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不負如來不負卿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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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油燈,他將我的右手衣袖撩開,露出曾經蹭破一大塊皮的肘部。不知道為什麼,都快兩個月了,這個傷老是時好時壞的。當然我自己也很不當心。每天洗澡時總會不小心碰到水,結痂時又因為太癢會抓,好一點了沒有羅什幫我就忘記塗藥,而且因為經常要用右手畫畫,有時疼了也沒在意。昨天潑了一天水,好不容易結的痂全掉了,現在紅腫得厲害。剛剛那一碰,剛好打在最嚴重的地方,血一下子滲出來,染得袖子紅了一片。而且,破皮的面積比最剛開始蹭破時還更大了。 「怎麼如此不當心呢?」他抬眼看我,心疼地責備,「你一直不管不顧,這傷就沒好透過。昨日,就不該玩水。」 我笑笑。不玩水我怎麼會發現他喬裝來尋我呢?不過,他既然不說,我也就裝傻不捅破。 他還是一樣給我上藥,疼得我眼淚打轉。他歎氣,叫我忍一忍,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吹氣,那專注的神情,引得我忘記喊疼,只顧呆呆盯著他。油燈下,他的輪廓極具雕塑感,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光潔的麥色肌膚透著層柔美的光暈。 他小心纏上紗布,然後輕輕放下我的衣袖。一切的動作,都極其輕柔,極其呵護。我二十四年生命中,第一次感到原來做小女人被男人寵膩是件多幸福的事。我這樣發呆著,直到他抬眼看到,面色又是一紅。他偏過頭,頓一頓,叮囑我不要再碰水。然後,似乎也無話了,沉默了一會兒。 「剛剛……」他終於站起來,側著臉,猶豫著,「羅什冒犯了……」 「羅什……」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無力說出任何言語。我能怎麼說?我能告訴他我非但不介意反而還期待得很?我能告訴他我很貪心除了擁抱我想要更多? 「天已晚,羅什告辭。」他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平靜,踱步到門口,稍停了一下,「明日,你隨時可來。」 望著他急急離去的背影,我無力地癱在床上。他,唉,他始終都無法放開心結的吧?感覺剛剛那個輕柔的擁抱,像夢幻一般不真實。也許,真的是我做了個太美太美的夢…… 二十九、弗沙提婆的憤怒 去,還是不去?我摘著葉子數。頂上剩一片葉子時,居然是不去。不算不算,再摘一枝,這次好了,是去。好吧,天意如此,那就去吧。 我就是這樣決定到底去不去雀離大寺畫圖的。到了寺裡,我一直拿眼光掃那個身影,掃到了,又臉上一熱,埋頭畫畫。纏著紗布的右手彎曲起來有點困難,我畫一會兒就得歇一會兒,這樣停停畫畫,直到一個年紀很輕的小沙彌捧著杯水出現。小沙彌還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是八個清秀的漢字:「手傷未愈,切莫再畫。」我拿著紙條,心裡異樣地暖。抬頭看,大殿上跟盤頭達多座談的他,有意無意往我這裡瞥了一眼,看到我拿著紙條,又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繼續談。 我索性不再畫,回憶著第一天羅什帶我來此參觀的路線,重新又慢慢走一遍。一邊走,一邊回想他當時的表情說過的話,時不時暗暗地笑。這樣的回憶,能讓我咀嚼一整天。 我一直到他做完晚課才回小院。他晚上肯定要來,我的手還需要繼續治療。我是不是得想個辦法讓手痊癒得慢一點?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為即將到來的離別犯愁。唉,雖然還是得走,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老闆,別罵我,女人一旦動了感情,就沒理智可言了。 走進院子看到一輛馬車,我眨眨眼,車上的徽標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馬車後轉出一個人來,長身挺立,豐神俊秀,穿著黑色鑲金邊的軍服,腰上系一根繡金線的長帶子,身後還佩著把劍。果然穿制服的男人魅力無可抵擋,這身職業軍人的打扮能橫掃一切雌性動物。只是,這臉,怎麼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弗沙提婆?」我驚呼,「你怎麼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半晌才說:「來接你回去。」他的音調冰冷冷的,聽得我心裡一凜。 「不是說十日後麼?」我走近他,仔細看他的眼,「發生什麼事了?」 「父親要見你。」他偏過頭,躲過我的眼神,「父親他……自從聽到母親的消息後一直咳血……」 「啊!」我一下慌亂起來,「羅什知道了麼?你還沒去寺裡吧?走,我們得趕緊告訴他。」 我亟亟拉他,卻發現他不動,盯著我拉在他臂上的手,一聲冷哼飄了出來。 「還用得著去寺裡麼?他不是每天晚上都會來麼?」 「你……」我呆住,他知道了! 「摩波旬都告訴我了。原來你已經回來三個月了,卻一直跟他在一起。」他突然一把將我拉近,鐵鉗正掐在我的傷口上,我呼痛的聲音他也不顧。他將我貼近他的胸,臉湊向我,面色陰冷,咬著牙吼:「他把你藏在這裡,要學漢武帝金屋藏嬌麼?哈,他一個得道高僧,也受不了女色所惑麼?真是可笑,我還當你從沒碰過男人呢,沒想到居然被那個裝模作樣的人早就染指了!」 「弗沙提婆,你別胡說!」我氣憤得用另一隻手想甩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力氣大得似乎要擰斷我的手腕。我用力掙扎,手上的傷傳來一陣陣刺痛,我忍不住眼淚滾落,嗚咽著喊:「你給我放手!不許你侮辱他!我跟羅什清清白白的……」 「清白?」他打斷我,面色猙獰,俊秀的五官誇張地變形。對著房間裡的床看一眼,掐住我的下巴冷哼著說:「那很容易證明。」 他拖著我往屋裡走,我掙出右手,一把撈到廊柱,死命地抱著不放鬆。那一刻我真的很恐懼,從來沒有見過弗沙提婆這麼可怕,他要是用強,豈是我能抵抗得了的? 「放手!你要幹什麼?我憑什麼要向你證明?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做這種事?」我的右手似乎要斷了,傷口的疼刺得我幾乎抱不住廊柱。可是,如果我支撐不住了,我不敢想,接下來會怎樣?他已經失去理智了,我哭著慘叫:「弗沙提婆,你瘋了,你想讓我恨你麼?」 摩波旬夫妻都跑出房間,驚恐地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勸弗沙提婆。弗沙提婆看我死命不放柱子,回身將我的雙手掐住,精壯的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 「資格麼?」他冷笑著,用一隻手抓著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對上他眼睛,「我跟你磨了那麼多天,你這個女人到底是太蠢還是太聰明?跟他可以,跟我就不可以麼?什麼相吸相愛相依,滿口的高尚操節,卻連聞名西域的高僧你也敢下手,現在還裝什麼純情?」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清清白白做人,從來沒有像你那麼齷齪,跟女人就只想著做。我跟羅什的交往,是你這種發情的動物理解不了的。」我哭著嘶喊,手真的太疼了。 他正要說什麼,冷冷掃一眼院門的方向,嘴角又露一絲冷笑,頭便向我湊來。猝不及防中,我的嘴覆上了一個軟軟的物體,腦子一下空白了…… 弗沙提婆強行要撬開我的嘴,舌頭在我唇上用力吸吮。我下意識地緊閉著唇,突然下唇傳來一絲疼痛,他居然咬我。吃疼下,我不由自主地張嘴,立刻被他侵入,滑膩膩的舌頭在我嘴裡上下攪動,挑逗著追逐著我無處可去的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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