月走向高紙渲,欣月舉手相攔,說道,「不要逼他,你明知道他本是多情,四處留情就是他的本性,沉香娘子,還望自重。」 杜若錦怒道,「你走開,我和他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插嘴,你也是見多了風月之事,難道就不明白了人的真心了嗎?」 欣月見說不過杜若錦,轉身回頭望著高紙渲,冷冷說道,「紙渲,那你告訴她,你現在是要跟她走,還是跟我走?」 高紙渲似是猶疑不安,苦苦掙扎,許久,才對杜若錦無奈歎道,「你走吧,有殘歌保護你,我放心。」 這一句話,無疑就是對欣月的話的肯定,這一句話,也無疑深深打擊了杜若錦。她懷疑過很多事,可是她從未懷疑過他的愛,自從在崖底看見他時,她便知道他是真愛,再也沒有比愛有更大的力量,才能促使他從懸崖墜落,生死不顧。 「高紙渲,你告訴過我,無論發生何事,你都會站在我的身邊……」杜若錦猶自不信,她就像要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去證實他的真愛,那不曾是她心裡的依靠嗎?那不曾是令她心安的溫暖嗎? 為什麼他變得這樣快?是自己過於天真,還是他過於殘忍? 淚落神傷,杜若錦的眼神不可置信中帶著幾分傷痛,她還試圖要說些什麼,就見欣月拉起高紙渲的手,似是示威一般,向杜若錦的方向揚了揚。 高紙渲只留了一句話,「走吧,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他高大的背影挺拔而頎長,身邊的欣月倚在他的臂彎,兩人看似親密無間,往遠處去了。 杜若錦淚流滿面,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大聲喊道,「高紙渲,我恨你……」 高紙渲的身影頓了頓,只不過是瞬間,恢復如常,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杜若錦悲不可抑,慢慢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間,低低吟念,「如果最終不能有愛,何必當初要來招惹我?高紙渲,你從懸崖上跳下來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只是一時的衝動?」 久久,才停下哭泣。杜若錦用衣袖拭去淚水,抬起頭來時,殘歌和綠意一臉關切得站在她的身邊,憂心難安。 杜若錦眼睛紅腫,卻輕笑說道,「我是不是很傻?」 綠意低低喚了聲「二少奶奶」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殘歌將頭轉向另一側,臉上的倔強仍在,只是眼神中的不忍卻是掩飾不住。 綠意將杜若錦扶起,杜若錦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回到高家的路上,只是不停的笑,有些癡癡傻傻,讓綠意擔憂不已。 剛到高家門前,便碰上了剛從高府出來的高硯語,他恭敬地叫了聲「二嫂」,看見杜若錦紅腫的雙眼,有疑慮卻沒有問,想從綠意的臉上尋找答案,綠意忙將頭側向了一邊去。 杜若錦強自歡顏,說道,「四弟,好幾日不曾見你回府,這才回來,怎麼就急匆匆就要走呢?」 高硯語自從去了翰林院,一直鮮少回府,或許是習官風氣,人也變得老成多了,說話也學會了打官腔,「二嫂,硯語一直以為翰林院是清閒官差,去了才知公務繁多,硯語初去,需要習修的地方很多,所以平日裡多用了些功夫。不過,硯語一直不敢忘卻二嫂大恩。」 杜若錦猛然間想起,前些日子高硯語托自己去跟高老太爺和大夫人說,他要搬出高家之事,自己個卻給忘記了,不禁有些汗顏,說道,「四弟太客氣了,些許小事不用放在心上。還有,四弟前些日子要二嫂去跟大夫人說的事,二嫂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且多等幾日,二嫂找個時機就會開口。」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玉珮 高硯語聽見杜若錦的話,趕緊說道,「二嫂,最近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也不好提出此事,不如暫時先算了吧。」 杜若錦見高硯語說的在理,也有些感動,畢竟高家沒有幾個人真正關心他,而他的態度卻是這般溫和。 高硯語說完,便匆匆辭了杜若錦離開了,擦身而過之時,杜若錦看見他身上滑落出一塊玉珮,杜若錦撿起來想要交還給他,發現他已經走遠了,只得作罷。 杜若錦看著手裡的玉珮,盈綠透澈,上面還刻有一個字,銘,杜若錦看著這塊玉珮名貴異常,所以小心揣進了懷裡。 剛走進高府,就見張媽匆匆來找,說大夫人要見她,要她一趟。 杜若錦想回去換衣,張媽便自己先回了,說是給大夫人準備的參湯,要去廚房看看是否到火候了。 杜若錦換了衣,將那塊玉珮又帶到了身上,轉過幾處廊亭,路過筆鋒堂的時候,便看到文謙在院子裡,眉眼不快,斜睨著高筆鋒說道,「如果我不當這個家,你以為咱們就能落了好了?娘將錢看得那麼重,現在又信不過我,你那個弟弟雖然終日不過問高家的事,可是那個女人又被皇上封了什麼沉香娘子,娘能不多看她幾眼嗎?」 高筆鋒乾笑幾聲,說道,「你急什麼?高家現在就剩下一個空殼,撐不了幾年了。娘如果出面掌管高家,也就知道當家的難處了。」 文謙冷哼一聲,說道,「我可早給你說過,我不想看別人的臉色,早點搬出高家,我心情還能好些,否則遲早會被悶死。」 高筆鋒無奈的哄她,說道,「好了,好了,我記著這事就好了。你先不要急,現在還是要注意安胎,等咱們的孩子一出世,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文謙聽見這話,又不依了,說道,「高筆鋒,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孩子出世才如我願?是不是要看看我生男生女才做決定?我告訴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承諾我的,否則我會稀罕進高家做妾?」 高筆鋒急道,「我的好姑奶奶,你怎麼還提那檔子事?你現在已經是高家的大少奶奶了,名分已正,我為了你,連靜容都給……」說到這裡,高筆鋒有些說不下去。 文謙冷笑,說道,「怎麼?你後悔了?」 高筆鋒不語,或許是他的態度激怒了文謙,文謙走近高筆鋒,一字一句得說道,「高筆鋒,你要記得,我不是柳靜容,我不會容忍自己到她那一步……」 高筆鋒緊忙說道,「盡說傻話,你還懷著我們的骨肉,心平氣和一些,等以後大家知道了那些事,只怕我們兩個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我們就更不能爭爭吵吵了。謙兒,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文謙在高筆鋒的軟語溫言下,才慢慢斂起脾氣,窩在高筆鋒的懷裡,泛上笑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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