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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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刺殺她,想要看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很遺憾,他沒有如願以償。他用言語侮辱她,想要看看她傷心失落的樣子,但是也很遺憾,他依然沒有看到。 但是,此刻,她卻終於不再沉靜,不再淡定,她終於憤怒了,驚慌了。大約是她因為解不了他的毒,所以害怕了吧,但是他為什麼在她的眸中還看到心痛? 他狠狠盯著她,惡狠狠地說道:「你敢打我?」 「是啊,我是打了你,若是你氣不過,就好好活著,到時候再還給我!」流霜怒聲說道。 「是的,本王一定會還給你的,快點為本王解毒啊,笨女人!」百里冰也說道,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卻是有情緒的,不再落寞。 流霜心內一喜,正要再為百里冰施針,身後忽傳來皇后驚怒交加的聲音:「大膽,你——你在做什麼?你是來為靜王醫病的,你怎麼能動手打人,你是活的膩煩了,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來人,把這個女人拉出去——」 流霜回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皇上皇后和百里寒都已經走了進來。此刻,都是一臉驚色地望著她。皇后用手指著她,語氣顫抖著說道,顯然是氣的狠了。 「皇后娘娘請息怒,」流霜沉聲說道:「流霜確實是在為靜王醫病,對靜王貴體有所冒犯,實屬無奈,還請皇后娘娘待流霜醫好靜王后,再懲處流霜也不遲。」 一直未說話的皇上忽然靜靜開口,道:「白流霜,你可有把握解靜王的毒?」 流霜直言不諱的說道:「稟皇上,不知靜王身中何毒,所以並無十分把握。方才流霜已經施針,暫時壓住毒氣上湧,如今只能找出解藥。」 「那好,你待如何找出解藥?」皇上凝眉問道。 「流霜斗膽,猜測靜王所中之毒,必和甯王方才所賜那杯酒有所干係。」流霜邊說邊靜靜望了百里寒一眼。不管百里寒是否下毒,但是流霜都斷定確實是那杯酒出的問題。 皇后聞言,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眸中卻有了一抹得色。她並不知流霜已和百里寒和離,原以為太后讓流霜診病,是打算為百里寒開脫,如今看來,倒是不像。 百里寒哼笑一聲,聲音極其冷肅。他負手立在宮燈一側,燈光將他的側影投到水晶屏風上,是那樣完美而倨傲。他冷冷凝視著流霜,神色冰冷,令人捉摸不定,但黑眸中卻有寒光一閃。 今夜,五弟中毒,令他有些意外,但是這個女子的出現,更令他意外。他不曾想到皇奶奶竟對她信任如斯,竟差人將她傳到宮中,將五弟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如今,她竟然提到了那杯酒!這意思是在說他下毒了麼?還真是看不出,這個女子,竟如此膽大,皇宮的恩怨,她也敢插手,倒真是不怕死啊。 不過,既然今日有人導了這場戲,他也樂得看戲,倒要看看這齣戲如何收場。 流霜仰頭,直視著百里寒幽黑鋒銳的目光,她知道他此刻定是極怒的,但是她卻不能不問。 「敢問甯王,那杯酒是什麼酒?」 百里寒看著流霜,面無表情,徐徐說道:「你若是懷疑,自可去驗酒杯,何必問本王?」 「朕來告訴你,今日我們所飲之酒,皆是參酒。」皇上在旁邊沉聲答道。 「參酒?」流霜一呆,人參泡酒,這是一種藥酒,對人身體是極好的。這酒自然是無毒的,但是,流霜依稀聽爺爺說過,這酒是不能和嶺南產的烏頭根一起用。 烏頭根是一種毒性極小的毒藥,而且食之不會毒發,很難發現。所以,一直以來,並不曾將它列入毒藥之列。但,若是飲用參酒後,便會將烏頭根的毒引發出來,令人猝然中毒,而且,毒性劇烈。(作者按語:烏頭根和參酒中毒之事,純屬作者虛構。) 