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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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望去,看見秋水絕臉上的鬼面具,此時,那鬼面具愈發的冷氣森森,隱在面具後的黑眸中,浸透著一片黑暗的殺意。 他一步步走到流霜面前,雙手握拳,格格作響,冷聲道:「別以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我便不敢動你。你若再動此琴,我必讓你痛不欲生。」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把古琴,用袖子細細擦拭著方才流霜沾上去的血跡。血早已滲透到了木制中,秋水絕似乎極是憤恨,冷眸再一次向流霜望去,似乎恨不得見她生吞活剝。 第九十一章 痛與傷 雖然秋水絕一直是陰冷冰寒的,但是流霜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憤恨的眸光。他抱著琴,就好似抱著摯愛的寶貝一般。 「你那雙手,還不配碰它!」他冷冷地吐出這句話,抱著琴,緩步走了出去。 流霜撫著疼痛的頭頂,才明白方才是秋水絕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摔了過來。手指尖一陣銳疼,流霜默默地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手指細細包紮起來。 夜色降臨,山間的夜不比平地,極是沁冷。秋水絕自從方才威怒之下走了之後,就不見影蹤。 流霜又冷又餓,屋內就連一口茶水也沒有。喊了幾聲,偏偏外面的侍女好似聾子啞子一般,根本就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竟無一人吭聲。 很顯然是得了秋水絕的命令,不打算理她的。流霜知道再喊也無用,便住了口。 這莫不是秋水絕折磨自己的方式,要把她凍死餓死渴死? 所幸那張床榻上,還有一條薄薄的棉被,流霜躺在榻上,湊合著睡了一夜。這一夜睡得自然是極不舒服的,次日醒來,竟是渾身酸痛。 挨到了晌午,終於有人過來開了鎖,一個侍女過來傳話,道:「宮主傳白姑娘過去!」 流霜隨著傳話的侍女,向正屋走去。 正屋內佈置的陽剛而簡潔,地上鋪著一塊白虎皮,上面擺著一張紅木小幾,小幾上擺滿了幾味素淨小菜,還有幾道山珍野味。 秋水絕身著一身素色白衫,跪坐在小幾前,烏髮用簪子松松箍著,看上去極是悠然閒雅。 他已經摘掉了臉上的鬼面具,帶了一塊黑皮半罩面具,露出了線條優美的下巴和薄薄的唇。 流霜倒是沒想到陰冷的秋水絕穿了素衣,竟也會這般素淨優雅。 自從遭到秋水絕刺殺後,流霜對秋水絕的傳聞也聽說過一二。 只因他經常帶著一張鬼面具,無人見過他的真容,關於他容貌的猜測,謠言最多。 據說他生的貌醜無比,且臉上生了無法醫治的爛瘡。也據說,他是一個貌美如仙的美男。 當然,流霜覺得後者還比較靠譜,因為此刻從他線條優美的下巴和形狀完美的唇來看,他決不至於是貌醜無比的。 看到流霜進來,秋水絕抬起臉,冷冽的眸光從流霜身上淡淡掃過。 「過來吧,為本宮主布菜。」他語氣冷冷地說道。 流霜良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叫她為他布菜,這意思是要她伺候他了?流霜自然是不願的,但是眼前之人是誰?殺人不眨眼的秋水宮宮主,殺死她豈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她自然不會傻到要去找死。 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為他斟滿酒。再拿起竹筷,站在他身畔等著,看到他的目光掃向哪道菜,便慌忙為他將菜夾了過來。 流霜自小沒伺候過人,這察言觀色,眼疾手快的活,做起來還真是累。動作稍稍一慢,秋水絕的竹筷便毫不留情地朝著流霜的手抽去。 一抽下去,玉手上即刻便腫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不過就是動了動他的琴,就這樣狠絕地對待自己,真不愧是秋水宮的宮主。似乎因為她的手動了他的琴,就要將她這雙手廢了一般。 那把琴真的有那般珍貴嗎? 流霜咬著牙,忍著手上的劇痛,繼續為秋水絕布菜。 秋水絕雙眸微眯。望著流霜眸中的倔強之意,心底深處好似有一根弦悄悄撥動了一下。 這一餐吃的極是冗長,流霜不禁忍著手上的疼痛,還要忍著腹中的饑餓,從昨晚到現在還沒用過飯,但,面對著滿桌的美食,卻只能欣賞不能吃,這樣的煎熬也是令人難受的很。 終於用罷餐,早有侍女端來了水,秋水絕飲了一口,漱了漱口。站起身來,躺在了窗邊的軟椅上閉眸養神。一個侍女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為他捶背。 秋日的豔陽從窗子裡泄入,照在秋水絕的面具上,面具後的睫毛顫動著,竟是細密纖長。就在流霜以為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存在時,他卻忽然冷聲開了口:「把這個女子關回西屋去!」 兩個裝束幹練的侍女走了過來,對流霜冷然道:「走吧!」 這一走,恐怕又將是一日見不到秋水絕,那些侍女們沒他的命令,也不敢給她飯吃,她或許真的會被餓死的。思及此,流霜輕聲道:「宮主,您千辛萬苦擄了我來,不是打算將我餓死吧!」 秋水絕睫毛一揚,睜開了那雙墨玉般的黑眸,唇角輕扯,邪邪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還沒吃飯呢。既是如此,本宮主就將這些飯賞給你了!」 幾個侍女正在收拾秋水絕吃剩的殘羹冷炙,聞言,暫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憐憫地望著流霜。 「你們將飯給白姑娘端過去!」秋水絕淡笑著說道。 一個綠衣侍女端起一隻大白瓷盆,向流霜緩步走去。到得流霜面前,靜靜站住,一雙清秀的眼眸同情地望著她。 流霜斂眸一看,這是方才盛著湯羹的大瓷盆,裡面不禁盛著剩湯冷菜,還有幾根秋水絕啃剩的骨頭。 秋水絕竟讓她吃這個? 流霜抬眸,冷冷瞧著秋水絕。只見他一副饒有興味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那綠衣侍女見流霜沒有接碗的意思,便彎腰將瓷碗放在了地上,這情景,竟似是在喂狗。 流霜斂眸,只覺得胸臆間一股怒氣在上升,士可殺不可辱。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盯著秋水絕。 「不想吃?」秋水絕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揮揮手道:「既是如此,就端下去吧!你們都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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