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日記(42)_西冷社

四十二

　　「可是我們已經完了你知道嗎？我有女朋友了，她很有錢，下個月會出錢給我辦一場畫展！」羅致把煙吐到張瑤的臉上，「我根本沒有愛過你！」

　　張瑤的眼淚「嘩嘩」流下來。臨走的時候，她對羅致說：「我不會這樣算了的！」

　　羅致一把拽住她，用手卡住她的脖子：「你要是敢壞了我的好事，我就殺了你！別再找我的麻煩！聽到沒有！」他的表情就像一隻齜牙咧嘴的狼。

　　張瑤的心，徹底碎了。

　　在離開羅致家的那一刻，張瑤忽然變得堅強起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當這種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成這樣了呢？

　　上帝不知道，張瑤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的時候，張瑤又來到彌敦道十三號。今天面對的，看起來是個男人，下巴的鬍子剛剛刮乾淨，露出青色。

　　張瑤又想起了那個夢，她覺得脖子被人狠狠地捏著，呼吸艱難。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美貌，那麼，你幫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嗎？」男人說。

　　張瑤想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她拿出紙和筆寫下了羅致的電話和住址。

　　「你確定他的血型是陰性AB？」男人問道。

　　「我用我的性命擔保！」張瑤拿出了以前羅致塞給自己的那張表格影本。

　　男人拿過來看了看，滿意道：「好的，我相信你，合作愉快！」男人對張瑤伸出手。

　　張瑤禮節性地伸出手，這時候，里間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音，就像鎖鏈在地上不安地抖動。

　　「哈——哈——」裡面有人粗重地喘息著。

　　張瑤一驚，男人很鎮定：「最近養了條藏獒，看家護院的。沒嚇到你吧！」

　　張瑤麻木地點點頭。她想說，我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她沒敢。

　　看病

　　秦帥把錢放在最貼身的口袋裡，再用黑布包好毛毛，來到了最權威的血液病醫院。今天是來拿結果的日子。

　　醫生是個胖子，他推了推眼鏡，說：「孩子的病，我希望你有點心理準備！」

　　秦帥的神色馬上緊張起來：「……您說吧！」

　　「狼人症候群！」

　　秦帥疑惑地看著醫生。

　　「我跟你解釋一下吧！狼人症候群其實一半是心理疾病，一半是生理疾病。剛開始，它以一種心理疾病的形式存在，一般是患者小時候經歷了非同尋常的事情導致人格扭曲，認為自己只有喝血才可以活下去，還很怕光。久而久之，他的血液中就會真的出現某種物質的缺失，需要補充新鮮血液來維持正常的新陳代謝。」醫生說道

　　秦帥似懂非懂：「那還有救嗎？」

　　醫生為難地點點頭：「心理方面的問題，找心理醫生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應該可以治癒。但是，他現在的血液裡缺少的物質很少見，恐怕很難找到。」

　　「醫生，你告訴我是什麼，什麼都可以，我都可以找過來給你，只要能治好他。」毛毛縮在黑布裡，用通紅的眼睛看著秦帥。

　　「毛毛是陰性AB的血型，所以你需要一個有著陰性AB血型的人，從他的血液裡提取毛毛血液裡缺失的物質。但是，提取的費用是個天文數字，而這是救孩子的唯一辦法……」

　　「我餓！」毛毛看著秦帥說。秦帥從衣袋裡拿出一把壁紙刀，在手腕上割了一下。毛毛貪婪地在傷口上吮吸著。

　　醫生說：「這樣做，你的血早晚也會被他喝光的！」

　　「可是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去隨便傷害別人，我……不想他像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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