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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我有點兒警惕,不早不晚地提這個問題做什麼?伊莫頓人都已經被趕走了,難道這件事還不算了結?

  「是啊,以前有空的時候就去學一學,不過大家都說我根本不用學,劍術也厲害得很呢。」我謹慎地回答。

  法老笑呵呵地說:「是啊,我的愛西絲可是神的寵兒啊,哪有什麼不會的東西。」他頓了一下,「不過安蘇娜前幾天和我提起,說她也學過劍術,正想和人一起……」

  打住!

  我眼一瞪,小曼已經搶先說了:「她是什麼身份,想找人玩,應該去找女奴和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去。我可聽說後宮裡會劍術的女人不是一位兩位啊……」

  好你個小曼,倒是挺我沒商量。不過父王后宮裡的女人,你惦記什麼呀?

  法老也覺得兒子說得對,不過他這個人吧,就是耳根子太軟,慣孩子是一方面,寵女人也是一方面,兩方面一結合,他還真有些缺乏魄力。不過這只是在家裡,在外面,他領兵打仗,殺宿敵決政務,沒有一樣不果決的。

  用現代的標準看,他倒是個標準的新好男人,出門頂天立地,回家窩囊受氣。

  可問題是,老爹你寵的這個女人又不是我們姐弟倆的媽,她想要權勢富貴的話,就從別的女人那裡分搶好了。是不是後宮那些女人擁有得太少,她看不上眼,於是想從我們這裡搶奪?

  我雖然對權勢不怎麼在意,可是小曼卻不同,他對於政治這兩個字有著天生的敏感性,這宮裡除了我和法老,他對誰都保持一種本能的懷疑和警惕。亞莉私下和我說過,這孩子從小到大,遇到的暗殺即使算不上月月有,也是年年見了。也真難為他,從一點點的嬰兒長到這麼大,躲過、挺過那麼多次的明槍暗箭,實在不易啊。

  「哎呀,你這孩子呀……」法老拿小曼沒辦法,只好看向我,「愛西絲啊,以前安蘇娜不也是在你身邊做女伴的嗎?而且,而且你現在也沒什麼人教導……」

  「父王,此一時,彼一時啊。」我微笑著看向他。安蘇娜這女人明顯跟我合不來,幹嗎還纏著我老爹讓他強出頭「撮合」我們,「您剛才還說我是神之寵兒呢,我還需要別人教導嗎?再說了……」我看看安蘇娜,她也正看著我。

  「就算需要人教導我,我也會自擇人選,就不勞煩父王和不相干的人操心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法老和安蘇娜只好走了。小曼揚聲說:「亞莉!亞莉!快拿香草來熏熏,那味道沖死人了!」

  他們人一走我心情倒好了,「行了你,我天天也抹很多東西的,沒見熏著你啊。」

  「那不一樣!」

  亞莉忙不迭地答應一聲,真找了束香草來熏,看來她也憋著氣呢。

  安蘇娜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只為了後宮爭寵,她這麼做可不明智。

  「小曼,」我都喊習慣了,他也聽習慣了,「你叫西奴耶和他手下的人去查查安蘇娜的出身,查仔細點兒。我總覺得她很古怪,好多事都說不清楚。我記得她的部落已經沒了她才進宮的,按說她如果想報仇,早該動手了。既然她不想動手,又做了父王后宮中的女人,那就應該安于富貴,可她從頭到腳沒一處地方是安分的。如果她還圖謀什麼的話……」

  小曼嘻嘻一笑,撲過來摟著我的脖子,「我前幾天就讓西奴耶去查了。安蘇娜是挺討厭的,在姐姐眼皮底下做那種事,為了給父王留面子我們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哼,別看她現在神氣,等到……」

  我笑笑。等到父王遇到下一個美女,或是父王不再庇護她的時候,小曼讓她坐著死她就不能趴著死。

  權勢有如毒藥,令人難以自拔。我已經習慣了,並充分享受著做公主的日子。

  我看看窗外,太陽又快要落下去了。

  小曼拉拉我的披紗,「姐姐,你想什麼呢?」

  我回頭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有些事想透了就沒意思了,比如伊莫頓被遷走的事,小曼事先肯定知道。

