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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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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也忒不給面子了呀。 「夫人這是在趕寡人走麼?」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 香寶抖了一下。 修長的手臂從身後將她抱住,輕輕一拉,便圈進懷中,緊緊扣住。 香寶掙扎。 「別動。」他貼著她的耳朵道,聲音暗啞,灼熱的氣息讓她的耳根微微發燙。 身後有什麼東西硌著她的腰,若是以前,香寶還通未人事,自然不知道,只是如今……她幾乎立刻知道了他想幹什麼。 僵住身子,她再不敢動彈。他抱起她,直接進房。將她放在榻上,他自己也解衣躺下。香寶咬唇,雙手握得死緊。她不喜歡他碰她,他不喜歡他用抱過別人的手來碰她。 他伸手將她拉進懷中。香寶僵著身子不動,任他擺佈。但他只是將她圈進懷裡,便再也沒做什麼。 她仍然僵著,精神高度緊張。 「睡吧。」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 香寶咬唇。 「不是老做噩夢麼?我在呢,睡吧。」耳邊,他的低歎一聲,柔柔地道。 聞言,香寶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 這一晚,香寶睡得很沉,什麼夢也沒有。醒來的時候,夫差已經不在身邊了,香寶仍然怔怔的,然後抬手,狠狠掐自己的臉。不能貪圖他帶來的溫暖,不能貪圖他帶來的好眠。因為一旦有了依賴,再被生生地拋開,會更痛。與其要痛,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依賴。沒有希望,便不會失望。 這樣是最好的。 嗯,這樣是最好的。 香寶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 「夫人?」梓若一進來,便見香寶一個人癡癡呆呆地坐在榻上,伸手掐自己的臉,嚇了一跳,忙跑上前拉下她的手,「夫人,你在幹什麼?」 白皙的臉上留了兩個紅紅的印子,香寶茫茫然抬頭,看向梓若,「梓若……」 「嗯?」梓若低頭,看著那兩個明顯的紅印,竟然有些心疼。 香寶伸手抱住她。 梓若聽她含糊不清地低喃著什麼,仔細辯了一下,依稀仿佛是在喊姐姐。 心裡有某一處,忽然柔軟了起來,她抬手,輕撫她的背。 第七卷:縱虎歸山 一、鄭旦有孕 香寶小產的事情傳到範蠡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 「我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也沒能讓夫差徹底和伍子胥反目,看來,必須用她了。」勾踐淡淡道。 「今年冬天,很冷。」範蠡看著窗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 今年冬天,的確很冷。 香寶的袍子做倒是做了,但是根本沒辦法穿,她的針線活,從來都是令人不敢恭維的。 自從那一晚之後,夫差夜夜留宿醉月閣,只是從來不碰她,只是抱著她入睡。香寶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那一日…… 「你說什麼?鄭旦懷孕了?」香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 華眉點頭,憂心忡忡。 「她……最近變得有些不一樣」,香寶小心斟酌著語句,「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那一晚,史連為什麼會帶著刺客出現在她的園子?他們的目標是誰?」 華眉掩住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慌,「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她分明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被眼前的榮華富貴迷住了雙眼。」 「她說……她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香寶緩緩開口,注意著華眉的神色。 華眉皺眉,「你信她的胡說八道,分明是藉口。」 於是香寶再沒說什麼。送華眉離開後,香寶緩緩回到榻上坐下,兀自發愣。呆呆坐了一個下午,也沒有理出什麼頭緒來。 「天冷,小心凍著。」梓若關上了窗,拿了毯子蓋在她的腿上。 香寶點點頭,倚著榻,一不小心睡著了。 有一雙擾人清夢的手在她臉上輕輕的刮,香寶皺皺鼻子,不悅地睜開眼睛,是夫差。 「你在這裡做什麼?」香寶揉揉眼睛,嘟噥著坐起身。 「看你睡覺。」 停下手,香寶額前一堆黑線,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今天華眉來跟你說了什麼?」 「哦,她說鄭旦懷孕了。」香寶起身,發現天都黑了,她竟然睡了一個下午,真是豬。 夫差微微蹙眉。 「幹什麼這副表情?你不高興嗎?」香寶回頭,訝異,隨即笑著揮了揮手,「安啦,我才沒有嫉妒呢。」 夫差淡淡看著她,「有什麼高興的,能不能生下來還不知道呢。」 香寶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餓不餓?」語氣一轉,他忽然道。 明明知道他每次轉移話題都來這一招,但香寶從來都是不爭氣地立刻點頭,反正她對這個話題也沒有興趣。 天黑了,鄭旦坐在房中,輕撫著微微突起的腹部。夫差沒有來,自從那一日在園中撞見那個假冒西施的女人,他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來了。 掌心裡暖暖的,那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鄭旦不自覺地微笑。原來當母親,可以這樣幸福。 「夫人夫人,大王來了。」侍女匆匆跑了起來,稟報。 鄭旦有些驚訝,但心裡是極高興的,她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鬢髮,「快準備晚膳。」 站在風口迎接,因為有孕在身,鄭旦披了毛皮大氅禦寒。遠遠的,夫差走了過來,只一個人,沒有帶隨從。修長的身軀帶著君臨天下的氣派,那個男人,是她腹中孩兒的爹爹。這樣一想,鄭旦的眼中帶了不一樣的神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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