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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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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需要,請讓我們的工作人員知道。」 蘇黎一偏頭,看到莊柔左邊空空如也的座位,氣不打一處來。 「那死人跑哪去了?他當老娘給他創造機會這麼容易啊?」 莊柔看她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忽然想笑,蘇黎啊蘇黎,剛才還那麼淑女,一瞬間就暴露本色了。然而,再次讓她沒料到的是,陸年羽幾乎以光速晃了回來,重重地坐回她左邊,臉色又是死沉。 「去上了個洗手間。」他將手伸到莊柔面前,呵呵冷笑幾聲,卻是在對以錚說話,「梁副院長,又見面了哈,上回沒跟您多聊幾句真是遺憾。」 蘇黎瞠目結舌地看著兩個男人在莊柔面前握了個手,交換著冷冷的目光。 莊柔此刻是徹底地無語,無語了。 陸年羽湊到她耳朵旁邊小聲說:「放心,好歹咱倆朋友一場,你要不想嫁給他誰也不能逼你。」 「我沒要嫁給他。」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事解釋不清楚。以錚在旁邊輕聲咳嗽,示意他聽得到他們說話。老天作證,她已經儘量壓低聲音了。 「真不明白……他配你來說也太老了吧,有代溝怎麼辦……」 「陸年羽,我沒訂過婚。他是開玩笑的。」她平生從沒覺得這麼想說話,因為事關清白,不說不行。笑話,要是她真的跟梁以錚扯上什麼,爸爸會二話不說把她趕出家門。 好吧,她說的他不信,那個始作俑者的話他總會信的。 「梁醫生,嗯,你能不能……把上次那件事解釋清楚?就是……訂婚……」她轉頭,勉強開口,同時發現以錚很生氣,非常生氣。 以錚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老」這個字,突然一陣幹火。這時莊柔湊過來叫他解釋清楚,幹火立刻升級成了激火。其實他一般不會跟小孩子生氣,但看陸年羽和莊柔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還是讓他胃裡翻騰。她不是從來都不愛說話的嗎?怎麼話多起來了? 「好,解釋清楚。」他儘量禮貌地繼續與陸年羽交換冷冷的目光。「訂婚的事不假,但我想她並不討厭我,只是鬧了個小矛盾而已。」 他滿意地看著女孩吸了口涼氣,臉頰緋紅,「你……」 「小柔,你同學不知道上個週末你一直跟誰在一起嗎?」他將她的手拾起來輕輕揉捏,如同從前牽著她的手去彈鋼琴。 他認識她,有5年零3個星期了,除去中間抽空的時光,關於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還很鮮活。 在那瞬間,他忽然清醒地意識到,5年前是她對他下了「孤單」的魔咒,那麼當然,也應該由她來解開。 莊柔開始胸悶,但沒有窒息。被以錚握著有種溫暖而充實的舒適,酥癢的緩緩湧進心田,直到全身都輕飄飄起來。 他的溫度,她的手指一直記得。 記得她問過陸年羽,「我怎樣才算喜歡你呢?」 到底怎樣才算喜歡一個人呢? 下意識地帶安璐和夏燃去他的醫院; 聽他略帶心疼的訓斥會覺得小小的幸福; 明知道沒有,還是在手機裡找他的號碼…… 見鬼,已經過了兩點鐘,博士為什麼還不出現?她是來聽演講的啊。 陸年羽這時古怪起來,眉眼如電影慢放一樣,以每秒5楨的速度收攏成一個她從沒見過的表情。 這時,後排的學生開始有騷動了。一個女生歎了聲「博士好帥啊」,引來一片哄笑。莊柔抬頭,果然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快步走上了台,翻版的以錚,只不過多了一副眼鏡,顯得氣質完全不同。 梁以鐸站定之後,蘇黎簡單致了開場詞。 博士顯然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弟弟,眼鏡片後的眼睛明顯眯成了兩條縫。以錚微抬下巴,唇邊的線條緊了緊,看來兩人這樣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她的手還被他握著,以鐸看到她,眯起的眼睛睜大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寫在臉上。 莊柔偷看以錚,他朝哥哥回了一個「跟你無關」的漠然表情。 「利比理亞的兒童軍正抱著衝鋒槍向對方射擊,從動作上看他已經是『老軍人』了……」 莊柔看著一張張幻燈片的切換。 「緬甸前『上帝軍』首領、孿生兄弟盧瑟?托和約翰尼?托10歲開始就帶領整個村莊與軍政府對抗……」 大螢幕上孩子眼神的銳利、殘暴,不輸給臭名昭著的愛爾蘭共和軍。 「緬甸邊境叢林營地中,12歲的緬甸反政府武裝兒童兵手持來福槍……」 真實的新聞圖片與梁以鐸極富感染力的聲音讓報告廳裡靜可聞針落,只剩下博士聚精會神的講述。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具骸骨上,右上角有一副齒形圖記錄——驗屍時最重要的身份鑒定依據之一。 莊柔細細打量著齒形圖,心中有什麼東西猛地嗡了一下。 「從身高上來看,這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根據骸骨的生殖器判斷,是個女孩子;再從她彎曲萎縮的雙臂來判斷,顯然是個先天殘疾的女孩子。 「她在緬甸邊陲的一個村莊中被發現,發現時軟組織幾乎已腐敗殆盡了,只餘白骨和少量內臟組織。同時被發現的,還有殘留在她體內的袋裝海洛因,顯然,她被毒販子用來當作運毒的工具,後來在一次由械鬥引發的爆炸火災中喪生。」 全場鴉雀無聲,年輕學生們被這一組駭人的畫面所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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