  但是……

  所以,有的事要仔細想,有的事,則要得過且過。

  凡事都斤斤計較的話,日子就過得太累了。

  第八章 努比亞公主

  答依俐用扇子遮住半張臉,朝我微微示意。這個女人眼裡藏的是什麼,我想整個宮殿裡的人沒有看不清楚的,只有法老這個酒色迷心的傢伙看不見,因為他已經暈頭轉向了。

  1

  從伊莫頓遷出宮之後,我一次也沒有再見他。

  相見不如不見。

  其實他或許是有意和我保持距離的,因為我和他在一起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除了偷情,又或是,他不做祭司了……但是他如果不做祭司,離開神殿放棄原來的所有,那麼他的地位馬上就會從高處跌落到最底層……

  對他來說,犧牲太大了,若他不喜歡我,或是喜歡的程度不夠,那自然是不肯做這種選擇的。

  我這樣安慰自己:不是我單相思,只是我們無緣。雖然多少有點阿Q,不過很好使,可以讓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讓自己忙一些,漸漸也參與了一些農政和經濟方面的事務。

  小曼又迷上了練兵遊戲,是我教的。他成天帶著人出去喊打喊殺,倒是把他那幫小侍衛練得個個精神十足,如果說原來看著是壯實,現在看著已經是精悍了。怪不得人們總說練兵練兵,這士兵就是練出來的。總捂在籠子裡,老鷹也給捂成小雞了。

  沙漠裡的季節變換沒有平原那麼明顯,我在這裡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逍遙的日子當真過得很快啊。小曼這一年裡個頭兒長得很快,已經和我一般高了,而且仔細比一比的話,他好像比我還要高一些了。他原來那種可愛的嬰兒肥消了下去,他自己十分高興,我卻覺得很遺憾——可愛少了,氣勢多了,好在並不難看,是一個十足的英俊少年。他的劍也換了,不再用以前特製的短劍,而是換成了和成年人一樣的長劍。我的劍卻還是特製的,長短與別的劍一樣,只是分量要輕許多。雖然劍刃鋒利,可是青銅質脆易碎,所以這把劍說白了,耍兩下還行,真拿出去打,肯定不成。

  我有一次問小曼:「埃及沒有鐵礦嗎?」

  「有呀,只是冶煉很難的。」

  我不懂冶鐵,只是以前看過一個關於冶鐵的電影,裡面好像有一個大高爐,燒著炭,然後有大風箱鼓風,熔化後的鐵水流下來,工人們拼命錘打,稱為百煉成鋼。

  我把我僅懂的這麼點兒粗淺東西,私下裡和老爹還有宰相一起討論過,那可不是在什麼嚴肅場合。法老喜歡熱鬧歌舞,他的宮殿裡三天兩頭就有宴會,我時去時不去。那次我去了,正好看到有人在宮殿裡舞劍,用的是木劍,刷著一層銅色,然後我提起鐵器這檔子事兒來。結果等我把自己乾巴巴的見解說出來之後,那兩個人的嘴巴都能塞下鴨蛋了,就那麼呆呆地看著我。

  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我老爹還好點,宰相大人的那個表情啊……就差激動得涕淚齊下了。

  至於他們問我從哪裡知道的冶鐵之事,我先含糊,再推託,實在被逼問急了,我就說是神的啟示。反正吹牛不上稅嘛,難道他們還能去向某某神求證不成?

  既然不可能求證,那就只能信其有了。

  把自己神化一點點,好像也沒有什麼壞處。

  當然也沒有多大好處。這件事是高度機密,不,應該說是絕密。在這個時代掌握鐵器冶煉和打造方法,好比在我們那個時代獨掌核武器一樣,雖然威力沒那麼驚人,但是大體意思是差不多的。這件事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他倆和我知,小曼現在好像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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