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絕望的主婦(19)_王芸

十九

　　嚮往把心一橫，繼續表白，"其實我去和你相親之前，我就想遇見一個你這樣的女孩，沒想到還真遇上了。雖然你是替你姑媽來的，但我覺得那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你說呢？可是那次我並不是十分確定，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錯過了。從我這次在飛機上遇到你，我就在想，這一次我絕對不能錯過你，如果我再錯過你，我就是傻瓜，我也許會錯過我一輩子裡最美好的事情。"

　　像是有一架戰鬥機從他們上空經過，準確投擲了一枚重磅炸彈在他們中間，從前的他們轟然倒塌，煙霧散盡後，是兩個被愛擦亮眼睛的人和兩顆越走越近的心。這段話也成為這天晚上一個歷史性的轉捩點，因為自從嚮往說了這句話，嚴雯就淪陷在幸福裡，不肯再多說話，只會甜甜地笑，渾然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

　　縱然嚴雯矜持，不肯明說自己是否有心上人，但嚮往從她那不勝嬌羞的樣子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年頭，一年半的時間，股市可能崩盤，房價可能出現拐點，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突然嫁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相對要小。何況吃飯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人來電話查崗，所以嚮往越來越篤定，越發顯出一種志在必得的氣魄來。

　　嚴雯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光，受到荷爾蒙的神秘感召，她的眼睛裡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神采，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在嚮往眼裡都很迷人。兩人一直聊到十一點，嚴雯一看表，便提出要回酒店了。兩人先去小店取了嚴雯的衣物，嚮往送她到了酒店門口，和她一起下了車，說："我送你到門口。"

　　嚴雯一聽，又開始多想了，送到門口啊？這合適嗎？她強裝鎮定和嚮往一起乘坐電梯，密閉空間裡，嚮往也變得拘謹起來，嚴雯笑他，"不會有壞人出現的，你不用緊張。"

　　"我知道。"嚮往認真地說，"送你到了門口，確定你安全到達我就離開，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他這樣一說，嚴雯心裡又很感動。到了門口，兩人揮別，相約上海再見。看著嚮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嚴雯已經開始了思念。

　　不日，嚴雯和CCC賢伉儷一起返回上海。飛機上，惠芬坐在CCC和嚴雯中間。嚴雯這才知道惠芬是和他們同天到的北京，只不過錯開了航班。嚴雯笑她，"你這地下工作做得也真夠細緻的。"

　　惠芬再次提醒她，"回去可別說漏了。"

　　嚴雯舉起右手，"知道啦。"放下又說，"你這能瞞多久呢？遲早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到時候再說吧，這次要不是和他一起來參加這個婚禮，我也不會跟著來北京的，添亂。"

　　CCC放下手裡的報紙，插了一句，"看我老婆多好！凡事都為我著想。"

　　惠芬笑著去看他，兩人眼裡都是默契。

　　CCC興起，又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起嚴雯來，"艾瑪，你知道一個男人想娶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嗎？"

　　"年輕嘍，漂亮嘍，"嚴雯看了一眼惠芬，"還得像我們惠芬這樣識大體顧大局的。"

　　"錯！"CCC擲地有聲。

　　惠芬和嚴雯對視一眼，惠芬去問老公："什麼呀？快說呀，不要賣關子呀！"

　　"是賢慧。"

　　"賢慧？"CCC的話讓嚴雯和惠芬都陷入了沉思。

　　"對了！因為男人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表面再堅強，再成熟，本質上還是個小孩子，所以他需要找個女人對他好，關心他，照顧他。"

　　惠芬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不是在找老媽？"

　　CCC輕輕地打了一下她的手，兩人笑起來。由於這是兩人第一次在嚴雯面前流露出親密舉動，惠芬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嚴雯，嚴雯只當沒看見。

　　CCC繼續說："你們女人就喜歡把事情弄得很極端，不是一就是二。對男人好，關心他照顧他，難道就只能是老媽？身為一個老婆，難道不應該對老公好，照顧家庭嗎？我不排除有一些男人會娶那種美豔不可方物的老婆，這種男人一般都比較虛榮。大部分男人還是希望能找到一個賢慧的好老婆，勤儉持家，這才是幸福的根本，所謂平淡是真嘛！"

　　於是，嚴雯這趟出差有了兩個重要收穫：第一，重遇嚮往，第二，接受了老闆的特訓，關於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娶一個女人的特訓。她看著老闆伉儷恩愛的樣子，心想，這理論八成很好用，應該是真的。

　　第四章求偶的氣息

　　嚴雯一回到公司，啾小姐就黏過來了，問東問西，什麼細節都要問，無非是害怕嚴雯這次跟老闆出去會得到老闆青睞，影響到她的地位。嚴雯沉穩應對，啾聽聽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拍拍屁股又走了。

　　午飯的時候，照例是惠芬、嚴雯、愛琳三人組。愛琳平日都是一副活靈活現的樣子，今天一頓午飯都在走神，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嚴雯問她："想什麼呢？"

　　愛琳煞有介事地說："艾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唄。"

　　"什麼叫……求偶的氣息？"

　　嚴雯和惠芬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嚴雯重複一遍，"求偶的氣息？"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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