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白髮皇妃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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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兒「哦」了一聲,似是想起什麼,說道:「主子說荔枝產自江南,江南不是離王的封地嗎?」 漫夭手一顫,列到一半的萏枝便掉到地上,滾去很遠。那個名字已經很久沒聽人提起了。一年前,黑屋裡的三日過後,他不顧臨天皇的極力反對,毅然離開京城去了封地,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新年之時,所有地方皆有上貢,唯江南之地沒有任何貢品,以他的性子及他時皇宮的厭惡,怎會快馬加鞭特意送荔技入京?她一個人想得出神,泠兒叫了她幾遍她都沒聽到。 容樂,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不知何時,傅籌已出現在她身旁。 漫夭回神,微微笑道,將軍今日怎回來得這樣早?」 傅籌習慣性地握了她的手,拉著她坐下,笑道:「怎麼,不喜歡我早回啊?」 漫夭淺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寄怪。」她已經習慣了他牽著她的手,既然已是夫妻,總要空試著接受對方的靠近。坐下之後,她忽然眸光一轉,望著他,笑道:「今日陛下賞賜的荔技,很新鮮。」 傅籌微愣,蹙眉道:「荔枝?陛下今日的賞賜只有金銀珠寶,何來的荔枝?」 漫夭一怔,旁邊的泠兒連忙道:「將軍,有的,奴婢也吃了。您看,那地上剛才不小心還落下一顆。 傅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滾落在地土的那顆圓潤的萏技,眼光頓時犀利,對著竹林外叫道:「項影。」 「屬下在。」 傅籌回身,問道:「今日陛下的賞賜,何時多了一份荔技?」項影道:「回將軍,屬下奉將軍之命送陛下的賞賜回府,剛出皇宮不久,陳公公便追到屬下,說我們少拿了一樣。還說,這一箱荔技,是給夫人的。」 漫夭平靜的心忽然生出一絲慌亂,握住自己的手,指尖有些蒼白。臨天皇因一年前的事,對她心有餘悸,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賜她珍稀之物? 傅籌面色微沉,眸光深深,回眸看她,說道:「看來,他已經到京城了。速度還真快,這麼遠的路程,才用了短短五日。」她垂眸,如扇的濃密眼睫輕輕顫了一顫,不由自主的輕聲問道,將軍說的是誰?」 傅籌清雅一笑,那笑容似是別有意味,道:「自然是離王。」 漫夭明知是這個答案,心還是不自覺的亂了幾分。傅籌再次握住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了,這麼熱的天,手怎麼還這樣涼?」 漫夭不著痕跡地抽回手,隨便拈起一枚棋子,淡淡笑道:「我沒事。他」,我是說離王,他不是不喜歡皇宮嗎?為什麼會回來?」 傅籌不答反問道:「容樂怎知他不喜歡皇宮?」 他明明是笑著,且是一貫溫和的笑容,她卻莫名的感覺到有絲涼氣。漫夭轉過眸,攤開掌心,不知不覺中,握住的竟是一枚黑子。她低下眸,半響不做聲。 傅籌似是並不在意,複又笑道:「七日後,皇宮有一場賞花宴。你跟我一起去。」 又是宴會,她皺眉。傅籌握住她的手,連同掌心的那枚棋子也一併握住,他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手掌間的棋子壓碎了一般。片刻後,方道,容樂,我知你素來不喜那種場合,但這次是陛下的旨意,所有文武百官必須攜妻女參加。所以,只妤「委屈你了。」 他說得多麼誠懇!漫夭抿了抿唇,委屈,這也算不得什麼委屈,不過是一場不喜歡的應酬罷了。只是,臨天皇為何要讓大臣們攜妻女參加?還是以聖旨的方式!她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傅籌笑著攬了她的肩,扶著她起身,語聲溫柔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她淡笑著低下頭,不語。 夜幕已降,月未出口天空黑洞洞的一片。 清幽園,衛國將軍府最為偏僻的園子,草木深深,看上去有些荒涼,但也因此多了幾分自然之感。園中靠院牆有一個天然的池塘,塘中之水,很是清涼。一到夏日,她便喜歡入夜之後獨自一人來此靜坐,用水拂著水面,便能平復夏日裡燥熱煩悶的心。 