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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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夭深深地看他一眼,有些語重心長道:「羅將軍,希望你……不會令本宮和皇上失望。」 羅植抬頭,目光中再也不復見先前的不屑與狂妄,他用一個軍人該有的姿態,萬分堅定道:「末將懂了。請皇上和娘娘放心。」 漫夭欣慰點頭,離開羅府之後,她又去看了項影,回到宮裡已經很晚了,整個人疲憊不堪。 宗政無憂已經在漫香殿等了她一個時辰,見她滿面倦容,抱在懷裡心疼不已,「怎麼回來得這樣晚?」 她累得不想說話,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他懷裡,一動都不想動。他也就不問了,緊緊圈住她,下巴在她額頭摩挲。 歇了一會兒,她抬頭沖他笑了笑,「摺子批完了?」 他點頭「嗯」了一聲。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忽然想矯情一回,「無憂,我想沐浴,你抱我過去。」 「好。」宗政無憂的聲音磁性而溫柔。他命人備了熱水,抱她過去。然後在浴房外頭等她,但是等了很久,她都沒出來。 因她洗澡不喜歡有人詞候,所以周圍沒有宮女,屋裡只得她一人。 宗政無憂等了小半個時辰,聽著裡面沒有一點動靜,他皺眉,在門外叫了她兩聲,沒反應。 他推門進去,心口像是被一隻柔軟的手猛地捏了一下,軟軟的疼,她竟然靠在浴池邊睡著了! 屋裡升騰的水霧早已經散去,池邊的女子面龐削瘦,肌膚微微有些蒼白,眉心淺淺蹙著,帶著一絲抹不去的疲態。白色的長髮垂下,披在露出水面的光滑香肩,一截浸在水中,輕輕飄浮著散開,像是被撥弄的思緒。她右手抓著的浴巾搭在左手手臂上,似是洗到一半不小心睡著的樣子。睡夢中,她褪去了清冷,美好得讓人不忍觸碰。 宗政無憂緩緩走過去,腳步極輕極輕,他用手試了下水,已經見涼。他皺著眉頭將她輕輕抱起,放到身上,拿幹毛巾為她擦拭著身子,動作異常輕柔。最後拿毯子小心包裹著她,抱回寢宮。 這一系列的動作,她一點都不知道。也不知是他動作太過溫柔,還是她睡得太熟? 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不捨得挪開眼。 門外三聲叩門聲,冷炎低聲叫道:「皇上,樓主來消息了。」 宗政無憂眉頭一動,起身出了門,冷炎雙手遞上一張白色的紙條,面色不大好。 宗政無憂接過來,展開一看,面色遽然一變。 鳳凰涅槃巾幗魂 第九十一章 任道天死了!這是漫夭第二天才知道的事。而與此同時,也傳來了玄劍天突然暴斃的誚息。這一誚息不僅震驚了南朝,也震驚了整個天下。任道天與玄劍天乃統一天下必得的人才,各國拉攏他們都還來不及,怎會殺了他們?以玄劍天的武功造詣,殺他比登天還難,但他確實死了,死在一個女人的床上。聽說那個女子不僅長得極美,還有著一昏天籟般的嗓音以及魅感世人的舞姿。而任道天死在驪山矛舍,被人們稱之為天書的地圖不知所蹤。 無隱樓樓主無相子帶領五千人圍守驪山,將各個國家派來相請高人的使者請下山,安排在驪山腳下的渝州城,等待宗政無憂的親臨。 「來了多少人?」漫香殿寢宮門口,宗政無憂五指一併,攢在手心的字條頃刻間化作粉屑,隨風飛揚而去。他面色如常,淡淡開口。 冷炎恭聲應道:「一十四國,連使者帶侍衛共一百七十三人。」 整個萬和大陸共一十五個國家,竟有十四個國家遣了人來!有野心的是為天下而來,沒有野心的是為銷毀自己國家的地圖而來。說起來也是無可厚非。 宗政無憂複又問道:「缺的是哪國?」 冷炎道:「啟雲國。」 宗政無憂鳳眸眯了起來,腦海中浮現那個面目清雋又不失威嚴的年輕皇帝。臨天國分裂,這個大陸最具征戰天下之實力的莫過於啟雲國,但這一年來,各小國紛紛而起,啟雲國卻毫無動靜。 啟雲帝為何不派使者前來?難道啟雲帝對天下沒興趣?又或者他並不擔心啟雲國地圖落於他人之手?這個問題,不止宗政無憂一個人在琢磨。 他吩咐道:「看好那些人,別出岔子。」南朝還沒到可以以一國之力挑戰天下諸國的時候。 *** 宗政無憂與漫夭到達渝州城已是七日後。渝州知府率城內大小官員于城外十裡迎接,聲勢浩蕩。為方便接見十四國的使者,他們住進了俞知府的府邸。 一個知府的府邸稱不上奢華,但是乾淨整潔。為帝妃準備的尚棲苑,顯然是新修整過的園子。 渝州城靠近北方,這裡的深冬氣溫低下,寒風獵獵拍打著窗子,呼呼作響。宗政無憂去接見各國使者,漫夭不方便露面,就留在了尚棲苑。此刻,她披了狐裘,坐在屋裡蜷成一團。一路上有無憂的溫暖懷抱她還沒覺得,現在離了他,她才倍覺冷的受不了。 剛想練功驅寒,就見一個丫鬟快步朝這裡走了過來。 「啟稟娘娘,有人讓奴婢把這個盒子交給您。」一個嬌俏的丫頭恭敬地遞上一個纖長而小巧的黑色木盒。 漫夭微微蹙眉,她在這個地方並無熟人,「誰給你的?」 那丫鬟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不認識那個人。奴婢出府辦事,剛出大門不遠就被一個人攔住去路,他給了奴婢這個盒子,說他家主子是娘娘的故人。」 故人?她怎不知她在這裡還有故人?漫夭接過木盒,只見那木盒邊角被打磨得光滑圓潤,盒蓋上一支冬梅映雪的圄案雕刻得栩栩如生,讓人看著仿佛能聞到梅花的暗香之氣。盒子開口處貼了一個白色的小封條,她撕開封條,輕輕開啟盒蓋,不知道的必定以為裡面裝著什麼稀罕之物,但其實只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 漫夭動作頓了頓,稍微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緩緩打來了那張白紙,只見上面寫著:「今日酉時,祥悅客找天字一號房有事相談。」落款為:故人。 筆走游龍般的瀟灑,但並不潦草,這種字跡她分明不曾見過,但卻隱隱透著幾分熟悉。這種似是而非的相識感,總能撩撥起埋在內心深處的好奇,讓人想一探究竟。 她將那張紙收起放回木盒,合上蓋子。蹙眉凝思良久,依舊想不出這個人是誰?看了眼更漏,此時大約申時三刻,離酉時還有半個時辰,無憂會見各國使者,等晚宴結束才能回來,應該要到很晚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會一會這個故作神秘的故人。 她換了一身尋常的衣衫,將白髮挽起,掩在紗帽之中,白色的輕紗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再拿起玄魄,大步而行,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行走江湖的女中俠客。出了門,她對尚棲苑的丫鬈吩咐了一聲:「本宮去一趟樣悅客找,倘若一個時辰之後還未回來,你就去前堂稟告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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