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錯妃誘情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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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待他經歷了一些事情,他才會明白今日她的感受,才不會再隨隨便便去傷人吧! 以前之所以對她感興趣,或許就是為了品味別人的痛苦吧,總有一天,他會自己嘗到痛苦的滋味的。 流霜和紅藕在田間默默走著,從斜陽高照,一直走到了夕陽沉沒,雖有些累,但在流霜心中,卻有著宣洩後的暢快,讓百里寒和百里冰從此從她的世界消失吧。 終於,在薄暮時分,她們回到了白府。流霜和紅藕正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兩個年輕侍衛攔住了,流霜一呆,這不是她們府中的傭人。 「你們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們?」流霜疑惑地問道。 那兩個侍衛上下打量了流霜一下,道:「對不住,白御醫告老還鄉,這府邸如今已經被聖上收回,閒雜人不能進入!」 流霜驀然想起,爹爹走前說過,白府是聖上所賜,告老還鄉後,便會被皇家收回,已經把家中的傭人都打發走了。流霜只是沒想到,皇上的動作竟會這麼快,父親前腳才走,這就收回了。她的許多物事還沒有收拾呢。 流霜只得微笑著說道,「我便是白御醫的女兒,府中還有些物事需要收拾,還請侍衛大哥讓我們進去收拾一番!」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極是客氣地說道:「原來是白王妃啊,對不住,這座府邸已經賜給靜王了,小得不能做主,還是待靜王回來後,白王妃得到靜王許可再進府吧!」 原來賜給了百里冰,他剛滿十六歲,在宮外還沒有府邸,一直是住在皇宮裡的,卻沒想到看中了自家的白府。 看來,要擺脫這個胡作非為的小魔王,還真是不容易。 第二十一章 無法無天 當夜,流霜和紅藕無家可歸,便宿在了「流芳醫館」內的簡易軟榻上。一室的淡淡藥香飄浮,伴著兩人酣眠。 第二日,流霜一早便派了藥叉出去找房子,總不能就這樣在醫館內湊合著,好在爹爹走時給她留了一筆銀子,足夠她找一處簡陋的房子租住。 藥叉辦事很是迅速,不一會兒便在醫館後面的胡同裡租了一處小院。這一帶是平民所居的地方,當初開醫館時,爹爹也是本著為窮苦人家醫病的,所以便將醫館建在這裡。 藥叉所租的院子是一座極不起眼的院子,坐落在雜亂的胡同裡。小院只有兩間屋子一間小廚房,極是簡陋,自是比不上以前所居的白府。但是,流霜和紅藕兩人居住已是足夠的了。 在這院子的鄰院裡,住著形形色色的百姓,大多都到醫館瞧過病,見了流霜都是極客氣恭敬地稱一聲:白姑娘。 房子收拾停當,流霜便租了一輛馬車,帶了紅藕和藥叉到白府去取東西。其實別的物件倒無所謂,流霜最珍視的便是自己閨房內,那滿屋的畫作和書籍,還有自己的五弦琴。 那畫作是她閑來無事的塗鴉之作,雖不是什麼寶物,但卻是自己的心愛之物。那些醫書就更不必說了,還有那五弦琴,那是段師兄送給她的,自是心坎上的寶貝了。流霜最最心疼的還是後花園種植的那一大片名貴藥草,可惜,那卻是她無論如何也帶不出來的。 到了白府,守門的侍衛進去通報後,回來便恭敬地說道:「請白王妃稍稍等候,靜王正在派人整理,一會兒便將王妃要的東西送出來。」流霜雖然和百里寒已經和離,但是這些侍衛自然不知,所以還是稱呼流霜王妃。 流霜淡淡笑道:「你們不必稱我王妃,我已經不是王妃了!」 