難道,百里冰之前早已身中烏頭根之毒? 流霜乍然想起,那日,百里冰到流芳醫館時,她曾為他診脈,當時便覺他脈象有異,但是卻不曾在意。如今想來,那脈象確實是中了烏頭根的症狀。 流霜禁不住額頭冒汗,若不是她之前曾為百里冰診脈,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參酒和烏頭根惹得禍。不知是何人,如此處心積慮下毒,這皇宮裡,還真是兇險。 既然已知百里冰身中何毒,流霜即刻寫下藥方,令小宮女前去熬藥。 「這藥能解冰兒的毒?」皇后坐在百里冰床榻邊,緊握著百里冰的手腕,不信地問道。 流霜微微點頭,道:「是的!」 不一會兒,小宮女熬好了藥,喂百里冰吃下。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辰,流霜摸了摸百里冰的脈象,已經漸趨平穩,這才將百里冰身上的金針一根根拔出。 第二十六章 懷疑 纖纖素手,拈起金針輕輕拔出,然後,動作嫺熟快速地放入藥囊。 金針映著燈光,劃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閃入百里寒清冽的眸中。塵封的記憶,好似被這細微的光芒劈開一個個缺口,一些似曾相識的回憶在腦中緩緩閃現。 那一年,他被刺客追殺,不禁受了傷還中了毒,有一個小小少年救了他。當時,他被劇毒折磨的迷迷糊糊,但是意識並未完全喪失。他依稀記得,那個少年便是用這樣的金針,將他身上的穴道封住,然後給他喂下瞭解藥,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很感激那個少年,可是第二日清晨醒來,卻已不見他的蹤影,他連一句道謝的話,都不曾對他說過。他的侍衛卻一大早便從山下急匆匆趕了過來,說是一早有人送信至王府,告之他受傷困在山中。 那救了他性命的少年,竟然送信到王府,這讓他很驚異。顯然那個少年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是知悉他的身份,卻依然不告而別,絲毫不要他的回報。這讓他對那個少年極是敬佩。 在此後的一年裡,他也曾派人尋過他,但,那時他迷迷糊糊的,竟然連他的模樣也沒看太清,更不知他的名姓,這樣的尋找,無異是徒勞的。 他只依稀記得,那是一個眉目姣好的少年,膚色有些偏黑。 眼前的女子,會是他嗎?百里寒微微眯起雙眸,不動聲色打量著流霜。 如果她是一個男子,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認為她便是那位救了他的少年,但,可惜的是,她是一個女子。而救他的人,卻是一個少年。 流霜自然不知百里寒在懷疑她,但是卻能感受到身後的目光是那樣熾熱犀利,好似能夠穿透她的靈魂。這樣的注視令她有些不自在,最後一根金針拔出時,纖手不禁微顫,大約是將百里冰弄疼了,他輕聲哎呦了一聲,睜開了雙眸。 由於身體虛弱,方才飲下藥汁後,百里冰又睡了過去,如今,再次醒轉,流霜知悉他已無大礙,心中大石終於放下,微笑著問道:「靜王,你感覺如何?還痛嗎?」 百里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又有了神采,他眼珠一轉,視線掃過室內眾人,悠悠地慢慢地說道:「冰兒沒事了,父皇母后還有三哥,你們也累了,都回去歇息吧!」 皇后喜極而泣,抓住百里冰的手,道:「冰兒,你終於醒過來了,方才可把母后嚇死了。」 「母后,冰兒這不是沒事了嗎?您回去歇息吧!只要她留下來陪我就行了!」百里冰指著流霜無力地說道,活脫脫一副大病初愈的懶散樣子。 皇上皇后囑託他好好歇息,便緩緩退了出去。百里寒深深望了流霜一眼,也悄然退出。 百里冰摒退左右服侍的宮女,凝視著流霜,壞笑著說道:「小霜霜,方才是你打我了,現在,我要打還你!哦,讓我想想,你打了幾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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