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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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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下午快下班時接到一個電話,是同學聚會上認識的那位元咖啡館名流,同學的老公。稍微有點意外。 名流老闆說要請我吃晚飯K歌,問是否願意賞臉。我猶豫了一會,問還有其他人嗎。 有,都是你的同行,周邊一個城市的領導朋友,誰誰和誰誰,也是做媒體的。 我問要不要再叫個美女一道來。 名流老闆說,好啊,求之不得。 我叫上了柳清揚,一個喜歡K歌的潑辣女孩。傍晚時分名流老闆的司機來接我們,去了一家飯店,在包廂裡認識了我們的前輩同行,兩位說老不老說年輕也不年輕的男人,穿了一身名牌,手拎小黑包,典型的官場人士模樣。 飯局沒什麼新鮮花樣,反正什麼顯檔次就上什麼,開了兩瓶紅酒,碰了杯以後就開始胡侃,說來杭州取經,順便拜訪老朋友。然後說現在媒體宣傳這塊工作壓力太大,最能釋放壓力的也就是晚上這點時光。咖啡館名流與那兩位朋友不停碰杯,而領導朋友不停找我們碰杯,說他們從鄉下來的,沒杭州同行這樣見多識廣,一次認識後就是朋友了。我和柳清揚笑著打哈哈說,你們是領導呀,以後還要領導多多指教呢,讓我們小記小編的素質多多提高。一邊喝酒一邊聊些道上的奇聞逸事和花邊新聞,然後又隨便談談杭州幾家大學傳媒專業的進修和拿學位的話題。都市里見怪不怪的應酬,既然免不了那就不妨做的敬業一點。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一個學歷高點的、與客人有點共同語言的「陪同」,當然,此時「陪同」在交換了名片後就名正言順洗成了「朋友」。 飯後去K歌。不夜城的娛樂大樓,花枝招展的點歌「公主」帶我們去包廂,端上果盤,然後又開了兩瓶紅酒。 兩位帥哥K歌還是蠻有技術含量的,估計都是平日練成的手藝。我唱歌是不靈的,但是清揚不錯,典型的80後麥霸,拿了麥克風後沒怎麼放,不僅獨唱還男女合唱,若帥哥唱,她就伴舞,一時包廂裡載歌載舞,笑聲綿綿不絕。找她真是找對人了,絕對幫人「釋壓」。 我奉獻不了歌喉才藝,只好奉獻微笑和掌聲。 同清揚一起唱歌的帥哥開始吃她的豆腐了,摟著她的肩膀一起唱情歌。我擔心清揚會不高興,清揚的性格是有點潑辣的,瞪著眼一把推開帥哥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可是清揚很配合,不僅由著帥哥樓她肩膀,對唱情歌時還含情脈脈。 另一年長點的帥哥與我玩投骰子猜點數,猜不中就罰喝紅酒。一邊玩一邊問我的祖宗三代。我告訴他我是70後,他說他也是。然後他說我看起來不像70後皮膚好好聲音好溫柔,我同樣恭維他才子俊傑職場得意將有更美好前途。 美女記者,什麼時候到我們鄉下去玩,那裡雖沒杭州繁華,但是,只要我們在,還是可以讓你們玩得很痛快的,想吃什麼,想買什麼,想玩什麼,一句話! 帥哥的手也搭在我的肩上。 我把他的手輕輕拉下,說:唉,70後的人,老了呀,老公孩子,拖家帶口,不是自由身了呀。 與帥哥繼續喝酒。與帥哥繼續有限度地打情罵俏。帥哥給我一根煙,包廂裡開始煙霧繚繞。骰子,酒,煙。 那邊,清揚已經把頭靠到了帥哥的身上了。而我,從晚上吃飯到現在喝了肯定不止一整瓶酒,真要感謝平常睡前喝點酒的習慣,沒醉。帥哥說,找到喝酒聊天對手了,好! 想到一個詞:逢場作戲。 又想到一個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還想到一個詞:女權主義,實用主義。 再想到一句話: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 像快速放電影一樣,一些毫無關聯的詞條在我腦海中過。 有酒有歌有美女,周邊城市的媒體朋友們很盡興,名流老闆也很開心。 晚上11點半,結束夜生活。我和柳清揚打車回家。兩人酒都喝得有點多,頭暈。 清揚先上了一輛車子,我在車窗外猶豫了一會,說:對不起清揚,浪費你一個晚上,而且還讓你喝了那麼多酒,晚上早點休息。 沒事啦!清揚一揮手:反正我與咖啡館的楊先生也是朋友,我還要他給我訂雜誌呢。 突然有點心照不宣。 103 電話裡小葉在慘叫:綠袖出事了! 我的身子一下子麻了,抖抖索索地問:怎麼啦? 小葉哭著說:被水燙著了。 怎麼這衰的人就是有本領一路衰到底呢?我趕緊說:嚴重嗎,送醫院沒? 我不知道嚴不嚴重,屁股和腿腳,全紅了……小葉泣不成聲。 我在電話裡聽到了綠袖大聲的哭喊,撕心裂肺。 心一下子被小孩的哭聲揪住了。 家裡有人嗎? 媽媽回家一趟,阿姨去買菜,就我…… 這樣,你趕緊送綠袖去醫院,我也馬上去——給我記住,千萬不要自己開車,一定要打車。我們在兒童醫院匯合! 打車去兒童醫院,先掛了號,然後在那等小葉。很快小葉穿了件睡衣抱著個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來,綠袖在哭,小葉也在哭。 我小心地接過孩子,緊跑去燒燙傷專科。 醫生過來查看傷情,我不敢看,把臉別過去,抖抖地問醫生怎麼樣? 中年女醫生問:你是媽媽? 我……不是。 這時小葉煞白著臉跑過來,說,我是媽媽。 醫生問受傷過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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