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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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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的判決書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少年狼死了,死在酒裡。 那筆賠償金給了少年狼一個很溫暖的歸宿——墓地。 我期待著那本《微笑吧,麗莎》的早日出版,那成了我當時最大的願望。我抱住少年狼母親的畫像,在他的房間一坐就是一整夜。我總是纏住子牙,問他關於少年狼遺作的出版細節。 直到那天,我翻開報紙,看到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標題《青年作家方子牙一舉成名,歷盡磨難打造微笑麗莎》。 子牙,子牙,你真殘忍。你先是害了少年狼,再是剽竊了他的遺作——你還潑滅了我對你僅存的一絲希望。你因為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你忘記你訂的報紙了嗎?它出賣了你!報紙出賣了你,子牙!如果你要讓我永遠蒙在鼓裡,就應該殺了我。 殺了我,好嗎?就好象你謀害了少年狼一樣,你也謀害死我,行嗎?你敢說,那天的拼酒比賽不是你事先設計好的嗎?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渴望過少年狼從我們身邊消失嗎?你讓一個酒精過敏很嚴重的人喝5瓶二鍋頭,你是什麼居心?你還叫一幫朋友來湊熱鬧,慫恿少年狼喝完5瓶酒,你有什麼目的? 還有,為什麼你那麼忙,還要熬夜把少年狼手稿輸入電腦——僅僅因為他的字跡潦草,而他又懶得使用電腦嗎?我們大可以請別人幫忙打,你倒是獨自承擔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手稿遲早是你的,越少人知道手稿的真實主人就越好呢? 我把報紙貼到子牙臉上,隔著報紙扇了他十幾個巴掌,每一下都打痛了我的手。子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就像一個木頭人。 我打累了,撕了報紙問他:「手稿呢?把狼的手稿還我!還有,把他的生命還給我!還給我!你這個騙子!」 「燒了,我燒了它。死人出名有什麼用呢,柳丁?少年狼都死了,還要名聲做什麼?我還活著,能夠靠著名聲得到我要的生活。還有,我必須為你想想,我不願意你再跟我吃苦了。要是少年狼泉下有知,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子牙搖晃著我的身體:「一定的,他一定會原諒我的。柳丁,你也要原諒我,好嗎?我需要你的原諒……除了我,你什麼也沒有了……柳丁,我們要繼續相愛!」 下一站流浪 不斷有人告誡你,要維護好自己的愛情。但是我們已經知道這個事實——愛情早就放棄了你。 現在,把鏡頭切換到我身上。對,給我一個特寫,放大我左眼角的透明淚滴。恩然,我想說說的這些故事,已經快到尾聲了。你耐心一點,聽我講完它們,好嗎? 不可否認,我曾經以為,故事早已經結束。少年狼死了,我也離開了子牙,那麼,我還可能去擁抱誰呢?我馬上就要混跡在人海裡,平庸低調,等待死亡。 愛情和婚姻,它們不會再眷顧我了吧。於是,我學會了度日如年,卻又度年如日。 25歲的林子夜,懷裡揣著一張假身份證,這是我只能坐火車而坐不了飛機的原因。再健全的法律制度,也難免會遺漏了我這樣的黑戶口。我做過一個夢,員警來抓我,用閃光冰冷的手銬鎖住我正在寫字的手。我掙扎,抵抗,手腕上的紅絲線脫落下來,我告訴員警:「紅絲線就是我的身份證,我是有身份的!你們不許抓我!」員警沒有聽我的辯解,把我推上警車,「呼嘯」的風聲在我耳朵旁邊響起…… 況且,我也不喜歡坐飛機,我只喜歡坐火車。 子牙出名後,經常要四處奔走,甚至出國。他的身邊需要別人來照顧,而我沒有辦法乘坐飛機,子牙卻迷戀上了坐飛機。當然,他的旅途從不孤單,有的是仰慕他的文學女青年陪伴他。 他開始夜不回宿,出沒於酒吧和KTV。 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朋友,少年狼死了,王克克去了上海。僅僅剩下的夢都,她卻是子牙的情人。他們不需要告訴我真實的情況,有的是別人告訴我真相。於是,我決定成全他們。 所以,我把去日本學習的機會,讓給了夢都,以我不喜歡乘坐飛機為藉口。子牙早想到我不能夠去的,他知道我的身份證是假的。 那應該是子牙和夢都回國之後的第一個夜晚,我們一起去吃牛排。昂貴地帶著血絲的五成熟的牛排在夢都的嘴巴裡來回翻動,她的豐唇紅豔撩人。他們在東京逗留了3個月,以青年作家出國短期學習為幌子,明目張膽地攜手同行。不斷有人告誡我,要維護好自己的愛情,守住子牙的心。 夢都在日本給我打電話,國際長途,很貴,所以絕對不是問候我那麼簡單:「對不起,子夜,我懷孕了,是子牙的孩子。」 「哦,你直接找子牙吧,他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再過幾日,子牙主動把真相告訴我,無非是酒後亂性,無法把持之類。 我問他:「那夢都的孩子呢?」 「回國後就打掉,再給她一筆錢。」 「哦,這是你的事情。」 「你不生氣嗎?」 「國際長途,很貴,就這樣吧。」 「柳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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