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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早知道你沒事喜歡詛咒別人,就該送你瓶潔廁靈刷牙。」安佩和笑著說眼底卻藏著怒火。

  「是嗎?」陳錦唐笑了一下,「有時間說我毒不如想想是誰在欺負她,是說的人毒還是做得人毒呢?」

  「你!」安佩和說不出話來,但是氣不撒出來憋不住,一腳上去把陳錦唐整理得齊齊達到手冊踢到了地上。

  陳錦唐看著散在地上的本子,靜靜地笑了一下,彎腰去揀,一邊含著笑意說,「就是這麼把她踢下水的?」

  安佩和一把揪起陳錦唐的衣領,「你是不是欠打?」

  「憑你?」陳錦唐笑了一下,「我懶得和你動手。」

  安佩和一拳就揮了上去,陳錦唐踉蹌了一下,嘴角滲了點血,大步走了過來伸手一推,安佩和原本只是倒退了兩步,可是長廊一邊是臺階,安佩和腳上一絆,栽到花壇那邊,假山的小石頭尖角硌在他腹部,一陣疼痛襲來,他叫了一聲。

  可是白如霜去跑去關心陳錦唐那僅僅是微腫的嘴角,那一刻開始,白如霜第二次倒向了陳錦唐,安佩和的腹部破了口子,雖然不是大傷卻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白如霜選擇了陳錦唐,可是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她都沒有得到,如今的第三次,還是未知數。

  Part 49

  顧若在床上輾轉反側,開始回憶自己和陳錦唐之間的交情。

  在小學的時候,陳錦唐不過是一個成績優秀,又深得老師喜愛的優等生,對於顧若來說平日裡對他也只是偶爾遇見,更多的瞭解還是來自安佩和。

  「你不知道今天陳錦唐說話有多噁心啊。」安佩和習慣性的往顧若床上一倒,還抱著顧若的草莓小抱枕蹭啊蹭的,「什麼『為同學做事是我應該的』……嘔……」

  顧若冷眼把視線從漫畫書上轉移到安佩和臉上,淡淡的說,「那你的臉和我的小草莓分開……」

  「不要嘛!」安佩和一聽更是蹭得起勁,「我在學校被噁心到了,你還不幫著安慰我。」

  「你比他噁心多了。」顧若大步走來使勁從他手裡救出自己的抱枕,繼續坐回自己的書桌前。

  「小若妹妹……」安佩和從床上爬了起來湊到顧若臉前,「不止哦,他還專門針對我呢,我可什麼都沒做過的呢!」

  顧若被他肉麻的聲音給得瑟到了,忍住噁心道,「安佩和,通常來看一個人討厭你是不需要和你有什麼過節,或者是你要做什麼。」末了追加一句,「這就是你的功力啊。」

  但是陳錦唐與安佩和關係不好顧若是知道的,也見識過很多次,第一次是在自己五年級知道他們連打掃衛生都會有爭執,再後來也就是偶爾碰見。

  直到顧若離開安家,去了T市,上了中學卻不想陳錦唐也轉學來了這裡,念自己學校的高中。

  起先顧若並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有次在食堂遠遠看見只當是自己看錯了人,或者印證一句話人有相似物有雷同,可是要說如何確定還得說自己的死黨小白。

  朱小白同學年方十三,腐齡不詳,每日的娛樂就是YY學校一干男子。

  剛入高中陳錦唐就混去了學生會,負責一些宣傳事務,開學沒多久學校就開始舉辦秋季運動會,陳錦唐和體育部的一隻人稱大金剛的學長經常在學校裡一起忙活。

  於是朱小白同學的雷達就開始運轉了,「顧若啊顧若,我萌了!」

  「你萌了誰?」顧若窩在座位裡翻著雜誌問。

  「宣傳部的陳錦唐和體育部的大金剛啊!」朱小白眼冒紅光道,「聽說明天運動會還由陳小受同學做主持,雖然金大攻太壯了一點,我怕小受承受不來,但是還是很有強攻弱受的味道啊……」

  小白徹底陷入了自己的陶醉中,顧若也陷入了思索,原來真的是他啊,不過他怎麼會也來這裡呢?顧若不知道,也不去問,因為那時候她和陳錦唐即便是後來認識了卻也不熟。

  到了初二的時候顧若也加入了學生會,和陳錦唐碰面的機會就陡然多了起來,而陳錦唐自然也記得這個從小學起就被安佩和欺負的丫頭。

  「學長,那個……那個稿子,我忘記寫了。」顧若硬著頭皮對陳錦唐說,都怪昨天同學借了一套漫畫給她看,害得她把事情都忘了。

  「算了。」陳錦唐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原來那可憐樣子,揮揮手道,「我一會來寫吧。」

  「這……怎麼好意思啊。」顧若心虛的比手指,自己記得陳錦唐,可他未必會認識自己。

  「沒事。」陳錦唐隨意地說,「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學的校友。」

  「哎?你還記得我啊!」顧若有點吃驚。

  陳錦唐笑而不答,只是低頭繼續做事,顧若卻激動不小,暗自在心裡猜測他是什麼注意到自己的。難道是因為安佩和?也對啊,自己和陳錦唐遇上的時候都是和安佩和在一起,而且也都是自己被她欺負最丟人的時候!想到這裡顧若把原本已經漸漸想要淡忘的安佩和又從心裡挖了出來狠狠的咒駡了一通再丟回角落裡。

  於是原本即使認識也沒說過話的兩個人也算正式的認識了,可是那時候顧若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宅女,甚至於連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都不知道。

  他們縱使相識也不會發生什麼,但是就是因為相識了卻改變了很多年以後的許多事。如果那天在酒吧裡他們沒有認出彼此,會不會又是另一番結果呢?顧若當年不知道,就像她當時不知道一切會發展到如今。

  在後來就是在陳錦唐高三畢業的時候,作為學校的保送生他站在講臺上意氣風發的說著一些感謝學校感謝老師的話,內容早就飄散在顧若久遠渺茫的記憶中,而不忘的是他當時的表情,帶著他獨特的傲慢,直到很多年後的現在他一直都保持著。

  尤其是和安佩和碰在一起的時候,傲慢便成了對安佩和的不屑。

  曾經的顧若記得那張高傲的臉,並在心裡流露出敬佩,即便是在昏暗的酒吧裡她也立刻認了出來,成長的少年容貌可以變化,不變的是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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