兩個侍衛聞言一時有些錯愣,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日光淡淡傾瀉,照在眼前的門匾上,「白府」兩個字早已撤去,此刻換上了三個鎦金大字:靜王府。那三個字,端的是龍飛鳳舞,既囂張又張揚,也不知是誰的手書。 說到底,這是她自小長大的家,但,從此後,她卻再也不能任意出入此間了。流霜忍不住別開臉,明明昨日還是自己的家,今日卻被摒至門外,苦苦等待。 忽然,聽到門開的聲音,流霜回頭便看到府門洞開,百里冰笑意盈盈走了出來。他的身後,尾隨著幾十個彩衣侍女,手中或捧著畫卷,或搬著書籍,或抱著琴箏——,魚貫而出。 侍女們個個彩衣翩然,貌美如花,規規矩矩排成隊,站在府門前,刹那間,似乎將整條街都照亮了。 流霜唇角輕勾,忍不住盈盈一笑,身畔的紅藕也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子做事也太誇張了,不就是搬些東西嗎?找幾個侍衛就行了,何必勞駕這麼多美女呢,引得街上行人頻頻駐足觀望。 真是美女如雲侍立,街上行人斷魂啊。 但縱然是美女們錦繡彩衣,卻也沒壓過百里冰的風采。他著一身亮紫色錦袍,華麗到扎眼。一張臉潔白如雪,在日光映照下,美到令人擔憂。唇邊含著一抹豔若桃李的笑意,那笑容美到令百花失色。 他煞有介事地指揮著那些嬌滴滴的侍女將東西放到後面的馬車上,然後緩步走到流霜坐的馬車前,對流霜施禮,道:「東西都放好了,您慢走!」那姿勢端的是華麗飄逸。 流霜微微頷首,真心謝過他,畢竟,這小子今日如此通融,以他的性子,沒有為難她,確實難得可貴。 就連紅藕也忘記了昨日的不快,和百里冰樂呵呵地打著招呼。畢竟,像百里冰這樣的人,你是很難生他的氣的。 但是,當流霜回到小院,打開她那些畫作後,流霜就不那麼想了。 此刻,她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的。 眼前這張畫,是她畫的「冬日寒梅」。 皚皚白雪,斜陽晚照,一株白梅在雪裡傲然綻放,花瓣晶瑩剔透,好似冰雕一般,真是蕊寒香冷蝶難來。 但是,可惱的是,枝幹上,蹲了一隻搔頭撓耳的猴子,將整張畫的意境全部破壞了。 忍住氣,再打開一幅畫,那是流霜的一副自畫像。 玉臉凝脂,黛眉修長,杏眼流波,容貌清雅可人,一身白裙翩然,氣質很是清新脫俗。 可氣的是,唇上多了兩撇黑鬍鬚。更可惱得是,在畫作空白處,還多了一行歪詩:遙看窈窕佳人,近觀鬍鬚兩撇。 那字跡龍飛鳳舞,很是張揚,和靜王府三個字的筆跡是一樣的。沒想到,百里冰的字倒是寫的不錯,只是,人,卻是忒令人可氣了。 再翻開其餘的畫作,無一不被百里冰的魔爪浸染,張張畫作都被糟蹋了。 此刻,流霜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怪不得那麼爽快地將東西送了出來,卻原來,早就已經使了壞了。 流霜將畫作放下,慌忙翻開她的醫書抱起她瑤琴查看一番,那小子還算是識趣,沒有蹂躪她的醫書和瑤琴。 紅藕收拾好外間的東西,走了進來,一眼看到流霜攤在桌上的畫作,忍不住捂住了嘴,玉臉痛苦地抽搐著。 流霜瞪她一眼,道:「笑吧,別憋著!」 紅藕終於指著畫作哈哈笑著道:「真是一隻頑皮的小猴子!」 這種行為,用頑皮兩個字形容似乎太輕了吧。以前說白了,也只是言語上的衝撞,這次可好,流霜算是見識到百里冰的無法無天了。 流霜但願此生再也不要讓她見到這只小猴子了,可是,天不從人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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