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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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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兵是個聰明人,立刻知道文卿常說的「磨刀不誤砍柴工」是指什麼。他推掉老鄉介紹的工作,除了學習英語,又報了自考大專,每天下班回來就是看書學習——帶著東西到文卿的辦公室,一邊等她下班,一邊看書。 文卿看表,七點半了,伍兵怎麼還沒來? 正思量,電話響了,是房東的。文卿心裡激靈一下,今天是房東來收錢的日子! 她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房東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出租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轉租或者合租,為此,還主動降了一百塊錢。 自己忘了叮囑伍兵,如果伍兵說漏了…… 文卿承認,路亞說的並不全錯,如果自己對伍兵沒有好感,不會允許他走進自己的房屋。但伍兵也是真君子,說什麼是什麼,一點兒都不越界。有時候感覺親近許多,有時候又客氣得讓你發瘋。沒事的時候,文卿也捫心自問,自己這樣撩撥人家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一夜情?如果不是,兩人真的合適嗎? 在這個問題沒想清楚之前,文卿希望一切維持現狀。無論是所裡的議論也好,路亞的逼問也罷,都不能讓她做出是或否的選擇。但是,如果因為房東的特殊要求,導致伍兵離開,那就太冤了點兒。 但凡男女有那麼點兒小曖昧的時候,最經不得折騰,稍有閃失就會千古一恨。文卿只願自己想明白,絕不歡迎房東這種「不可抗力」。 電話還在繼續不斷地響著,文卿接起來,就聽見房東老太太劈裡啪啦的聲音,沒想到都是喜悅和開心的話,這讓文卿松了口氣。仔細聽了內容,原來是伍兵替她交了下一季度的房租。而老太太的意思似乎還不止於此。 「小文啊,我看啦,小伍是個好孩子,憨厚老實,體貼人。這樣的男孩子現在可不多了!啊呀,那些八零九零都是小毛頭,自己都管不好,怎麼可能跟別人過日子。大一點兒的又都滑頭,心眼太多的男人不能要。我看小伍行!你就別耍小性子了,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怎麼給人家一張床弄到外面來了!別看大媽我年紀大,這社會男女關係發展到什麼階段我還是懂的。咱們女的天生容易吃虧,但是既然已經吃虧了,就不要吃太多虧。趕緊把床撤了,別再鬧意見了。好好過日子吧!」 敢情,大媽把伍兵當成了文卿的男朋友,或者同居男友,甚至是領證未辦事的未婚夫了! 文卿慌亂地應下,掛了電話,靠著椅子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現手裡多了一團撕得粉碎的紙,展開一看……文卿叫苦不迭,是合同中的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抽了出來!幸好還沒蓋騎縫章,文卿趕緊收起心神,重新列印收檔。 正忙活,伍兵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啊呀,我來晚了。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呢?文卿打死也不說自己剛才幹了什麼蠢事,趕緊收拾收拾,帶著伍兵下樓。經過ATM,取了錢還給伍兵。伍兵不要,卻說不過道理一大堆的文卿。他一邊苦笑一邊說:「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啥也不說了,反正都說不過你!」 「好啊,」文卿空著手,電腦包在伍兵的肩上,「以後聽我的就是了。」 好像爸媽那樣,爸爸總是聽媽媽的!文卿腦子一拐,又想岔了。 吃著伍兵做的晚飯,文卿實在奇怪,他這個「老實人」是怎麼讓精明挑剔的房東有這麼大的誤會的? 「唔,房東——沒讓你為難吧?」文卿邊吃邊斟酌著說話。 伍兵吃得快,卻吃得多,一碗米飯已經吃完,正準備盛第二碗。聽見文卿的話,他說:「沒有,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就沒亂說話。反正就是她問我答,不問不答唄。」 「她都說什麼了?」 「她啊?她進門先自我介紹,說是房東,今天來收房租。我記得你說過房子的租金,就把錢給她了。然後她就問——你是誰?我說我是伍兵。她說你怎麼在這兒。我說因為文卿啊!她就樂了。」伍兵摸摸頭,一副不解的樣子,「老太太笑得我發毛。然後她又問,客廳的床是怎麼回事?我說是文卿給弄的。她就問我是不是吵架了?我說沒有。她就沒說什麼。對了,臨走的時候她說——」伍兵突然頓住,好像突然想起,又好像突然不好意思。 「說什麼?」文卿放下筷子。 「沒什麼。」伍兵低下頭,「沒說什麼。」然後一陣狂扒拉米飯,好像很餓的樣子。 文卿撇撇嘴,估計說不了什麼好的,看到伍兵的腦袋都快紮到飯碗裡了,也就不再問。 伍兵面如火燒,心裡不斷地想著老太太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年輕人,別玩了,我看你們連個套套都不用——唉,我可不是瞎說,那垃圾筐裡可沒有,趕緊辦事買房子好好過日子吧,等生出小孩再忙活就晚了! 第四章為正義對抗 生活就是這樣,永遠不可能消滅恐懼,只能讓它和勇氣時刻共存。 伍兵轉業回來就拿到了自考的大專文憑。文卿的長談後,他決定報自考的本科,還學他喜歡的機械電子。每天下班回來,不再慌慌著找老鄉尋找工作機會,而是靜下心來複習功課。他沒錢報班,只能自己學。好在文卿有一台閒置的臺式電腦,拉根網線就可以上網。 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一男一女似乎也可以這樣「清水」般地相處。文卿週末去買一堆菜,伍兵負責每天做飯。他堅持付房租,最後商定交三分之一,其他的用勞動力折抵。文卿並不勉強,伍兵很高興。 朱光塵的案子要開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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