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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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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孫波不屑地看著男警,「你們不用繞彎子像審犯人似的,就直接問那天晚上的事不就得了。那天晚上,我和王芳還有蔣衛宏一塊兒跳舞出來,蔣衛宏邀請我們去他家看錄影,他說他老婆出差了,家裡沒人。我不想去,可王芳想去,還硬拉著我也去。其實當時我就明白蔣衛宏沒安什麼好心,就勸王芳也不要去,趕快回家。可王芳不聽我的,傻乎乎地硬要去看錄影,我沒有辦法只好先走了。」孫波說到這兒一攤手,「後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你們得問他們倆才行。」 「就這麼簡單,沒你的事?」男警還想套出點什麼。 「有我什麼事,難不成我強姦了她不成?」 「你……」男警生氣地要衝上前,女警拉住他,兩人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會兒後,女警對孫波說:「好了,你先回家吧,你的家人很關心你的,以後不要再跟那些壞孩子一起玩了。」 孫波站起往外走,走了一半她停住,說:「其實我覺得蔣衛宏是有意的,誰都知道王芳傻乎乎的好騙。」 孫波最後的一句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蔣衛宏以誘姦罪被判刑四年。 當然,派出所裡的問答都是孫波後來眉飛色舞地講給我聽的,她說她把那位男警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說她又不是嚇大的。我不管這裡面摻了多少水分,都有滋有味地聽著。 我19歲那年的冬天,母親在老家去世了,舅舅跑來說母親是從一個山坡上滾下,腦袋撞到了石頭。我聽後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恍恍惚惚地離開了孫波,跟著舅舅踏上了開往老家的火車。從得到消息到上火車,我一直沒有失去母親的感覺,我只是有些緊張,仿佛要見什麼重要的人。趕到舅舅家的時候,他們正準備把母親下葬,說是就等我了。從給母親換衣到她下葬,我仍然沒有感覺,想哭的意思都沒有。直到我抱著靈牌準備上火車的那一瞬間,才意識到我帶回家的只是代表死者曾經生過的一塊牌子時,我忍不住大哭起來。一直罵我沒良心的舅舅這時才松了口氣,「原來你還知道那是你媽。」 「舅舅,我真的不想她死,我只是……」 「好了,人都死了,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你媽也是很可憐的。」 我點點頭。可是就在我安頓好母親去找孫波時,我發現她開始寫作了,她說她要像她父親那樣去寫作。她的種種想法讓我吃驚而癡迷,她總能幹出點事情,只要她想幹。她的第一篇小說發表在武市一家比較有影響的雜誌上,她很受鼓舞。 以後的時間,我精心地收集和裝訂著孫波所發表的各類作品,我熱心地為孫波做著每一件事,這是我從童年知道她那天起就已養成了的習慣。我曾在孫波父親遺留下來的書中看到一本關於世間輪回的書,我堅定地認為,我和孫波之間的情感是上輩子就已註定的。 不知孫波是怎樣想的,但我堅信孫波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 愛我吧,愛人…… 愛我吧,我愛的人…… …… 愛人啊,愛人…… 愛人啊,我愛的愛人! 朱敏:「她這一生將和女人有緣」※※ 花開必定會落。花開不一定能結果。 我沒有讀過很多的書,但這並不妨礙我明白一些道理。 人講理不講理,我認為也是天性。 我對我的前生後世不太想知道。我只記得今生我生有六個孩子,六個女孩。我19歲就結婚了,嫁給了一個讀過很多書的男子。我的丈夫讀過很多書,也寫過不少書,他應該很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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