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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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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停下腳步,慨然點頭,「行,我留下。」 文卿點頭笑了笑,整個人仿佛活泛起來,「作為報償,我不收你房租了。今天就不要走了,明天把東西搬來吧!」 她想輕鬆一下氣氛,但是最後一句又有些曖昧。 伍兵突然有些慌亂,躲閃著文卿的目光說:「哦哦,好的,好的。」 「謝謝!」文卿松了口氣,「裡屋有沙發床,一會兒我給你搬出來。」 是夜,文卿略略想了想伍兵破門而入的可能,便酣然入夢。門外,伍兵翻來覆去,鼻端若有似無的馨香,擾得他徹夜難眠。 天光大亮,太陽溫暖地露出半邊臉。打開窗戶,朝陽北路上轟鳴的車流好像海邊永不停止的濤聲,即使早晨,也沒有半分減弱。 同樣不休息的還有素有「老強」之稱的嚴律師,才剛剛六點半,電話已經打進來了。這已經算是客氣,他要求文卿二十四小時待機,還曾經淩晨三點打電話交代工作。 文卿深吸一口氣,抹了抹嘴角的牙膏,清清嗓子,接起了電話,「我是文卿。嚴律師,這麼早?」 「呵呵,文卿,看來你起得也不晚啊。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嚴律師一向客氣,說話也不快,大早晨的慢條斯理地打電話,語速和下午的例會一樣。 「沒有,剛起。對了,什麼事?」大家時間有限,寒暄之後趕緊入正題,文卿覺得兩腮的皮膚有些緊,單手沾了些柔膚水慢慢地點著。 「唔,有個離婚的case,你要不要接?」 「我行嗎?畢竟剛做,要不我還是給您打下手好了。」 「這個case我看過了,比較簡單,被代理人證據準備得也很充分,正好讓你練練手。」 「哦,那謝謝嚴律師,我大概八點半左右到辦公室,我看看卷宗吧。」 「行。我已經把東西放到你的共用裡了,然後下午的時候當事人過來,看一下證據。你記一下他的電話,叫米倍明。」 文卿記下電話,又確認了一遍。結束前,嚴律師又叮囑一句:「這是賈庭長介紹過來的。」 文卿心裡明白,「知道了,還是老規矩嗎?」 「嗯。」嚴律師沒有多說,有些話不能說,知道就行。 文卿放下電話,這官司是不用打的,鐵定他們贏,關鍵是要做足面子。 放下電話,文卿看著已經站在門口準備走的伍兵,竟然樂了,「這麼早?」 「啊,對,早點兒去。我想看看今天都有哪些快件可以送,儘量多送一些。」 他們的工作有提成,加上底薪,掙的是辛苦錢。 文卿指指桌子上熱好的牛奶和點心,「吃了再走吧。」 「不了,你吃吧。」伍兵擺擺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文卿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是該欽佩他還是嘲笑他。 到了辦公室,打開資料一看,文卿有點兒不想接。 米倍明,男,43歲。妻子和他同歲。這個案子可以概括成三個字——陳世美。但是,這個陳世美懂法律,而且,這個鍘美案中的包公是陳世美一夥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秦香蓮,最重要的是陳世美有證據證明秦香蓮有外遇,外遇的對象是秦香蓮的青梅竹馬。 文卿拿起那張照片端詳,這個秦香蓮眉眼不突出,而且胖胖的過於富態。但是嘴角的法令紋讓她那張富態的臉顯得有些嚴厲,眼角和額頭層疊的皺紋說明曾經生活的艱辛。 下午,米倍明過來,西裝革履,手腕上是皮質的江詩丹唐男表,拿在手裡的車鑰匙環上是120度等分的圓圈,有錢人啊!雖然肚子有些大,但是金錢堆起的風度依然翩翩飄逸,紳士是足夠的。 這種案子,代理費不低,罵聲也不低。她記得以前做助理的時候就被人當庭指著臭駡,「你是不是女人,遲早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揉揉額頭,文卿苦笑了一下。既然當了律師,就沒想自己是女人。 嚴律師打電話問朱光塵的案子,朱光塵就是宋沙妹妹宋雨死亡一案的犯罪嫌疑人,也是文卿的被代理人。文卿說準備下午去見見,嚴律師讓她小心宋沙。因為,宋沙已經放出話來,說護著朱光塵的人就是他的敵人。許多律所都不得不推了…… 嚴律師話鋒一轉,問起昨天包被搶的事情,文卿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那邊只是「嗯嗯」的幾聲,說了些平常叮囑的話便掛了。文卿知道,這是有含義的。今後,凡是和宋沙有關的動態,都要向老頭兒彙報。 一會兒,郵箱裡蹦出一封新郵件。嚴律師轉過來的,米倍明下午四點要來見她。做好會議安排,文卿開車去了看守所。 看守所在郊區,位置很偏。文卿一邊開車一邊在腦子裡過朱光塵的案子。車子蹭的是嚴律師的本田雅閣,一點兒創意也沒有,圖這車好看便宜。日本強佔釣魚島的時候,北京學生狂砸日本車,老頭一度後悔買錯了。但是風頭一過,尤其是油價上漲之後,他又樂得屁顛屁顛的到處炫耀。 文卿每次借車回來都會把油加滿,所以大家都喜歡把車借給她,尤其是車裡油不多的,更會主動問文卿要不要借車。 今日卻不同,嚴律師主動讓她開自己的車去,而且叮囑文卿儘量早點兒回家,做不完可以帶回家做。昨天的事情他已知道,宋沙是何許人,恐怕嚴律師知道得比文卿更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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