傅籌今夜陪她來此,就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她拂水的動作,一言不發。周困很安靜,零星的幾點昏黃的燭火遠遠投射在水中,映著她潔白纖細的手指,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蠱感人心的美感。傅籌按耐住自己想上前的腳步,輕輕移開目光,看向遙遠的方向。 這個園子很空闊,只住著幾個下人,平常也沒什麼人來此,於是,園中之人就比較放肆,一說起話來,就。無遮攔。 西面的一間屋子走出三個丫頭,手中端著食物,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坐在中間的一個丫頭,十八九歲,模樣長得極俏麗,面上還有幾分有別於一般下人的傲色。左邊的丫頭趕了趕面前飛著的小蟲子,抱怨道:「就數這園子裡蟲子最多,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破園子,去前院伺候啊?」她說著將面前的食物推到中間的女子面前,說道薰姑娘,給,你先吃。等你做了側夫人,可幹萬別忘了我們啊!」 薰姑娘頗有幾分未來主子的架勢,點頭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忘了你。」 右邊的丫頭撇嘴道我看啊,將軍八成是把你給忘了。夫人進門都一年多了,誰不知道將軍對夫人疼寵有加,哪還能記得你呀。再說了,夫人長得那麼美,就跟天仙一樣,你看看你,哪裡能比得了?」 薰姑娘一聽,面色頓時黑了下來,冷哼一聲道:「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再美又能怎樣?我十五歲就詞候將軍,至少我給將軍的身子是乾淨的,她比得了嗎?」 你那是運氣好,不就一次嗎?還是個意外。我就哥怪了,將軍當時受傷昏迷,是怎麼碰得你?」 薰姑娘臉色一白,繼而神秘笑道:「恩,我不告訴你們。」 幾人一通笑鬧,左邊的丫頭又道:「哎,你們覺得奇怪不奇怪,都一年多了,聽說」將軍晚上從來沒進過夫人的房。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這還用說,嫌她身子髒唄。別看白天把她捧手心裡跟個寶似的,那心裡頭,哪能沒根刺?男人啊,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不乾不淨,那還不如去青樓找個妓女。」 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離王身份尊貴,又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說不定就是將來的皇帝,而且,他那麼俊」他要是能看上我,我死了都願意。」 你想得美呀,離王能看上你。做夢去吧!薰姑娘推了那女子的頭,道離王再好,我也不喜歡。我只喜歡,將,將軍……,薰姑娘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看著前方立在黑暗裡的男子,驚恐地睜大眼睛,手中的碗掉到地上摔成三瓣,碗中食物四散,雞蛋沾上絳紅的菜汁,就如同型臺上被砍掉的血淋淋的頭顱落在地上翻滾的姿勢。另外兩個丫頭跟著抬頭,一看到傅籌,便嚇得面無人色,身子直抖,慌忙跪下,顫著聲道:「將,將……將軍,「饒命!」 紅顏白髮痛千般048證明清白 傅籌定定望著她們,一貫溫和的表情殍毫沒變,但眼中卻射出幾分冷意來,伏跪在地上的三個丫頭的身子如篩糠一般,抖得厲害。只聽他叫道:「項影,去叫梁笙過來」 四十來歲的梁管家不到片刻便匆匆趕來,面色惶然不安,大熱的天,他額頭佈滿的全是冷汗,還來不及擦一下,連忙上前行禮道:「將軍,夫人。 傅籌娣了他一眼,出口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道:「梁笙,你在府中管事的日子也不短了,怎麼這府中的下人,越管越沒規矩了?竟然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梁管家身軀一震,忙跪下請罪,道:「走奴才失職,沒調教好她們,令她們冒犯了將軍和夫人。奴才知罪,請將軍「責罰! 「你是該罰。」傅籌頓了頊,眸光一轉,回頭去看身後的女子,只見 漫夭靜靜的立在一旁,面無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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